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领导对教师的充分信任。1978年改革开放初期,邓小平同志提出在全国公开选拔3000名留学生赴海外深造。从当时公开动员及考试选拔的过程,充分体现了邓小平同志那博大的胸怀和对我国知识分子的充分信任。也展现了公平公正的竞争局面。学校领导忠实地向教师们传达了邓小平同志的指示,甚至连政审也是将教师的档案原原本本地送到电子工业部去审查。我本人就是当年先后经学校和全国通过公开考试,遴选出来的改革开放初期首批出国访问学者之一。选拔的全过程令我十分感动。
从那时起就下定决心,努力学习国外新科技,以便返校后好回报学校和国家。回国近30年来,我一直坚守在教学科研第一线,为学校和国家教育事业的发展作出了贡献。出国前,我为本科生和工农兵学员讲授大学物理、晶体管电路、微带电路等课程,并多次应邀为省内外多家厂、所科技人员讲授微带电路设计,受到普遍欢迎;回国后,我为本科生和研究生先后讲授了《现代光学》《非线性光学》《信息光学》《全息干涉度量学》《激光技术》《光学》等课程,指导过数十名本科生和研究生的学位论文;主持完成了科研课题十余项,出版教材和学术著作8部,其中《信息光学理论与应用》(第二版)被列入“十一五”国家级规划教材,该书并于2009年年末被教育部评为2009年度普通高等教育全国精品教材;合作发表学术论文90余篇,其中有20余篇被SCI、EI、ISTP刊录;在激光全息照相新技术、全息干涉度量学、散斑计量学、光学图像处理、全息光互连等领域取得了系列成果,先后获得原电子工业部科技进步奖4项,四川省教委和成都市科技进步奖各1项,并多次获校内外优秀教材奖和省、市优秀论文奖。我还主持了“激光模压全息产品”的开发,率先在四川省研制成功模压全息产品供市场使用,其成果于1991年曾在中央电视台播放。
此外,我还长期担任应用物理系主任、民盟电子科技大学委员会主委、成都市政协常委、四川省人民政府参事,都认真履行职责,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回国近30年来,我先后获得过包括国务院特殊津贴(1993年)、学校先进工作者(1989年)、学校三育人德育先进工作者(1995年)、学校“八·五”科技先进工作者(1996年)、MOTOROLA奖教金(1997年)、学校民主党派先进个人(1996、2002、2008年)、中国物理学会先进工作者(1999—2003年)、校银奖教金(2000年)、成都市统战系统“跨世纪作贡献”先进个人(2001年)、民盟成都市委盟务工作先进个人(2004年)、民盟成都市委宣传工作先进个人(2009年)等20余项奖励。能取得这些成绩,首先应归功于邓小平同志光辉思想的指引,也与历届学校领导和老教师们的信任和帮助分不开。我深深地感到:学校取得今天的辉煌业绩,是经过成电几代人的拼搏和无私奉献、不断积累才取得的。成绩来之不易,我们今天应该加倍珍惜。
我年已古稀,于2007年7月退休。但至今仍继续工作在教育第一线,为本科生讲授信息光学课,并继续受聘担任研究生院“学位与研究生教育”巡视专家。我愿意继续发挥余热,将毕生奉献给成电教育事业。
踩着泥浆去上学
张有正
1956年,我还是交通大学电讯系的一名青年教师。我们接到通知,整个电讯系将全部搬迁到四川成都,组建一所新的学校。
从繁华的大都市上海到成都,条件肯定会差很多,由于地区差异,工资还要下降一些,接到这样的通知,一些同志犹豫了,对到成都产生了抵触情绪。这时候,成电筹备委员会主任吴立人同志来到交通大学做动员工作。他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美好的成电蓝图。他说,上海人才很多,你们要充分发挥作用比较难,但在成都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片等着你们开发的绿洲,每个人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开展工作、主持工作。怀着干一番宏伟事业的理想,我们离开了上海,登上了去成都的轮船。
为了使新筹建的学校能尽快投入工作、培养出人才,我们交通大学电讯系“整锅抬”,所有的老师、学生、工人,包括仪器、设备、图书,凡是隶属电讯系的都装上了轮船。为了此次大搬迁,国务院特地包了一艘3000吨的大轮船。船到南京,接上了南京工学院的师生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开赴成都。
