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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殷宏的觉悟

露伊莉仔细地嗅着地面。

的确有残存的魔力气息……妖怪作为人类暗历史的一部分,具有与生俱来的魔力,但这完全不像,明显是后天拥有的……

得和小姐仔细商量一下了。

蓝樱渐渐认出了露伊莉。

“雪……雪音,我们走吧。”她脸色苍白地拉起了雪音,匆忙离开书店门口。她误以为露伊莉是来找她的。

起真的到来,导致她原本阴霾的内心重现光明。她开始乐观地认为自己未来的婚姻未必会如时冥所说的那么不堪。何起真,是她的初恋情人,若是他的话,绝对不可能为自己带来不幸的。

而在马路对面,一个人正偷偷看着远去二人的背影。这个人正是和时空逆转事务所交易过的张博。他看到雪音终于得以复活,也实在放心了。这时候,他也注意到了露伊莉。

“那只兔子……好眼熟……”他穿过马路,走到露伊莉面前,立刻认出了她来。

“是……是你,时空……”他刚说出来两个字,露伊莉的意识已经连接了他的心灵:“原来是张先生啊?怎么了?好歹你也是事务所的客户,莫非有事情要说吗?”

“倪灵渺……他去了哪里?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张博在意识中询问露伊莉。

“你可以这么想。怎么样?你付出的未来,是你终生的性能力,既然已经是性无能了,你对韦小姐还是不死心?”

“我之前做的事情,只是后悔连累雪音死去,但若只是单方面杀死灵渺,我绝对不会后悔!”张博那狠毒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我已经没有了性能力……不过我还是爱着雪音,我必然要得到她……当然我知道,现在的我不是完整的男人,无法给她真正的幸福婚姻,可是我绝对无法容忍她嫁给其他人。如果再出现其他男人和她结婚,我一样还是会杀死他!”

露伊莉实在是感觉恶心不已。一个男人已经连性能力都没了,居然还一定要独霸着一个和他没任何关系的女人……这家伙真是心理变态……不过,若不是心理变态,他之前也不会做出那么恶毒残忍的行为。不过,只要没有委托他们事务所,任何时空的人类想做任何事情,都和事务所无关。

“可是……最近似乎又有新的男人缠着雪音了……”他蹲下身子抱起露伊莉,轻声说:“能委托你们,让他不要认识雪音吗?啊,不过也有点困难,他是雪音家的邻居……那就回到他搬到雪音家之前吧……好不好?我还有没有有价值的未来?”

“哦?韦雪音另有爱人了?”这倒是令露伊莉有点兴趣,毕竟她也是灵渺昔日的恋人。

“那天,我就在这书店对面的马路,用望远镜看得清清楚楚。她和那个男人,如胶似漆地在一起……我不能容忍,我绝对不能容忍……我好想杀了他……为什么,那天在书店里被杀的不是那个男人呢?”

露伊莉对这男人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变态男人莫不是得了妄想症,把一个普通人看成了雪音的男友?

“你那天看着书店内?有没有注意到书店外的……”

可是张博却仿佛没听到一般,他摇晃着露伊莉,眼中露出野兽一般的眼神,说着:“我好爱雪音啊……每天晚上都梦见她……渴望和她在一起……我要得到她,非得到她不可……”

看来生理缺陷会造成一定心理上的缺陷的说法,还是满有点道理的。

张博缺失了性能力,居然更渴望和雪音在一起。不过对变态的心理,露伊莉也没有兴趣研究。她再也懒得理会张博,跳到地上,跑入了旁边的巷子内。

接下来,要了解事情的始末……听张博讲,韦雪音似乎那天也在书店内,或许她知道些什么。海龙毕竟年纪还小,能提供的资料有限。不多时,她就到了韦家附近。

那么,就操纵她父亲吧。露伊莉隐没身形进入韦家,韦应物正坐在电脑前工作,露伊莉轻易就令他被操纵。而雪音这时候也刚好洗完澡出来,露伊莉操纵韦应物说道:“雪音……我想问你点事情。”

