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我躺在床上随手发了条信息将手机藏在枕头下连忙闭上眼睛嘴中念念有词,“5、4、3、2、1。”
“砰”,房门被打开,我揉了揉眼睛看着淙姨身后跟着两个面色不善的彪形大汉。
我一脸愕然,“姨,他们是谁?”
淙姨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心疼的看着我道,“孩子,别怪姨,姨都是为了你好。”
两个大汉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按着我的肩膀连推带拉将我拉到楼下塞进了一辆面包车。
淙姨站在车外用纸巾抹着眼角的泪水朝架势室里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打了个招呼一咬牙道,“带他走。”
我蜷缩着身子坐在车内尝试着用力挣脱他们的控制咆哮道,“放开我,你们要干嘛?你们是谁?放开我!淙姨!为什么?为什么?我恨你!”
伴随车内仍然不间断的咆哮声,面包车绝尘而去。
一个星期之后接我出去,淙姨看了一眼手机叹了口气注视着面包车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我坐在车内一言不发紧紧的盯着前方。
左边的大汉看了我一眼道,“怎么?叫累了?”
我回过头愤怒的盯着他,大汉一脸不屑打着哈哈道,“别这么看我,送你进去的是你那个漂亮阿姨,都说越漂亮的女人心思越歹毒,要恨就恨她吧。”
我冷着脸随口询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一个可以改变你们这些社会蛀虫让你们重新做人的地方。”,大汉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虔诚。
驾驶室的男人停好车拔下车钥匙头也不回随口说道,“到了。”
两个大汉点了点头一左一右夹着我连推带拉将我弄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三栋左右林立如同监狱般被铁网环绕的楼房,透过铁网我隐隐约约看见一群少男少女面无表情看着我,在他们脸上没有一点蓬勃的朝气,有的只是在他们那个年纪所不应该具有的沧桑,正中间的楼房门口一个牌匾上印有八个大字,临水网瘾治疗中心,我若有所思看着这八个大字随即企图再次挣脱控制嘴中疯狂咆哮道,“去你妈的,老子没网瘾,放我回去。”
车上说话的那个大汉哼了一声用力抓着我的肩膀朝着正中间的楼房走去。
大汉将我带到三楼一间挂有茶水室的房间站在门口敲了敲门小心的说道,“院长人带来了。”
“进来。”,一个模糊的男声从房间里传了出来,大汉将我推入房间。
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坐在一张桌子前面手中拿着一张纸,我怒不可遏看着他,仿佛仇人一般,中年男子丝毫不顾及我眼中的恨意微微一笑比划了对面的一张空位说,“坐。”
我被身后两名大汉强行押在座位上,中年男子平静的说道,“你们出去吧,有事我会叫你们。”
两名大汉低头颇为恭敬的答了声是随即走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
我仍然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这个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抬起头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说道,“你认识我?说吧,你来这里有什么企图?”
我心一紧连忙破口大骂道,“我认识你妈个香蕉皮,你这个臭撕摆别以为弄身白大褂就可以装高冷,老子还没问你把老子拐到这鬼地方来有什么企图。”
中年男子审视一番笑道,“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旺盛,在这里甭管你什么背景都没用,是条龙也要给我盘着。”
我心一缓接着张嘴骂道,“盘你妈个粗大腿,老子和你老母盘着行不行?”
中年男子丝毫不在意我的人身攻击随手拿起桌上的那张纸道,“于林,二十三岁,父母双亡,从小被你阿姨带大,无业,沉溺在网络的世界中不可自拔,曾有过连着三天三夜在网吧鏖战的劣迹。”
中年男子同情的看了我一眼接着说道,“从你的记录上来看,你应该属于重度网瘾患者,从小缺乏父爱母爱就是你沉溺网络的诱因,不,不,应该说是病因,在这里网瘾是一种精神病,而你,是精神病重度患者。”
我对于中年男子的解释颇为不满当即骂道,“你他妈才神经病,你全家都神经病,你父母双全但神志不清,这也就是你活在你的地盘把自己伪装得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神的诱因,不,不,应该说是病因,书上将你这种病称为间歇性神经病,好了,鉴定完毕。”
“够了!不允许你这么说我的家人!”,中年男子神情罕见的透出一丝愤怒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面色稍缓再次平静的看着我道,“你认识我吗?”
我嗤笑一声道,“认识,怎么不认识?”
中年男子一脸愕然看着我。
我怒不可遏喝道,“天下所有的畜生都长得一个吊样,而这个吊就长你这样,对吧?我是该叫你杨永杨教授了还是该叫你磁暴步兵又或者是电击狂人?”
杨永耸了耸肩微微一笑道,“看来你们这些精神病重度患者对于网络上的一些说辞还挺关注的,当然,网络毕竟是一个虚拟的世界,那个世界的说法根本就没有一点可信度,我对于那些网络上的蛀虫说什么压根就不在乎,你说了?”
我深吸一口气从椅子上站起来咆哮道,“好了,老子不管你在不在乎,老子可没这闲工夫和你在这扯,放我出去,老子韩服第一今天再不打就要被后面那个叫Faker的男人追上了,韩服最强王者懂不懂?世界第一懂不懂?出去随便找个网吧问问知不知道韩服第一IAmFish的ID。”
杨永叹了口气道,“出去是这里所有人的愿望,但是作为一个有医德的医生是绝不容许我的患者在没病愈之前出院,像你这样的患者先呆两年再做观察。”
“两尼玛臭嗨,大哥我现在就要出去,杨教授,再见。”,我起身走到门口推开房门回头笑盈盈看了一眼杨永。
杨永平静的注视着我咧开嘴笑道,“我说两年就两年!”
我两眼一黑昏了过去,我看见了一个身着护士装的胖女人手上拿着一支针。
我浑身无力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周围的一切,一间如同大学寝室一样的房间,整齐却又昏暗,另外三张床上三个看起来年纪颇小的少年穿着同样的蓝色条纹服饰双眼无神的注视着我,我穿着与他们一样的服装,我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人扒了。
“哐当”,房间门应声被推开。
“387吃药了。”,我昏睡之前看到的那个胖女人依然身着白色的护士装抱着一本册子站在门口。
“不要,我不要吃药!”,我邻床的短发少年蜷缩着身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叫声。
胖女人面无表情坐到短发少年的床上抓着他的胳膊强行将几粒药丸塞到他的嘴中,短发少年嘴中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咀嚼一阵眼泪哗然而下,胖女人一脸柔情摸着他的头发轻声说道,“乖孩子,好好配合治疗。”
我面色苍白捏紧拳头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胖女人面色不善注视着我朝地上吐了口唾沫轻蔑的说,“23岁还要啃老的废物。”
我松开拳头扭过头去一声不吭看着窗外。
“哐当”,房门再次被关上。
我起身坐在短发少年的床上心疼的看着眼前这个本该在校园里享受青春现在却只能蜷缩在这个狭小的角落颤抖的少年询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突然抱紧我趴在我的肩膀上嚎啕大哭,“哥哥,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我看着窗外黑暗彻底侵袭一切之前仅存的夕阳映射在窗户上的一抹霞光拍着少年的肩膀轻声说道,“放心吧,我会终结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