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玉荷陷入了回忆。
身穿红色暗花抹胸,外罩白色纱衣的母亲坐在屋子里,用金色的丝线在绣一朵朵形态各异的兰花。
“母亲,您为什么总绣这种花?”年幼的她不停地问。
母亲笑了,笑得好牵强,“你父亲喜欢兰花。你父亲说‘欣赏兰花时,什么苦恼、烦躁、伤心之事都可抛掉。’”
“谁是父亲?父亲在哪?”她仰着小脸问道。
泪水在母亲的美目中打转,“父亲去办事了。荷儿莫急,父亲马上会回来看我们荷儿的。”
“母亲,您哭了。”她心疼地拿着小手绢替母亲拭泪。母亲紧紧地抱住她,没有再说话。她只是感觉后背一片冰凉,那一定是母亲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衫吧。
无数个夜晚,自己一觉醒来。发现母亲披衣在灯下坐着,盯着一本书,那是父亲留给母亲的诗集,母亲一遍一遍地翻着……
可是一年一年过去了,父亲始终没有出现。父亲会回来吗?怎么从来没见过父亲,母亲一定是骗人的,小小的她总是这样想。可又不敢说出来。
想着想着,玉荷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又听见母亲临终那悲切的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她轻叹一声,轻轻起身,对着牌位深深一躬,幽幽道:“母亲,荷儿决定去见那个狠心负你的人,亲口问他何以这么多年拒绝再见我们母女,为什么始乱终弃?伤你太深,伤女儿太深,娘你心有不甘。虽然您不说,但是女儿也知道......”
风月池认真倾听玉荷的话,没有分神于他人,不想被玉荷院子的管家发现,管家大喝一声:“谁?”
风月池循声望去,一惊,马上回眸望了玉荷一眼,玉荷也发现了他,匆匆对视之后,风月池急速翻身回院,进屋后,良久地对灯沉思,却也不知想些什么,满脑子都是玉荷清丽的侧影,忧伤的眼神。
玉荷刚才听见管家的呵斥声,抬头望去,只见朦胧夜色中,一位紫衣人立于墙头,晚风轻轻吹起他的衣袍,衣袂飘飘,潇洒之极。脸虽看不太清楚,可对视中却能感受到自己沐浴在他关切的眼神中。
玉荷没有多想,红尘如梦,对于男人的寡情薄意,她早已从母亲那里领教到了,所以,也不去理会管家的问候,静静地回房了。
寅时到了,风月池抛却杂念,叫上常乐直奔西山而去,两人一路无话,各怀心事,引领侍卫纵马狂奔.
到了山脚下,几人将马停住,与大内侍卫会合,悄悄潜行至敌人休息的地方。
一场厮杀在所难免,风月池的武功在常乐之上,他使用内力连续催发银柳叶,使大多数的天罗国精英死于他手。常乐则利用他无人能及的轻功,诱杀武功较高的天罗国地探。
半个时辰之内,他们就干净利落地肃清天罗国20名地探。不大的一个院落鲜血遍地,风月池冷漠扫视四周,看来剩下的刺客,只有等到皇上祭天时才会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