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项小羽,一个在我看来很挫的名字。但老头似乎就不是那么认为的,他对自己敏捷丰富的才思十分满意,觉得起这么个名字荣光可以直接照射到我家祖坟上,见我不满意,他搬出了这么起名的科学依据,他叫项大羽,我擦,还有比这更挫更狗血的吗。他说,他老头也就是我爷爷,十分崇拜古时候那个姓项的,只可惜时不允他命,他老人家活着的那个年代,虽有机会但他没把握住,就把希望寄托在了我老爹身上,很显然我爹也失败了,就延续到了我身上,于是乎,我就那么被命名了。越长越大,接触到整个世界之后,才渐渐感觉到,这名字太坑了,跟追星族没啥区别,追的还是个死了多少年的家伙。对此我很是不满,年幼的我一边抠泥巴一边讹他让他去给我改名字,但他老人家也没那么多时间听我抱怨,在我八岁那年,就撩摊子不干了。
至于我妈,我没见过她,提起她的时候,我爸也是吱吱唔唔不多言语的。虽然没见过她,恨意可能有,但我依然想她。可能这就是母子吧。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虽然陪伴我的日子不长,但给我留下的东西还是不少的,至少在我成年工作以前是吃喝不愁的。老爹希望我往文学方面发展,但生活如你所愿的概率比彩票还低,后来的残酷现实就是,我气走了一个一个的代课老师,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们1年3班没有任何一个老师再来上课,为了不再让老师为难,更为了3班的这群小兔崽子们有良好的未来,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坚定决心,我背着书包挂着鼻涕回家了。因为我的牺牲小我,很快的就有女生向我表白,那是小3班的班长,大胆又赤果的对我喊道:“项小羽,我讨厌你,我们再也不要和你一起抠泥巴了!”
那时候老爹看我回家以后很是兴奋,开心之时还不忘手舞足蹈的揍了我好几顿,没过多久,他就和电视剧里说的一样,去了那个很远的地方。在我以为我将一个人面对以后很长一段日子的时候,他出现了,一个老头儿,胡子拉碴满面油垢还附带衣不遮体,光脚板子抠块土下来都能砸死个屎壳螂,比要饭的更要饭的。可就这么个老头,奇迹般的成为了我亦师亦友的存在。
记得那是我八岁那年冬天,我爸刚走,他是独子,我也是,后事就在左右亲邻的帮助下草草办完了,我很感激他们,当我挨家磕头致谢后,在我回家的路上,遇见了我师父。确切的说,是遇见了我师父的右腿。就那么横着伸在我面前,我当时心情很差,看见这条腿的时候心里在想:这TM谁缺心眼啊,劳资这样了还来逗劳资,我踩死你个不长眼的。想时迟那时快,我抬起脚来就踩了上去,挺用力的,踩完后后坐力震的我腿肚子直哆嗦。在对方的鬼哭狼嚎中我继续向家走去。
“艾玛。。。小子,等等!给劳资站住,说你呢嗨,小屁孩,妈蛋给老子站住!”那人似乎是愤怒了,一瘸一拐的就追了上来。
我回过身,看着眼前这老头,不禁捂住了鼻子,“光天化日之下,咋滴你还要揍小孩啊。”
那老头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两个破本子,一本上面写着《符术大全》,一本上面写着《咒术大全》,一咧嘴,对我说:“小盆友,我看你骨骼惊奇,天资聪颖,你我有缘,这两本仙法真传就卖给你了,你看怎么样。限时打折哟。”
年幼的我哪见过这阵仗,不由菊花一紧,倒退3步,心说,尼玛,大爷你《功夫》看早了吧,这TM现在连长江1号都没开拍呢。我摇摇头,转身就走。
没想到老头紧走两步追上了我,拦在我面前,对我说道:“小子,劳资说的可都是真的,你我可是有师徒之缘的,别把劳资当骗子看,”看我停住,老头一背手,继续说道:“你以为劳资为嘛这副鬼样子的,还不是你个兔崽子非得蹲这么个旮旯子里,劳资远道而来,找你找的这么苦,你见面就给劳资一脚,成何铁桶。”
我没言语,指了指老头怀里露出来的《XXX成名写真》,心里想道,成你妹的铁桶啊。老头低头一看,几年没洗的老脸红到了脖子根上,手忙脚乱的塞进了怀里又拉住了刚要离开的我,我冷冷的说:“死老头你再不放开我可要哭出来码人揍你了!”说着作势欲哭。老头撸了撸碎布条一样的袖子就要发火,我提神屏气深呼吸,眼瞅着就要哭出来,老头向前紧逼一步,我大嘴一咧就要放声,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邻居王大爷正好路过,老头斜眼看了看:“好小子,不用你得瑟,你是没看见劳资的本事,给你撸一手简单的,你好好看着。”
