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来五串鸡爪,特辣。”
“好嘞。”
我一个人坐在路边的烧烤摊啃着手中的鸡爪丝毫不顾及邻桌那对小情侣厌恶的眼神,老头作为我的人生导师在言行举止方面给予我的生活观很大的启示,从小老头就教我人生数十载凭什么要在意别人的目光活出自己的风采,我深谙此理活学活用,在读大学的时候一度成为年度校园最受争议的风云人物,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燥热难耐的夜晚,同寝的其他人已然安稳入眠,而我却因为对往事的怀念以及未来的茫然辗转难眠,我爬下床打开电脑点入生活所迫毅然决定通过无数岛国姑娘在成长的呐喊声中来坚定我的人生价值观,哪知我命犯天煞孤星生活坎坷连我那耳机也因为生活的压力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我一直遵循的道德操守,我不愿因为我一己私利去打扰那正在睡梦中与雌性哺乳类或变异爬行类翻云覆雨的室友,我叹了口气终于决定向生活低头颤抖着双手从我的柜子里面掏出了两只低音炮,等我借着窗外那点微弱的夜光大汗淋漓的将低音炮插在电脑上还没来得及调整音量的时候,我才发现电脑上那一对狗男女已经无法克制内心的焦躁发出震天的叫声,整栋寝室楼伴随着哭爹喊娘求种的尖叫声顿时灯火通明,第二天我背着公然传播Y秽S情的处分声泪俱下的站在主席台上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将八荣八耻、小学生行为规范、大学生行为守则朗读了三遍。
我吮着手指仍然在纠结对于是否成为一名赏金人的决定,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去回复那条信息,这对于我的人生来说太重要了,我只是一名合格的臭**丝,钱固然很重要,但是拿命换钱那也得有命花啊,打击违法犯罪有警察叔叔还有那其他的赏金人,我的意向逐渐向着生活归于平凡的天秤倾斜,我颇为烦躁随手抓起一串鸡爪刚准备放在嘴中咀嚼,突然有人一把抓过那串鸡爪,我恼羞成怒抬起头来,“你他……”,我欲言又止愕然的看着一张娇俏秀美的脸庞笑意盎然的映入我的眼帘。
我连忙甩了甩头招呼道,“姑娘,你……”
好字还没说出口一巴掌已经挨在了我的脸上。
我捂着左脸颇为懊恼,“你……”
“你吃鸡爪的样子好丑。”姑娘说完忍不住笑出声。
我咬牙切齿瞥了一眼脸色红晕的姑娘说,“你喝多了吧。”
“撕摆,我才喝一箱啤酒了。”姑娘哼了一声嚷嚷道,“老板再来一箱啤酒,不,两箱,咱俩一人一箱。”
“好嘞。”
邻桌那对小情侣目瞪口呆看着我俩,我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不能由着她的性子,万一她家人来找她误以为我对她意图不轨报警将我端了,到时候去警察局朗读八荣八耻、小学生行为规范、大学行为守则是我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我思索再三当即起身打算结账离开,一只手紧紧扯住我的衣角,姑娘泪眼婆娑的看着我,“不要走,陪我喝点好吗?”
我最见不得女生在我面前流眼泪,就像许多年前莎莎哭着说有人抢了她的文具盒,我怒不可遏找到那个抢她文具盒的人半条命都快搭进去了才夺回文具盒,当时的我瘦小的和支竹竿一样,而我的敌人,一个150来斤的胖子,那个PK的场面就好像2B铅笔遇见卷笔刀一样,光他胸前两坨肉就能夹得我动弹不得。
我重新坐下无可奈何的说,“好吧,就一点,喝完我送你回家。”
“啪”!
“你他妈为毛又打我?”我捂着右脸欲哭无泪。
姑娘收起楚楚可怜的表情趾高气扬的看着我,“才两箱酒就要跑,你是不是男人?还得让本姑娘装可怜挤出眼泪来挽留你,贱人!还想送我回家?送我回家干嘛?禽兽!”
“神经病啊!”
“你说啥?”
“少侠,吃了这个鸡爪。”
“老板,再来二十串韭菜。”
“好嘞。”
“啪”!
“本姑娘喜欢吃韭菜,你干嘛笑得这么****。”
“你够了!”
“啪”!
“你敢凶我?”
“我是说咱喝酒吧。”
“哼,我喝一杯,你喝一瓶,不许耍赖。”
那天喝了多少我忘了,我只记得最后结账的时候老板说了个让我很是心痛的数字,我只记得当我拦了辆的士提出要送她回家的时候她趴在我背上突然哭得跟个孩子一样,“你不要我了,你不要我了。”
姑娘趴在我的背上小声说,“带我去看星星好不好?”
“哪个星星?”
