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君倒吸一口凉气,“主子~”她哀哀怯怯的望着榻上的人。
主子和王爷必然是怄气,王爷难得过来脸色沉沉,她心感不妙,这关键时刻,看起来柔弱的主子,性子却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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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夜眼前漆黑,耳边是湘君声音,她死活不肯出声。
片刻安静,她感到榻沿微微陷下。
有什么放在被子上,轻轻抚动,她身子绷紧,强迫自己不在意。
“慕子夜。”他喊第一声,她不动。
“小夜。”这一声听起来语气缓和了不少,她还是不动。
然后,身子连带紧紧裹着的被褥被提起悬空,萧聿殇抱起这一团,她感觉到他步子是朝外移动。
“再不出来,丢你出去!冰天雪地的冻死你!”他善于忍耐可不表示脾气很好。
显然这套对她无用,她攥着被褥的更紧,心中一横打定主意。
他抱着她走,却是回到榻边放下,这次他也不说话,直接拽着被角。
比力气她哪里是萧聿殇对手,加上他非要她就范,力道不轻,很快一只手掌伸进被褥,强硬的扳住她肩头,另一只手掌从脖颈边伸入,触碰到她脸颊顿觉掌心湿凉。
“小夜?”他手中力道骤然变轻。
“萧聿殇,你弄疼我了。”她出声淡淡的说。
他神色微变,慢慢的扳过她身子,另一只手掌轻柔拉开她衣襟少许,露出胸口的伤痕。
小小的,仔细看粉色的一点,她还是偏过头不看他。
萧聿殇见她眼睛红红,脸颊泪痕清晰,那道粉色的伤变淡了点,依旧顽固留在她肌肤上。
“横云能配出最好的药,不行的话,本王就......”
她翻转身子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妾身不在意。”
转身无意露出脖颈,新伤旧伤交叠,萧聿殇见了伸出去的手悬在半空,慢慢垂落。
脚步声远,萧聿殇走了。
她无动于衷,良久突然大力踢了被褥几下,随后脸深埋被褥中,后背微微抽动。
最好的药消除她大大小小的伤痕,那心底的裂痕呢?
若是在意她,那么一切都是对的;若是不在意,就连死了,也是错的!
所以,没有信任,只有一次次试探考验,她赌上性命,在他眼中是那般微不足道。
原来做傻子,也会有精疲力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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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子夜脸颊受伤,该是他摔了药碗的那次,这伤他居然久久不曾发现。
四哥说的玉佩是父皇赐给云皇后三个儿子的,至于用途,四哥没有说的仔细,他不追问。
他不为难四哥,既然想知道答案,萧聿殇有自己的一套做事手段。
云苍豢养死士的人里,以云丞相手下死士最为精良,他在云荒城七年,可云苍的消息却一点不差的清楚获悉。
这么珍贵的玉佩,四哥是个心细的人,若非是身边亲近的人,根本无法窃得到手。
再想用这玉佩发出命令,派出死士谋刺,范围一步步缩小,集中点就是那几个人。
他想逼对方先动手,更想毫不留情的重创对方,不,是彻底不留活口!
可中途出了意外,那枚暗器冲着慕子夜而来,或者也是试探他什么,也因为这点,萧聿殇惊觉隐藏幕后的人,不单单是云丞相一股势力。
他是最好的猎手,可不是被人猎杀的野兽,所以他暂时退让。
懂得退让,方可找准最佳时机,他默默的忍着,却暗中查探那股隐藏太深的实力到底是谁?
他明敌暗形势不佳,他不准自己有任何疏忽,派人严密保护慕子夜身边,她会惹祸,哪一次不是带着伤回来。
软禁她,他又忍不住在暗处看她,他感觉好似有了牵挂般,他深知牵挂这玩意不适合他萧聿殇。
父皇偏心宁王,谋刺的事皇祖母却是偏袒他的,用此事给父皇施压,让他这个不受宠的王爷在云苍能保住性命。
可父皇还是不放心,修书一封给舅父让他回来,既然父皇下旨,他听命,可那信最终能办成多大的事,谁都不好预计。
最后,还是去求了父皇,他说喜欢她,放不下她,情愿袒护她,送她回青曜的事不会考虑,求父皇成全。
至于谋刺一事,他会去找皇祖母求情,平息此事。
当然,这也是与父皇交换的条件。
谋刺的事,他算计在心,他说过,一旦出手,他不会给对方活路,
然后他求父皇答应,她随自己同行灵霄殿祈福。她不会乖乖听话呆在王府等,唯有放在身边看着以策安全。
不过天生惹祸的人,纵然走一步守着一步,还是断不了她这个祸坯子。
她明明什么都清楚,居然还会毫不犹豫的那样做,就在他面前......
信不信她?
萧聿殇只知道,见到她那些伤痕后,他再也舍不得她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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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聿殇,你把小夜还给我吧。”
萧聿殇想起枫眠说的这一句,唇边漾开笑容,眼底沉沉,里面是世上最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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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太可怕,我活生生被关在里面出不来,重启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