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不喜朝廷之事,早一溜烟跑出了会客厅。
柳毅在院子里等候多时,原来门中大堂主柳毅见门主有意于玉荷。为讨头功,擅自打探玉荷的家事。
柳毅附在常乐耳边,略一向常乐禀报。乍一听闻,常乐的心莫名地往下沉,没想到心仪之人的身世如此神秘,想接近她,却又怕惊扰了她,更怕厅内那位年轻气盛的皇上毁了她一生的安宁幸福,人世间真是造物弄人
常乐心中怅然,邻院的姑娘已经走了。虽然手下人还未查出去向,但佳人已去,心中不免失落,感觉待在此地,真是无聊。
常乐闷闷地回了屋,研墨挥笔练起了常式行书,每当他心神不宁之时,就会这样让自己安静下来。
风月池陪着皇上用过晚膳,又谈了些关于赈灾之事,方退了出来。巡视过护卫岗哨之后,要了一壶平安春酿,回到屋中自斟自饮,静静地期待玉荷的琴音,屋内溢满平安春酿的醇香。
屋外小雨纷纷,缠绵而下,淅淅沥沥,无止无休。可亥时已过,琴音却无,风月池心中疑问陡升,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出屋,飞身上墙,向邻院望去,可是迎接他的却是死寂一片的院落,没有灯影,没有人声,他的玉荷已不知所踪。他紧握拳头,格格作响,心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一天的时间就将一切改变?等你弹一曲古琴,等到的竟是这空空的院落!
深秋的风撩起风月池的长袍,却吹不散郁结在他心头的惆怅。雨渐渐变大,淋湿他的头发,衣衫,可伫立墙头的他浑然不顾,只是脑海中不断浮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一张清丽的脸。
夜难寐,凤尾竹的影子在已湿的白墙上摇曳,风月池一夜听雨,一夜狂饮,可惜这平安春酿之名因酒而起,千杯不醉,所以寓意平安,风月池酒入愁肠,想醉难醉,徒添伤感。
第二天,风月池暂时撇下心事,整理行装,准备护卫皇上回京城,皇上见他面色发青,全身酒气,不免眉头一皱,低声问:“月池,你怎么如此憔悴?昨夜未睡还是有什么变故?”
风月池赶紧用袖拂面遮掩道:“昨夜因雨声过大,没有休息好,请皇上见谅。”之后顿了顿,赶紧岔开话题道:“我们今天启程吗?这雨还是不停地下,让人有些担心!”
皇上岂是轻易能糊弄过去之人,只是见风月池不愿吐露心声,将话岔开,自己也不便多问,于是干咳了两声,道:“我们不宜在此地久留,还是速回京城为好,收拾了这个叛逆之臣,也好让朕的心安稳一些。祸起朝堂,真是对于列祖列宗的奇耻大辱。”
风月池明白此时皇上的急切心情,遂马上吩咐道:“吃过早饭,备好雨具,辰时出发,速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