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狼大吃一惊,走过来仔细地看了一下说:"老大,你用的是什么防弹衣,效果这么好,什么牌子的?"我笑道:"我哪里有什么防弹衣,你自己看看。"木狼看了看,不敢置信地说:"大哥,你……你……你不是人啊。"恶龙的诸人也全都围上来,满脸的不相信,不住地啧啧称赞。
我奇怪的问:"这有什么奇怪的,不就是我没有被打死吗,刚才是没有打中我而已,你们不要想得太多。"为了避免暴露我的真实的实力,我撒了个谎。
木狼倒吸了一口冷气说:"我这种枪的子弹是特制的,对肌肉的破坏力是极大的,一般伤了的人,没有一年的时间,别想复原,没想到大哥竟然在片刻之间,就能恢复成这样,大哥,你真的不是一般人啊,怪不得杨大哥要你来做领袖了,了不起,佩服。刚才大哥说没有打中你,那是大哥太小看我的枪法了,你只要和我呆长了,你就会知道我木狼可是出名的神枪手,想来是弹无虚发,自从我摸枪的那一天起,我就从来没有失过手,王义夫厉害吧,在我的面前如三岁的儿童,我根本就不点他。"我沉默了一下,还是决定离开,我对恶龙实在是没有兴趣,让我在他们里面做大哥,我还真的不愿意,看看他们每人一脸横肉的样子,我就很不舒服,还是立刻就走的好,省得一会儿,这些人再翻脸无情,那时我哭都找不到门。我知道这些人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向来就是讲究翻脸无情之辈。
想到这里,我冲众人嘿嘿一笑,先麻痹一下他们的神经,然后转身就走。
木狼拦住我:"大哥,你去哪里?"我对木狼说:"你别叫我大哥行不行,我不想别人叫我大哥,我和恶龙可是没有任何的关系的,记住了吗?"木狼笑了一下:"大哥,我们刚才已经发了血誓了,也许你还没想不知道,但是你看看你的身上,那上面有我们的血液,也有我们的誓言。大哥,你以为那是闹着玩的吗?我们恶龙的血誓是不能说笑的请大哥明鉴。"我哭笑道:"我再说一遍,我只是来替杨坤送信的,没有别的意思,他告诉你们说,你们要好自为之,凡事不要做得太绝。我不是来接替杨坤的位子的,这一点你们要搞清楚。"我见众人都有些发愣,接着说:"杨坤现在和李卫在一起,过得很好,你们就不要再费力去找他了,他不想你们去打搅他,他现在也是不会见你们的,等他想出来的时候,自然会出来。还有,他交代说,暂时由木狼主持帮内的事务。"木狼说:"大哥,可是你拿着九龙令啊,拿九龙令的才是老大,这是一个最古老的规矩,是谁都不能破的。"我急忙取出九龙令说:"那好,我反正拿着也没有什么用,还是物归原主吧。"木狼苦着脸看着我说:"大哥,你是在耍我吧,我可没有能力接替老大的位子,还是做我的总管好一点,我天生就是做二把手的命,绝对做不了一把手,而且刚才的血誓已发,大事已定,是不能更改的,请大哥明鉴。"我还在迟疑,不知道木狼安的什么心思,为什么一定要我做大哥,其中难道有阴谋不成。
这时,木狼眼珠一转,靠近我说∶"大哥,问你件事,你是不是就是那个在白云监狱中,从天而降压死了白云监狱的监狱长的那个人?"我一愣:"你怎么知道的,我还以为没人知道呢?"木狼哈哈一笑:"大哥,你别忘了我是谁,我可是恶龙的大总管,怎么会有我不知道的呢,我们恶龙的情报组织可是世界一流的。再说了,这件事被我们的人已经弄得世人皆知了,老大,你还蒙在鼓里吧?哈哈。"我问道:"就是从白云监狱里逃出来的那个人说的吗?"木狼说道:"对,老大,你可知道那个白云监狱的监狱长赵吉是什么人吗?我告诉你,那是龙牙的人,龙牙知道是干什么的吗?那是中国最神秘,最强大的异能者组织,赵吉就是龙牙的三大元老之一,还是龙牙的十大高手之九,你想想没,你现在把他们的元老杀了,他们能善罢甘休吗?大哥,我看你真的是没有希望了。"木狼的一席话说得我面色发白,心里怦怦乱跳,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上帝并不总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我该怎么办?