交通大学的师生在周玉坤、陈湖两位老师的带领下来到成都,当时一起来的老师有10余人,刘锦德、张煦等就是当时一同来成都的老师。我们迅速组建了以交通大学师生为主体的一系,开始了教学、科研工作。
1956年,学校只建好了主楼和零星几栋宿舍。学校老师少、宿舍更少,刚来的时候,很多老师都租借在附近的工厂宿舍,有的甚至还住了一段时间城里的招待所。学校在热火朝天的建设中,由于有一批苏联的援建项目,整个东郊也处于大建设当中。到处是尘土、到处是泥浆、到处是建设者的足迹。当时,我住在107信箱的宿舍里,到学校上课必须经过建设巷。整个巷子布满泥浆、一塌糊涂,每次上课我都是在泥浆中穿行,深一脚、浅一脚,一双泥脚来到教室。刚开始时,大家都在学校食堂吃饭,食堂条件简陋,只有桌子没有凳子,只能站着吃。条件如此恶劣,但艰苦的环境没有磨灭我们的意志,反而激发了我们工作的斗志和热情,为国家培养建设者的强烈愿望激励我们努力工作。由于从原来的学校带来了实验设备和仪器、图书资料,我们的教学工作得以正常进行。
学校一边建设一边上课。课余时间,师生们积极参加学校的建设,主楼的水磨石地板就是同学们利用课余时间磨出来的。教师缺乏,是建校初期的燃眉之急,所以很多毕业生一毕业就留校当了老师。新学校蓬勃的朝气感召着我努力工作、艰苦奋斗。1956年,我在学校加入了中国民主同盟,1957年还参加了成都市青年代表大会。
经过50年的建设,经过几代人的奋斗,终于建成了今天校园美丽、人才济济、生气勃勃的学校。
整理子潇
初建岁月
李翰如
时光倒流至50年前,那时,刚刚20岁出头的我,还是北京三里河二机部机关的在职干部,为了响应国家动员在职干部报考高等学校的号召,毅然决定报名参加了1956年夏天的高考。然而,在填报与上级审查志愿的环节上却令我非常沮丧,因为我填报的第一志愿——清华大学建筑系竟被部领导给删除了,被告知的理由只有一句话:“为了保守本部机密,不能报部外的清华大学,只能报部属的成都电讯工程学院、南京航空学院、西北工业大学……”无奈之下,我报的第二志愿——成都电讯工程学院(以下简称“成电”),自然地成为我的第一志愿。当我接到成电的录取通知书时,虽然没有完全摆脱读不上清华大学感到遗憾的阴影,却也欣慰圆了大学梦,也正是在这种特殊心境下,便强烈地产生了对保密性院校——成电探密的好奇心。随着对其背景的了解与1956年8月来成都入学后的亲身体验,逐步认识了成电,发觉成电这所新建的学校确有使人心动的无限魅力。作为成电人,我感到幸运,荣耀。
中央钦定,成都东郊崛起
成电是1955年,在周恩来总理的批准下,将华南工学院、南京工学院、上海交通大学等校的电讯工程有关专业迁往成都而成立的。并请当时的中国科学院院长、著名书法家郭沫若先生以其独特的郭体书写了“成都电讯工程学院”作为校名,并安排制作校徽、校牌。1988年成电改名为电子科技大学,其校牌仍旧沿用了郭体笔墨。
1956年1月,确定成电校址在成都东郊电子工业区。这也是中央战略决策思想的具体落实。按构想,成都东郊将形成无线电工业基地,比较完整的无线电工业城。其中,布局有由苏联帮助援建的4个无线电工厂(占全国一半):784厂、715厂、719厂、788厂(后停建改向),还建有一所无线电工业学校和两所无线电技工学校(293、294技校)。成电就将在这片土地上崛起,成电,作为东郊工业区的最高学术标杆,将在这片土地上领军无线电技术领域。
成电的发展规模确定为7500人,开学日期定为1956年9月,隶属于当时的国防工业部第二机械工业部(以下简称“二机部”),为保密性院校,对外称83信箱,第一任院长兼党委书记由二机部七局局长吴立人担任。
中央钦定、二机部领导、高级别干部担任院长……所有这一切,确实成为当时成都的一大闪光点。
南泥湾精神,创造成电奇迹
一所学校的建立是非常艰苦的。当年1月份才正式确定的校址;校址范围全是一片一片的庄稼地,无一建筑可用;但上级领导要求必须要在9月份按时开学,不得有任何延误。
按常理似乎不可能实现按时开学的计划。然而,成电新校筹委会提出了撼动人心的口号:“一切为了九月开学!”口号的提出,有力地调动了各方面的人力物力,中央拨款、地方支持,群策群力为实现9月开学的目标奋力建设着。
一座按照苏联莫洛托夫动力学院教学主楼设计的成电教学主楼,仅仅用了半年多的时间,竟奇迹般地拔地而起。轮廓初现,雄伟美丽,庄重大方,其26000m2的建筑面积,成为“成电速度”的美妙音符,当我们这些1956年入学的学子跨入成电崭新的校区看到刚刚拆掉脚手架的教学主楼建筑时,几乎无人不为之怦然心动。
