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山礼佛多年的太后出人意外的回到云苍,与皇帝萧鼎病榻前讨要了关押大牢里的慕子夜,将她招进宫,伴随自己身边。
萧鼎一向对太后尊敬,下旨释放慕子夜,命她即刻进宫侍奉太后身边。
天未亮,慈宁宫太后刚起身,有内侍禀告,康王爷求见。
太后命人请萧聿殇进来,瞧着他艰难移动受伤的腿,面具遮盖的脸庞,她拨动佛珠念着佛经,掩饰心里的酸楚。
那桩多年前的往事,所造成的伤害,直到如今还在煎熬着无辜的人。
“孙儿叩见皇祖母。”萧聿殇缓缓下跪,太后出声免他行礼。
檀香袅袅,他的祖母端坐面前,慈眉善目的对他笑着,这一幕情形的记忆,令他觉得那般遥远。
“回来就好,这么多年没有见你,皇祖母天天为你诵经祈福,保佑我孙儿在大漠平安康顺。”太后怜爱的抚摸他的头顶,眼眶还是禁不住微微泛红。对萧聿殇这个孙儿,她打心底里疼爱。
“孙儿也牵挂皇祖母,不能侍奉您膝下,是孙儿不孝。”他声音微微哽咽,低下头谦恭和顺。
太后欣慰让他陪坐一边用膳,萧聿殇从命,只是静坐等着太后用膳结束。
用膳后,太后让他帮忙抄写佛经,自己阖眼静默在佛像前,一如既往的礼佛,直到午时。
萧聿殇抄写佛经时,几番停下抄写,眼光总会不经意流连在外,。
太后起身过来查看他抄写的佛经,扫过一眼她放下道,“殇儿,凡事贵再坚持,贵在用心,你的心思不在这里,这字也写的心烦气躁,是抄写佛经时的大忌。”
萧聿殇低头瞧着砚台与手中的毛病,不是她研的磨,一点都不够顺滑,连带写字都生疏。
“孙儿想……”
“你才回来,府里只有老周一个老奴伺候,一定不太适应,哀家调拨几个熟练的宫人去你府中,以后端茶送水,笔墨纸砚的伺候着。”
“皇祖母,孙儿的王妃……”
“你几个哥哥早就成亲,元妃侧室都有,你看宫里可有你中意的女子,喜欢了挑几个做妾室,至于元妃的位子,你心里想的是谁,不用担心,皇祖母替你做主,过些日子给你大婚,正式娶入王府。”
太后一番轻言慢语,意思说的清楚明了。
从早到此,皇祖母言谈故意回避慕子夜,甚至不愿听他说起。
这么一来,萧聿殇也说的干脆:“孙儿的王妃,请皇祖母恩准,让孙儿带她回去。”
皇祖母是他敬重的女子,云苍百年盛世有她辅佐开辟,待他极是好的,母后过世,他靠着她的庇护在宫里活着,他要回慕子夜,无意是忤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