木狼偷偷观察了一下我的脸色说:"老大,你如果答应留在恶龙的话,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的问题,龙牙算什么呢,在恶龙的面前一钱不值,别人怕他们,我们龙牙偏偏不怕,直到目前为止,龙牙和恶龙的较量中,我们还是赢多输少。一般来说,龙牙是不会招惹我们的,我们是龙,他们只是龙的牙齿而已,在名字上,他们就已经输定了。你想想,只要你做了我们的老大,你还怕什么?老大,你就仔细的考虑一下啊吧。"不可否认,木狼说得很有吸引力,但是我仍然拿不定主意,要我加入臭名远扬的恶龙,去对付异能精英龙牙,实在是一件让我难以决断的事情。我倒不是在乎名声的问题,我主要是想,恶龙和龙牙谁更有实力,这时候要是一步踏错的话,可能就是一生的悔恨了。
木狼看我仍然在犹豫,一咬牙说:"大哥,你要是再不答应的话,我们只有一死来以谢大哥了。"说完,猛地拔出枪,顶在了自己的头上。
其他的人也大叫道:"大哥,你就答应吧。"也纷纷仿效木狼举起了枪。
我一时手足无措,看来我还是掉进了漩涡里面,再也爬不出来了,幸好我的游泳技术好,怎么的我还是要挣扎一下的。
我一点也不喜欢恶龙,尤其是对木狼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有些不齿。
但是,我看到他们举起枪的样子,又很是为难,难道,我真的为了自己的固执,让他们死在他们自己的枪下吗?这对他们是一种侮辱,对我来说也是一种罪恶。
我是很知道他们这些混黑道的人的,也许他们的本性不好,但是他们一定都是一些血性汉子,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的。
想了想刚才木狼的话,确实,我和龙牙已经结下了仇,不赶快找个靠山的话,真的很难办。难道是冥冥之中,老天让我来到恶龙吗?
忽然我的心头升起了一个想法:"我是不是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把恶龙带向一个全新的发展呢?我自己不喜欢暴力,我是不是可以让恶龙也不喜欢暴力呢?也许很多年以后,恶龙能够脱胎换骨也说不定。那时,恶龙就会成为我的私人部署,也是挺好的。嗯,这个想法不错,有了恶龙的帮助,我和龙牙之间的仇恨,还有我左拥右抱的理想,都是不难实现的。"我越想越兴奋,脸上露出了笑意,对着一脸期待的众人说道:"好吧,你们先放下枪,我答应就是了。"众人一声欢呼,好像我做了他们的老大,就像是捡到了宝贝一样,我真的有这么好吗,我怎么不知道,真搞不懂他们。
木狼收起枪来:"大哥,等十几天后,我把所有的头目都汇集起来,给大哥开个公开就职大会,大哥用勇闯三关,才能真正地做恶龙之主,现在还只是我们内部的承认而已,外面还有很多的下属呢?"我一听,登时有些头大,眉头一皱说:"怎么这么麻烦,再有十几天后,我就开学了,像我这么用功的好学生,怎么能够逃学去玩黑社会呢?我不干了。"众人的脸色一变,我急忙缓和气氛说:"我做还是可以做的,只是我还是京南大学的学生,可能没有空管理帮会里的事物,我也不希望让我的同学们知道我在恶龙里面,希望你们可以理解我,我只能在一年里面出来见你们一两次,多了绝对不行的。"