“就那个星星。”
“哦。”
“看,星星。”我摇了摇身子,“喂。”
姑娘微弱的呼吸一阵又一阵拂过我的脸庞,我叹了口气将姑娘横放在旁边的长椅上。
“你这个撕摆,还好是遇到了我,要遇到别的什么意图不轨的,你就等着哭吧,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好不容易碰到个美女吃了一晚上耳光。”我坐在她身边捂着脸思索一阵随手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她紧紧的拉了拉我的外套缩了缩身子。
“啊!”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我揉了揉眼睛看着姑娘搂着我的衣服一脸警惕的坐在我旁边看着我,我连忙解释道,“你昨天晚上喝多了,抢了我的鸡爪,还非抓着我让我陪你喝酒,喝完我拦的士想送你回家,你死活不愿意说要让我带你来看星星。”
姑娘抬起手掌眼看着脸上消散的红肿又要唤醒第二春。
“人与人之间连这点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我连忙闭上眼睛,一只冰冷的手掌在我脸上轻轻的揉擦。
我睁开双眼愣愣的看着眼前一遍又一遍用右手抚过我脸庞的姑娘。
姑娘轻柔的询问道,“对不起,我昨天晚上喝多了,疼吗?”
我盯着姑娘有点失神支支吾吾的回答道,“不……不……疼。”
“啪”!
“又来?”我捂着脸眼泪都快出来了。
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质问道,“不疼你还闭上眼睛一副求死的表情?昨天我让你带我看星星,天上挂着的星星,你倒好直接把我带到动物园来看猩猩。”
我小声嘀咕说,“你他妈当时也没说是天上挂着的星星好吗?”
“你在那儿嘀咕什么?”
“没什么。”
姑娘笑盈盈朝我招了招手,“你过来。”
“干嘛?”我一脸警惕看着她,在汲取了一晚上的经验教训之后我总算明白了在我面前这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情绪反复无常,再过个十年按她这性格绝对可以媲美更年期的泼妇。
“让你过来你就过来,我一小姑娘能吃了你?”
我无可奈何慢慢挪动身子朝着她的身边逼近。
“蹲下去。”
你他妈再动我一巴掌,老子和你拼了,我蹲下身子视死如归般闭上眼睛心里一边默念嘴上一边嘀咕道,“骂人不骂娘,打人不打脸啊。”
“转过身去。”
我慢慢转过身子满脑子都是被人从身后踹了个狗吃屎的场景,我在心中默念道,姑娘你虽然长得漂亮但是你别逼我,我发起疯来连自己都打,突然一抹柔软搭在我的背上,一双白皙纤细的胳膊搂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姑娘附在我耳边轻声的说,“走啊,愣着干嘛,送我回家,我才不坐的士。”
“你家在哪儿?”对于这位情绪极度不稳定有间歇性神经病趋势的美少女我总感觉她爬上我的脖子只是为了能够更为方便的勒死我。
“中心海岸。”
“多远?”
“很近的,五分钟就到了,你要是不知道地方用手机导航一下,我头还是有点晕,睡会儿,到了叫我。”
我掏出手机打开地图导航到中心海岸。
“导航成功,当前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公里,前方向东步行500米,第一个红绿灯路口左转。”我听着语音播报的声音两眼一抹黑恨不得把这抹柔软重重地摔在地上破口大骂,“十公里五分钟?你他妈逗我了?”
清晨的微风拂过我的脸庞,我捋了捋遮在我脸上的那几根长发,耳边姑娘轻微的呼吸声,我站起身子小心翼翼的往上提了提她的腿苦笑一声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去。
“中心海岸”四个金碧辉煌的大字悬挂在我前方一百米不到的小区门口,我停在原地喘着粗气汗流浃背
有一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以前我不知道负重五十公斤徒行十公里是一种多么糟心的体验,现在我仍然不觉得那会有多么糟心,毕竟负重的物品是死的,而我背上这货一路上曾多次没有征兆的勒紧我的脖子,导致我几乎有两公里是翻着白眼直立行走,幸好一路上来往的路人不多,要不然就冲着我这时不时表露的老子天下第一的眼神早该被活活打死了。
我小心的蹲在路边摇了摇肩膀转过头轻声的说,喂,姑奶奶,到家了。
“恩?”姑娘揉了揉眼睛看着前方的小区从我背上落下来,“到家了?”
我蹲在原地耸了耸肩颇为享受现在的状态并由衷的发出感慨,“活着真好啊。”
姑娘蹲在我面前直视我的双眼笑着说,“闭上眼睛。”
我愣了会儿闭上眼睛感受着眼前佳人的气息心猿意马满脑子都是美少女羞涩献吻的场景,苍天啊,大地啊,你终于开眼了,我在心里不停默念道,初吻要没了,初吻要没了,我内心颇为激动忍不住嘟起嘴,我能感受到一股娇小却又芳香的气息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不对啊,脸没这么小啊。
“啪”!
我捂着脸如同一只受惊的***看着眼前面带愠色的姑娘。
“臭流氓,想什么了?”姑娘不齿的看着我随手拆开一包卫生纸帮忙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
我神情失落慌忙解释道,“啊?我以为你又要抽我了。”
“抽你你还嘟着嘴,不服气?”
“服,服,服,大写的服。”
“得了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看在你不辞辛苦背我回来的份上我就绕过你了。”
“谢大人不杀之恩。”
姑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伸出手掌,“手机。”
“啊?”
“你的手机给我。”
“哦。”我从裤兜里摸出手机递到她的手上。
姑娘拿着我的手机鼓捣一阵还给我站起身蹦蹦跳跳朝着小区大门口走去。
“我叫欧阳夏,夏天的夏。”姑娘回头朝我挥了挥手。
“我……我……叫于林,咸鱼的鱼。”我看着欧阳夏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泛起一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