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琮把她紧紧地嵌进怀里,低头轻吻着她的发间,嘴里不住地喃喃道:“是我不好,是我错,让你受委屈了。但你相信我,我和萧悦之间真的没什么的。”
此刻,若她说要天上的星星,他也会立刻把它捧到她面前,只为了让她重新一展欢颜。
他不提还好,一提起萧悦,诸葛诗霂立刻想起几天前的种种,她硬生生地把泪水逼回去,脸上重新变回之前的冷若冰霜,高高地扬起头颅,语气冷硬地说道:“放开我!”
拓跋琮不爱看到诗霂委屈难过的样子,但他更不爱看到诗霂在他面前故作冷漠的样子。
她的冷漠是对外人的,他希望对着自已时,诸葛诗霂可以毫无防备地流露出自已的真性情。
是以,他听到诗霂这冷硬的语气,心情也稍不高兴起来。
他惩罚性地紧紧抱着她,低下头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
“啊!”诗霂疼得轻呼起来,她伸出手去抚摸一下唇瓣,感觉到唇边都已开始红肿起来,可见拓跋琮用了多大的气力。
“还敢不听话吗?”拓跋琮重新揽她入怀,大手轻揉起她红肿的唇瓣。
诸葛诗霂心中有气,直接撇开头,不愿理踩他。
拓跋琮把她整个人都圈在怀里,下巴靠在她肩膀上,对着她的耳朵吹气:“骗你是我不对。”
他知道了?小皇帝告诉他的?诸葛诗霂身形不动,凤眸却飞快地扫了他一眼。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拓跋琮眼底染上了一抹了然,看来她真的是为了这件事而生气的。
“那次是在回宫路上碰上她的,就礼貌地陪她说了一会儿话。我也是想着你那几天太劳累了,不愿你多心才选择隐瞒的。”
他一口气道出来龙去脉,以为诗霂听完后会明白过来,从而不再生他的气,怎知诗霂仍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作一点表示。
“诗儿,”拓跋琮等了好大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说话,干脆直接把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已,望着她澄清的凤眸问:“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诸葛诗霂凤眸里的眼波流转,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盯了好一会儿才垂下头,然后三个字轻轻吐出她的口中。
是明白了,可是明白了那又怎样?
她在意的并不是他隐瞒他陪萧悦的事,而是他隐瞒他细时已经和萧悦许下诺言的事,都说男人薄情,她就是想要看清楚,眼前这个曾经说要许她一世之约的男人是不是也一样的薄情?以后她是不是也会沦落到像萧悦今天一样的位置。
“那你怎么还是这个表情?”拓跋琮眉头深锁起来,“我自此自终都把萧悦当成妹妹一样,从未有过其他想法,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以前?”诗霂慢慢地重复他这两个字,忽然轻笑起来:“拓跋琮,我真是看错你了!”
敢做不敢认,究竟是这个男人藏得太深了,以致她一直看不穿他真正的性格?还是自已让爱情蒙蔽了双眼,一直忽略了他身上的缺点?
诸葛诗霂啊诸葛诗霂,想不到你一直自诩从未看错过人的双眼今日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拓跋琮也生气起来,他一直好言相哄,她不领情不单只,现在还对他说出这种话,饶是圣人也会有火的。
“字面上的意思。”诸葛诗霂冷哼一声,道:“放开我!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各不相干?!!
拓跋琮让诗霂说出的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是他蠢!是他笨!拿着自已的热脸去贴别人的冷屁股!
他一直对她温柔备至,捧在心尖,恨不得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捧到她面前,只为博得她真正的一丝欢喜,最后竟换来她一句无情的——从此各不相干!
“好!好!从此各不相干?各不相干!!”拓跋琮一把甩开抱着她的手,啪一下跳下床,站在床边看着她冷冷笑道:“诸葛诗霂,这句话可是你说的!”
诗霂背脊挺得直直的,她面无表情地望着他:“对!是我说的!”
心脏仿佛被利器割了一刀,血丝一点点地渗出来,渐渐漫进她的四肢百骸,痛楚如被点燃了的烟花,砰一声在身体里面炸开。
诗霂强忍着楸心的痛楚,望着他一字一顿冷冷地道:“拓跋琮,我诸葛诗霂不愿再待在这里!不愿再和你有任何一丝的关系!”
“好!好!好一句不愿再有一丝的关系!”拓跋琮眼里的怒火频临着爆炸,他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握得紧紧的,望进对面那双曾经让他着迷不已现在却让他遍体生寒的冰冷凤眸,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狠狠一拳击打在旁边的桌子上。
“嘭”一声巨响,桌子轰然倒地,碎成了好几片。
滴搭.滴搭.。滴搭.。
一点点鲜红的血从他紧握着的拳头慢慢滴落下来。
诸葛诗霂心头一紧,忍着不去看他滴血的拳头。
“你!你!.。。”拓跋琮你了几声,他本想说出让她即刻就离开的话语,但终究还是说不出口,此刻他恨透了自已,她都无情地要与他各不相干了,他居然还是不忍说出伤害她的话语。
最后他只好一弗衣袖,霍然转过身子,高大的身影结满寒冰一样背对着她,语气冷冽地道:“好!王府既然留不住你了,以后随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
话刚落地,他心里已经开始后悔起来。
但他也有尊严,也会气愤,她既然不屑再与他有瓜葛,他也不会再去求她回头。
而且说出口的话哪能轻易收得回来。
拓跋琮快速穿回衣服,一步不落地大踏步离开,手上的血一滴滴地滴落在他走过的路,滴落在诗霂的心上。
“嘭!”房门被他用力打开,躲在外面偷听的众人闪避不及,纷纷向前倒地。
拓跋琮阴鹫的眼神一扫而过,众人吓得赶紧爬起来装作若无其事。
“曦儿郡主,我们回去了。”温润扶着拓跋曦站起来。
自上次她出事后,温润就被派来专职保护拓跋曦了。
“嗯。”拓跋曦低着头站起来跟在温润身后,不敢去看大哥的脸色。
“琉璃,我们也走吧。”广义握起琉璃的手也想跟着离开。
琉璃一下摔下广义的手,怒道:“我当然会走,不过不是跟你。是和小姐一起走!”
她进门前不怕死地瞪了一眼拓跋琮。
“小姐,”琉璃看着怔怔坐在床上的诸葛诗霂,害怕地走到她跟前,轻轻唤道。
直到门外那抹高大的背影离开,诸葛诗霂才面无表情地吩咐琉璃,
“收拾东西,我们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