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自在逍遥的玄机阁主来到荒漠,因为应下太后的一句承诺,还不完的一份恩情。可他并不欠萧聿殇的,这些年,他答应做的责无旁贷,萧聿殇甚至比的想象中的出色有能力,云荒城被打理的盛名在外。
直到见到嫁来云荒城的是她,枫眠再也不能如平时那般不动声色。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复杂,并非简简单单的黑白是非,可以一刀切成两半。他善于等待最佳时机,可这一次他要的是抢占先机。
酒过三旬,他听见雅间的门被人轻轻地推开。
“枫眠。”她的声音,枫眠那般熟悉,不由的眉眼缓和。
“是你。”
“昨天和你约好的事,对不起了。”今天她才想起枫眠约她出游放灯的事。
“你来就是为了说句对不起。”他动也不动坐着,晃着手中酒杯怏怏道。
慕子夜瞧见他手边放着的兔子灯,眼眶有点酸酸的,她曾经无意提过一次喜欢兔子灯,枫眠却记的清楚。桌上几个酒瓶横七竖八躺着,她满是歉意走过去按住他执起的酒杯,劝慰道,“酒喝多了伤身。”
枫眠侧目盯着慕子夜的眼睛,片刻,“你是关心我,还是可怜我?”他琥珀色眸子被酒气熏染,却出奇的澄净。
她摇头,张口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枫眠突然笑起来,伸出食指覆在她的唇间。
“很难回答的话换个问题吧。”他偏过头随即又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我想起你提过这里的酒特别,就猜想说不定你在这里。”她来云苍有些日子,不是在王府就是在宫中。说起来保护她其实经常缠着她不放,尽说些稀奇的事给她听,不知不觉的,慕子夜感到宫中的日子似乎并没有那样过的缓慢。
枫眠的用心,她心里渐渐明白。
听完她的话,枫眠心里漾开一丝暖意,她记得他说过的话。接着他站起身,不由分手将兔子灯递在她手上,“虽然迟了一晚,可景致仍在,跟我走。”
话音落下,他搂着她腰肢,带着她窗口落下,眨眼间,身子猛的落下。
沿着湖一侧是喧闹人群,另一侧他们所在的地方,曲径通幽。
枫眠点亮兔子灯替她扣在手指上,青石板路面,慕子夜一路走着,身后兔子灯晕染昏黄烛光,好似回到小时候过节的情景,她低头浅笑着。
枫眠时不时瞧着她难得一见的笑容,云苍即将会发生什么,他都不准备再管,此生他再遇上她,只想执她的手,远离这里相伴到老。
“要去哪里?”她问枫眠。
“你敢去吗?”他故意抬起下颌挑衅似的说道。
她哼了声,学着他的模样,“怕你不敢。”
下一刻枫眠双手蒙住她的眼眸,在她耳畔轻语,“那你可要抱紧我,我还真的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