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耿长青将枪口对准了金锦鸣,准备扣动扳机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士兵慌慌张张的叫喊声:“军长,不好了,军长……”
耿长青听见有人来了,立马把枪收了回去。
这时,金锦鸣抬眼一看,就见一个浑身上下,连脸都被烧得漆黑的士兵,站在了他的跟前。
“什么事,这么急?”
“不好了,军长,敌人的火力太猛,我们快要守不住了……”
金锦鸣悲痛的说:“守不住也要跟我守,看看我们的余参谋长,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们一定要为他报仇。”
“不行呀,军长,”那个士兵带着哭腔说:“敌人已经攻破了城南门,就要上到城头上了,再不走,可就没命了……”
“没命就没命,我金锦鸣戎马一生,今天就是死,也要跟余参谋长死在一块。”说完,金锦鸣又低下头去,看着死去的余成庆痛哭流涕。
眼看敌人就要杀到城头上了,那名被烧得炭黑的士兵,见悲痛欲绝的的金锦鸣,始终不肯离去,便干脆一个健步冲上前去,双手抓住了金锦鸣的两只手臂,用力的一提,就把金锦鸣甩到了他的背上,然后,健步如飞的向着城头北边跑去了。
“放下我,快……”金锦鸣用力的挣扎道。
“不行,军长,敌人就要攻上来了,我们赶紧撤……”
“快放下我,我要跟余参谋长一起同生共死……”
金锦鸣一边挣扎的叫喊着;一边尽力的扭过头去看躺在地上的余成庆。毕竟他实在是太舍不得这位他亲自相中的参谋长了。
当看见耿长青还愣愣的站在城头上时,金锦鸣怒声道:“耿连长,你还愣着干嘛,那里危险……”
听见金锦鸣的叫喊声后,耿长青这才缓过神来:“哦,军长,我来了。”说完,耿长青也大步如飞跑了过去。
金锦鸣一行三人,穿街绕巷,一路向北,好容易才逃出了徐州城,逃到了徐州城北面一个隐蔽的小山丘上。
尽管此刻徐州城里的守军,依旧在同北伐军,顽强的战斗着,徐州城里的枪炮声,也一直没有断过,然而,当看见徐州城头上,插上了北伐军的军旗时,金锦鸣捶胸顿足的说道:“完了,完了,徐州城已经被北伐军攻破了,我金锦鸣对不起张司令,对不起余参谋长,对不起十七军的所有弟兄啊……”说着说着,金锦鸣顿时嚎啕大哭了起来。
被烧黑的士兵说:“军长,你也别太难过了,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护国军第十七军,绝非浪得虚名,只要军长你还在,我们的队伍还可以重建,我们还有机会杀回来呀。”
“杀回来?说得倒轻巧,人呢?军火和粮饷呢?没有人,没有足够的军火和粮饷,杀回来谈何容易啊!”
“不怕,军长,我们还可以去张司令那里要人要枪呀!”
金锦鸣止住了哭声,一脸懊恼的说:“你就别提张司令了,要不是他三番五次的克扣我们十七军的军火和粮饷,我金锦鸣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去见张司令了。”
“可军长,敌人都已经攻破徐州城了,他们很快就要打到青岛城去了,难道我们就不去向张司令通风报信吗?”
金锦鸣气愤的说:“报过屁呀,张司令和他身边的一群废物,早就想看着我们十七军,被北伐军吃掉。”
“不会吧,俗话说,唇亡齿寒。张司令要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们死,难道他就不怕被北伐军杀头吗?”
“张司令和胡卫官早就商量好了,一旦徐州城被敌军攻破,他就立马带着姨太太们,逃往东北。”
被烧得炭黑士兵大吃一惊的说道:“真是这样的吗?那我们之前,怎么没听到军长提起过呢?”
金锦鸣无可奈何的说:“之前我是怕十七军的将士们分心,所以才没有告诉大家的,现在北伐军已经攻破了徐州城,这也就不是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