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鸢还未有答话,湘君在门外道,“回夫人,府中女眷如无城主命令,一概不能外出。”说话间,她眼神掠过春鸢带着警告,“婢女也不得对主子随意提起府外的事,违者杖毙!”
那丫头吓的小脸发白,眼泪夺眶而出,扑通一声跪下,“夫人恕罪!”
“不关春鸢的事,我在房里养伤好些天,实在有些闷,听见有好玩的,才这么说起。”
“这是规矩。”湘君看着春鸢眼光有些不忍。
“规矩是人定的,不外乎人情。”慕子夜起身,不喝药伤口好的就是不怎么利索,走路时还是觉得疼,一步步挪到湘君面前,护着吓坏的春鸢。
湘君似是为难,正不知怎么回答时,身后突如其来的一声。
“身为奴婢,犯了错就该受罚。”
湘君顿时苍白了一张脸,低头跪下,春鸢则是惊恐的动也不敢动。
嘶哑低沉的声音,如烙印在脑中,慕子夜手掌心渗出冷汗。
无奈的,她慢慢转了身子过去行礼,“妾身见过城主。”却被他伸出的拐杖拦住。
接着就见有下人进来拖着瘫软在地的春鸢出去,就连湘君也没有逃脱。
“城主!”她急切道。
“怎么?你要替她们求情?”他用拐杖一下一下敲击地面。
“妾身不是为了她们求情。”
他终于将目光移过来,“那为什么?”
“城主的决定没有人能改变,府中定下的规矩也是如此。方才妾身也说错了话,没有管教好婢女,理应一起受罚。”
萧聿殇却淡淡道,“身上的伤好了?”
下意识的慕子夜伸手碰了碰被打伤的地方,紧皱眉头,“好像没有。”
“想再挨打一次?”
“妾身怕疼的很。”她摇着头。
“你也知道怕疼?”萧聿殇淡淡道。
她只是哭,用力的哭,好像是一种宣泄,然而却始终没有像以前那些人似的求饶。
“不敢欺骗城主。”想起新婚之夜他的警告,再者她确实怕疼。
半晌听不到他回答,慕子夜的心七上八下,偷偷抬头望去,却不想萧聿殇正俯身凝视,目光锐利好似审视她一般!
眸光仿佛是要探究到她内心深处所想,她躲避不了,只能硬生生对视,背脊隐隐有冷汗滑落。
几乎要面贴面,萧聿殇的眼型极其妖魅,幽幽的冷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眼瞳与常人有些不一样,那纯粹的黑令人挪不开眼睛,思绪仿佛被他牵动。
萧聿殇抚上她瞪圆的眸子,水蒙蒙的那般柔软却也看不真切眸底深处。他若有所思,“你的眼睛很美,若是少了这对眸子,不知道会不会和现在一样美。”
她艰难吞咽轻声道,“瞎子哪里还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