时冥他们,目前还在公元前155年。

奉命随同吴国的中大夫应高,一起前往胶西国的殷宏,其实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他已经六十多岁,早是一脚跨入棺材的人,但女儿和孙女都还在宫中,虽然自己是外戚的身份,可是他也渐渐清楚其实女儿只是质子。外戚这个身份,其实只是朝廷对自己的笼络和威胁。这次吴王要发动叛乱,自然会顾忌到自己。若非因为自己带领军队数十年的时间,已经在军中极有威信,他早就杀死自己了。事实上,虽然吴国的大军一半以上都在自己统领之下,但是吴王多年来一直招募亡命之徒,构建不受自己直接统领的军队。

若直接叛变,女儿的危险必然很大。虽然世人都会认为这是晁错的主张招致了内乱,可是难保皇帝不会因此利用或者处死女儿。她生前并非文帝宠妃,又未生下龙子,根本没有任何后盾。估计朝廷会派代表来找自己密谈,来策反自己。可是,吴王耳目众多,自己虽率领大军,却不能保证有多少士兵真正能为自己所控制。

这时候,他想到了袁盎。当年他担任吴相,自己对他多有关照,若是能和他联系,让他想办法在皇上面前美言,或许能救得了女儿一命啊。

袁盎既然曾任吴相,皇上必然会找他商议。念及旧情,他会否帮助自己?难说,政治之险恶,他还是清楚的。若没有相当利益,单谈人情世故,那是没有用的。

此刻,他正和应高坐在马车上,沿着东海沿岸的地带前往胶西国。

“若你想联系袁盎,我们可以帮忙。”

一个女声在他意识中出现。

“别找了,找不到的,我们现在是用意识和你说话。别以为是鬼啊,我这里样的淑女被人当成鬼会很苦恼的……你女儿委托我们事务所,要阻止你牵涉进这次的叛乱之中去。你也知道,七国之乱爆发的话,若你参与其中,你女儿绝对无法独善其身。”

殷宏这个人一向不信鬼神,但一时间还是感觉有些毛骨悚然,但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看着眼前死盯着他的应高,在意识中回答:“你是何人?竟然可以用意识和人对话?”

“我是时空逆转事务所的负责人。”时冥把事务所的事情全告诉了殷宏,接着说道:“吴王造反,你认为只是因为晁错吗?”

殷宏虽然一时有些难以相信,但此刻的他也没有别的选择,若有愿意帮助他的人,他自然没理由拒绝的。

“坦白说,跟随他那么多年,我也不认为他只会为了这件事情造反。但是,我实在没有办法。虽然我手握兵权,但是却并非吴国全部兵马。何况,我也不知道身边是否有他的眼线。我已经年迈,也无所谓生死。但是,瑶儿却实在令我牵挂。”

“别那么说……要珍惜生命啊。听好哦,你女儿的委托,是要你不参与七国之乱,而且一定要活着,这点契约上早已经写明了……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死。”

“我若有异动,吴王必然暗杀我,再掌握我的军队……我就算死了,也不能保证瑶儿没事,若是吴王最后篡位称帝,瑶儿的下场自然可以想象啊……”

事实上,七国之乱不到三个月就被平定了。殷宏若知道这点,或许会放心赴死了吧?

“总之,我会转告袁盎的。你现在有何打算?不会是真的去和胶西王刘印商量谋反之事吧?”

“你们能保护好我,令我掌握局面吗?”

“嗯,不过就算你倒戈,也未必杀得了刘濞。他事实上私下培育的军队,也不弱小。其他诸侯王也必然会帮助他。若你决心倒戈,我现在就帮你杀了应高。”

时冥提出了这个建议。这样当然并不会完全改变历史。吴王以后还可以用别的方式联系另六国,不过让殷宏独立于叛乱之外却是必要的。同时,在他策反之消息传到长安之前,也需要令殷瑶没事。若是最后他被吴王杀死,消息更传不出去了,而且任务本身也失败了。

接着,时冥又继续谈到:“你认为你可以控制的军队有多少?”

“起码有十万人吧……不过这几年,刘濞尽可能撤去我旧部的职位,现在军中的士兵大多都和我不熟悉,若我要鼓动他们杀死刘濞……恐怕人数会更少些。”

“还有……你必须在吴王叛乱后正式与他为敌,否则你就成为了背叛诸侯王的反贼,整个汉朝都会对付你……所以,在那以前你必须藏起来。那么,我们是否约定了呢?”