王大爷看我要哭刚要过来质问老头,老头从怀里掏出个小铃铛冲王大爷一晃,王大爷立马就原地站定一动不动了,我直接就看傻眼了,过去晃了晃王大爷,真的是一动不动了,有你这么当救星的吗。想到这儿我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老头怕我引来更多人,赶忙对我说:“小子,你要拜我为师我就放了这人,别哭了,哭也没用哈,来,给你个棒棒糖。”
对小孩子来说糖果的杀伤力是巨大的,可老头掏出来的棒棒糖明显少了一块还黏着些哈喇子。我继续大哭,老头好一顿“小姑爷爷”才把我喊舒服。
老头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小小的我到底是没挨过去,拜了师,没想到后来才知道,老头人不错,除了老说错别字,却真的是本事了得。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时光荏苒,在他的督导下,两本真传我早就烂熟于胸,除了每天打坐感悟天地以外,就是沿着海边跑步修身强身。再就是拉着老头让他给我露几手,老头从来没让我失望,而他则是每天拿着个小马扎,从村头转到村尾,批卦解梦测字起名忽悠人,当起了中老年妇女的偶像。
这天和往常一样,我正在海边慢跑,十余年一成不变,理论上讲,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而机遇是留给有背景的人的,我始终梦想着哪天能走个运捡个漂流瓶啥的,开始一段小梦幻,像我这么有背景的这种小要求不算过分吧?于是我瞪着大眼假装“不经意”的瞅着海边,正以为又要第N次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时候,忽然看见远远的海边礁石上好像有一坨“布”。
大哥的机遇来了!即将中奖的心情难以言喻,我揣着萌动的小芳心就跑了过去。
跑近一看,没想到那所谓的“布”竟是个人,由于泡在水里,皮肤已经显得有些玲珑剔透的感觉,乍看之下,整张脸竟像是白玉一般,温润柔和,而非惨白。头发乌黑,凌乱的搭落在肩上,剑眉之下双目禁闭,睫毛微长,小嘴微张,在阳光的映照下仿佛透着红光,如果不是胸部一马大平川的话,我简直就认为这是一个女子。
卧槽,说好的女盆友呢。我细碎的心慢慢的走向了平静。
可这究竟是什么人,穿着上就更奇怪了,根本就不像现代的,长相又太出众,真要形容一下的话,小白脸都未必比他好看,就跟传说中从画里走出来的一样,或者说,更像是艺术品,或者高仿真玩偶更贴切一点。
我蹲下身,手抚着下巴仔细观察了一下,忽然想起来了,根据我多年来在众多无节操论坛中学习到的知识,再结合我敏捷彪悍的才思,要说起玩偶,岛国那帮G孙子不就爱整个充气娃娃啥啥的吗,我的家乡虽不出名,但海的对面正对着岛国。难道说,这竟然是个女用娃娃漂洋过海了?早就听老爸说,海对面住着一群棒槌,看来果然不是骗我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泪流满面,老天爷啊,老子想要的是个女朋友,你给老子这么个男充气娃娃是要闹哪样!
不过说真的,也不知道这“娃娃”用啥材料做的,怎么看怎么和真人没两样,岛国人在这方面果然牛的一B。想到这里,我不禁伸手想去摸一下“娃娃”的脸,可刚伸到一半又停住了,难道这是鸟国人海投的生化武器?这念头一出来,我立刻菊花一抖,虎躯乱颤,赶忙蹲踞式往后挪了好几步,心里默念着祖师爷保佑,劳资不要第一个中枪。。。我才刚退了没几步,抬眼一看,“充气娃娃”竟然醒了,整个眼球漆黑一片,没有眼白,就那么直愣愣的瞅着我,这尼玛给劳资吓的一个重心不稳,退没退好一屁股坐在石头上,刚好被石头顶在上尾椎骨上,瞬间眼冒金星,遍体生寒,直接摔了一个生活暂时不能自理。不禁暗叹岛国生化武器果然强悍无匹,同时高呼新三字经第一句:“*****。”
尾巴骨遭受空前重创,我倒在地上翻来覆去,情形匆忙之间,我想起自己犯了兵家大忌:怎么能把菊花留给敌人呢!我忍住剧痛,身残志坚,那什么,海飞丝阿姨也不过如此,强行转过身来。前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浪笑声,笑声Y荡之中夹杂浓重的猥琐,在我听来就是那样的,能笑出这节奏实属高人哪。。我噙住泪花,抬头看去,那“娃娃”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劳资笑的前仰后合,而眼睛也已恢复正常,我顿时尴尬的无以复加,恨不得把脸埋沙里算了,尼玛原来是个活人,槽!我低着头,寻思着怎么打破这尴尬局面,就在这时,“娃娃”开口了:“傻13,哈哈,大傻13,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