然而,心动只是心理的,现实却是艰苦的。我们刚入学的新生,一开始被安排住在主楼东一楼的教室里,双层床架在尚未铺设水泥地板的黄泥地面上,潮湿阴暗,条件之差,可想而知,虽然不久即迁至南院刚刚完工的宿舍楼,但开学初期,成电几乎没有一条铺就的正规道路,1000多学子从主楼到位于现校医院的原学生草棚食堂以及南院宿舍和位于现润新学生公寓对面的原学校草棚“礼堂”,所走的路,正是鲁迅先生笔下所说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的那种情景,加之成都雨多,雨后的“路”更是一塌糊涂,稀泥巴趟过半个鞋帮,走起路来,一跛一拐,一深一浅,还需左右摆动以维持人体平衡。我们的同学将当时成电初创时期的地盘戏称“南泥湾”,把成电人那种艰苦奋斗的精神称为“南泥湾精神”。成电人继承了陕北军民在南泥湾的那股艰苦奋斗的精神,成电大有希望,成电在经过艰苦创业后获得的辉煌更加诱人。
国内外专家教授云集
成电,一个全新的学校,师资力量不足是最显著的问题。于是许多国内资深专家教授,从交通大学,从南京工学院,从华南工学院陆续调入,逐步云集成电。中科院院士、国内著名微波学教授林为干,就是由华南工学院调来成电的,此外,还有顾德仁、周玉坤、张煦(中科院院士)、龚绍熊、毛钧业、张铣生等11名教授和8名副教授也从三所沿海名校调入,他们在无线电和有线电学术领域内均有建树,他们在建院初期设立的两个大系——无线电系和有线电系中,成为当之无愧的学术领军人物。一所新建的大学,一开始便拥有如此强大的师资队伍,在国内实属罕见,这为成电在以后几十年的发展中,持续占领电子通信类专业排头兵地位奠定了坚实的基础,同时也成为吸引人才归蜀的魅力。
成电的教学计划是在苏联专家的帮助下,参照苏联莫洛托夫动力学院模式而制订,五年制,总学时为3600小时,假期47周,设置27门课,所使用的教材多为苏联同类教科书的翻译本。为了帮助具体实施教学计划和培养专业师资,二机部给成电先后聘请了8位苏联专家来校工作,他们分别是布拉金(无线电设备元件、零件专业)、沃捷列夫斯基(陶瓷专业)、罗金斯基(无线电测量)、列别捷夫(超高频电子学)、波列沃布拉仁斯基(磁性材料)、沙波斯柯夫(计算技术)、哈斯宾(无线电定位)和日喀略夫(电子束管)。
苏联专家加盟成电,人数如此之多,阵容如此强大,在四川,在成都所有高校中首屈一指,令川人瞩目。在苏联专家的具体帮助指导下,成电在最初的三四年间,开出了不少新课,培养了众多的师资,给成电的学术水平和专业建设增加了新的发动机,可谓锦上添花。
新兴电子专业的诞生
成电在其刚刚建院时,设置了两个大系:有线电系,包括有线电设备设计与制造专业;另一个大系是无线电系,包括无线电设备设计与制造专业。这两个系的培养目标,前者是长途电话设备、市内电话设备及电报设备设计与制造工程师;后者是培养无线电通信机、雷达机、无线电测量仪器及广播电视机的设计与制造工程师。这些就是1956年,向参加高考的学子们介绍的内容,无线电专业多么诱人,前景多么远大,培养的是工程师,又多么令人鼓舞,令人向往,我们正是奔着这两大亮点,从全国四面八方报考成电的,在我们眼里,成电似乎是一盏明亮的灯,照耀着我们毕业后无限光明的前途。
我们入学后,学校的专业设置也在不断扩展,9月新生入学,两个多月后,1956年年底,学校又先后建立了电真空系,以及无线电零件与绝缘材料、磁性材料、半导体材料系,这些专业的设置在国内都是比较领先的,至少,在筹建的时间上是如此。紧接着学校又在筹建计算机专业和自动化设备专业。成电在快速发展,成电充满活力,呈现的专业魅力,激励着学子努力学习。
川大资格老成电钱不少
“川大资格老,成电钱不少”是成电建设初期在成都人中传颂的顺口溜,它形象地揭示了成电在建设初期国家投入的力度,也形象地概括了成电在日常运作中的大手笔。别的不说,仅从三个方面来作为例子说明其“富有”。
成电当时拥有捷克斯洛伐克生产的原装豪华著名大巴——“斯科达”大巴士数辆,这在当年的成都,简直就是令人诧异的新奇事,车一开出去,一路上很多人都要问:“好大的汽车哦,是哪个单位的哟?”当听说是83信箱(车身上标记)的,都会说:“那就是成电的,他们好有钱哦!”“斯科达”大巴(红白两色车身)之所以引人瞩目,是因为当时成都的公交车又小又短又矮,1956年我到成电读书时,一碰上乘公交车我只能站在车厢中“低头认罪”,因为车厢净高只有1.75米,我1.8米的个头只有遭罪的份儿,可那“斯科达”大巴士净高1.9米,总车长18米多,宽2米多,与成都街面上跑的车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因此显得豪华气派,引人关注。
再如,成电的管弦乐队,在成都市也算得上是一流的,其乐队配备的各类乐器规模宏大,品种齐全,品质上乘,有人评价比专业乐团的装备也差不到哪里去,这也是成为别人议论“成电钱不少”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