“只怕会熬不过今天晚上。”南宫太医颤抖着，不敢抬头看皇帝。
玉涵惊恐的捂住了嘴，泪水涟涟。
封曜轩的眉角狠狠的抽了抽，大手一伸：“拿药来！”
封曜轩接过汤药，先自己喝了一口，再抱起沚清漩，任由她的小爪子在他的身上脸上捶打着，准确的噙住她的唇，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将药悉数的灌了下去。
沚清漩就算在梦中也绝不妥协，她狠狠的咬了下去，腥甜的血，混着苦涩的药汁，一同滚入喉咙，引起她强烈的咳嗽和呕吐。
南宫尚德和玉涵同时一脸苍白的低下头，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封寄沚的唇动了动，想阻止，却无力，只颓然的跌坐在朱红大椅之上。
毕竟，这样……她还是喝了一些下去……
无论沚清漩如何挣扎，封曜轩都没有停手，继续如法炮制，等一碗药喝完，封曜轩和沚清漩的身上都已凌乱不堪，而沚清漩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玉涵，帮娘娘更衣，轩弟，你的衣服都湿了，去换一件吧。”封寄沚张了张嘴，半天才发出一句声音。
“是。”玉涵忙去取来衣服。
封曜轩深深凝了一眼终于安静下来的人儿，撩开衣摆大步走了出去。
在他的身后，南宫尚德小心翼翼地拿了空的药碗也正准备退下，却听沚清漩突然在梦中凄凄切切的开口叫了一声：“……阿诺……”
“阿诺——”
一声呼唤，让所有人大惊。
南宫尚德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脸色苍白如纸的帝王，忙俯首道：“臣这就把药送来。”
南宫尚德说完，并未及时走开，而是稍稍一顿，见皇帝并无反对，这才匆匆退下。
等到封曜轩回来的时候，沚清漩已在玉涵的帮助下喝完了汤药。
玉涵满含怜悯的看了一眼封曜轩，悄然的退下。
封寄沚坐在沚清漩的床前，不停的说话，他也不管沚清漩听不听得到，只是絮絮叨叨地细数着他们的从前，封曜轩愤怒的一拳重重捶打在墙壁之上。
第四天早上，沚清漩终于醒了。
睁开惺忪而疲累的眼，她最先看到的，是封寄沚关切的脸：“小漩儿，你终于醒了！”
封寄沚显然几天没合眼，素来俊朗的脸上刻着深深的疲惫，可是看着她的目光却温煦如初，就是这样的目光，让沚清漩的心头狠狠的一痛，记忆如潮水一般涌来。
她冷冷的转过脸，那曾经如水般清澈如月般皎洁璀璨的眸子，此刻一片冷寂，这种清冷，刺痛了封寄沚的心，让封寄沚素来清明的大脑一片混乱。
“小漩儿，朕知道，无论朕再说什么，你也不会原谅朕，但是朕……真的爱你，朕……”
封寄沚的话未说完，沚清漩已冷然闭上了眼，似乎想将一切都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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