殷宏点了点头。刹那间,马车顶刺入一串长发,把应高吊起来到空中。应高还没来得及惨叫出声,就已经断了气。接着,马车的车夫也被杀害。

殷宏走出马车,看见一个穿着素白衣服的紫色头发少女,和一个头发伸长插着两具尸体的青年,见惯世面的他也有些惊讶。

“你好,殷将军……”少女走近了他,伸出手道:“我的名字是时冥,他是我的属下苍寿。我们已经派了一个人去长安联系袁盎,关照你女儿。”

突然,一群黑衣人围住了三人,全都拔出佩剑,为首一个吼道:“殷宏!你居然串通这等妖孽,要背叛大王!我等立刻在这里取你项上人头!”

“由你来处理了,苍寿……”

黑衣人一下围拢过来,就要动手,却见苍寿的头发又分出几串,将那些人的身体一一刺穿。

“把他们都变烤肉串,不要留活口哦。若是有人回去向吴王通报我们的存在,他必然就会防范我们这样厉害的人……”

时冥笑眯眯地看着那些呻吟惨叫着的黑衣人,全部都被苍寿杀死,无一存活。

“苍寿……把尸体处理掉,若被人发现,这奇异的伤口也会引起吴王警惕。啊,对了对了。殷将军……我听说你有一名旧部在楚国?那人可以信任吗?”

“绝对可以!”殷宏斩钉截铁地说:“他叫李桓,过去是我部下,一直对我忠心耿耿……”

“这不能作为信任他的理由……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有读取人的思想的能力……”

时冥此刻心里也在盘算着:很好,目前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支开了灵渺,也不用担心他会对杀人一事进行阻拦和犹豫……已经和殷宏取得联系,接下来就是保存了。在七国之乱爆发后,帮他取得部分兵力,和周亚夫的军队会师……以灵渺的个性,他为了救晁错,肯定会用傀儡术操纵他,接着再提出让周亚夫带兵,这样周亚夫就会提前一些时间带兵对抗吴王。若是两军会师,殷宏向朝廷投降的事情就会传回朝廷,最后我们等到七国之乱平定,任务就算完成了……而且,就算无法直接会师,只要灵渺不让晁错死掉,那么皇帝就不会动殷瑶。因为他深信处死晁错可以解决根本问题的话,殷瑶这个顶多只能招降殷宏的筹码,至少不会被处死。否则,好不容易可能平息的叛乱,说不定因此有了新的口实。只要他做到这点,我们就可以尽可能地令殷宏远离叛乱。

这就是时冥精密无比的布局。晁错的活着,有着相当大的意义。

“啊!”刹那间,她身后传来一声惨叫,她立刻回头一看,居然还有一个黑衣人,还没有死,用尽最后一口气将一把短刀掷出,刺入了殷宏的胸口。老将军毕竟六十多岁了,没有能躲过偷袭。

“你好过分啊……让我好不容易才做好的事情白费了……别怪我啊……”

时冥挥舞了一下右手,刹那间一道红光闪过,那人的脑袋已经飞上天空。

“正中心脏……没救了……”苍寿扶起殷宏的尸体,叹了口气,说:“只好重来一次了,投资果然是充满风险的……先回事务所吧,不要保存这段……”

“也只能如此了,啊,稍微等我一下下,苍寿,我要给这些人一点小礼物。”

时冥的瞳孔瞬间闪过一道异光,接着,她笑着和苍寿一起消失了。

不一会儿,躺在地上所有的尸体都立刻血肉横飞地碎成数百段,这附近的地面立时被血染红。

女人的怨念果然是很恐怖的……

另一方面,露伊莉通过操纵韦应物,从雪音口中得知了原委。海夫杀害了她所在的科技公司新进的职员姜寿英,然后自杀。动机一直无法查明。

若是妖怪的话,那或许可以理解为受到人类势力的雇佣而操纵他人杀人。但是,那个黑斗篷怪人并非是妖怪,而是后天拥有魔力的人类。是出于私怨而杀人吗?可是……

雪音现在工作的这家公司,是将近一个世纪后,开发出一项大计划的科技公司。

会有关系吗?

恐怕……需要调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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