木狼想了一下,也笑道:"可以,只要大哥答应,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如果大哥很忙,我看,捡日不如撞日,要不,闯三关的事情,就在今天提前举行了吧,反正今天在场的,都是一些长老级的人物,以后回去给大家通报一下就是了,今天不在场的那十几个大长老,由我负责跟他们说,凭我打总管的面子,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木狼回头又对我说:"大哥,这个闯三关,是加入恶龙的一个重要的仪式,尤其是对恶龙的老大来说,是必须要举行的,还刚才的血誓是一样的。目的呢,主要是为了看看新大哥的本事,防止有人不服而已,希望大哥能够体谅我们。"我很无奈的问:"那三关?"木狼说:"很简单,第一项就是血誓,我们已经举行过了,就不用再重复了,还有就是才华和功夫。现在我们就开始进行第二项,考考大哥的才华怎么样,我出个对联,大哥来对对怎么样?"我的头晕晕的:"木狼,我说你们是在选状元啊,还是选大哥,不干了,我要走了。"我是知道自己的水平的,平日里除了看几本有些离奇的玄幻小说度日外,别无所好,要说看过得正经的书,那是绝对的没有。而,要是靠那几本玄幻小说来对对子的话,那就只能说是可笑了。玄幻小说只能让我们觉得过瘾,却不能给我们任何的指引,这不但是玄幻小说的悲哀,也是我们的悲哀,更是这个时代的一种文化阳痿。
况且,我哪里懂得什么对联,那个对对联的时代,早已经离我们愈来愈远,现在除了那些陈老叟之外,已经很少有人再提到这种古老的文体了,尤其是生活在文化生活极为丰富的现代青年,他们谁懂得这个。
我虽然对对联稍微知道一点,也不过是天对地,雨对风,大陆对长空,山花对海树,赤日对苍穹之类的对联启蒙,再有就是那些简单的,诸如大家耳熟能详的鸡冠花和狗尾草,以及独角兽和比目鱼了。
我实在没有想到,恶龙这个组织,竟然还提倡这个,不愧是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古董了,还保留着科举制度那一套,选大哥还像选状元。
做大哥要文采干什么,我好像看到电视上的黑社会的老大,全都是五大三粗,只知道打打杀杀,不学无术之辈,怎么到了我这里就变了,什么世道。
我开始怀疑木狼是不是故意出我的丑,看看众人的一脸凝重,又觉得不像,好生让我难解。
我最近好像成了怀疑主义者,对什么事情总是喜欢怀疑一下,不知道这是对还是错。按哲学家的话说,这个世界需要我们怀疑,不怀疑就没有我们的存在,我觉得自己又是做的对的了。让我在这样毛病多多地组织里做老大的话,也是注定要被淘汰的。
我说了一声不干了,转身就走。
我一看脱不了身,只好又回过头来说:"原来还能作弊啊,好,这个我拿手。"当然我拿手了,我的那个超级作弊,如果能够公布于众,肯定是众人晕倒一片。
所以,一听可以作弊,我立刻来了兴趣,我可是这方面的专家了,从小到大,还真没有缺过这个,想当年,我自创作弊九十一招,也算是穷天下作弊之大成了,其深刻的艺术成就,直追孙子兵法十三篇。
当然,我那些做弊的手段,无不以失败而惨遭收场,始终不能解救我倒数第一的水深火热,但我仍然乐此不疲。
久而久之,遂成习惯,往往听到作弊二字就大为兴奋,甚至几天没有作弊的话,我即就开始不自觉地念叨出来,如同老烟鬼闻到******一样,会激动得浑身发抖。
那次超级作弊,是我一生中的得意之作,足可以流传后世了。那次意外的成功,使我敲开了京南大学的校门,也算是对我多年以来浸淫于此的回报吧。
听我说到作弊,木狼脸现尴尬的说:"这倒不是作弊,只是提醒大哥一下而已,好了,现在请大哥坐好,先休息一下,我挑一个简单的。"有人搬过来一般椅子,我像一个木偶一般让人摆布,心里着实不爽,却也无可奈何。
木狼在屋里里背着手转了几圈,眉头微微的皱起来,显然正在想题目,想了一会儿,又摇摇头,显然很是不妥。其间,木狼偷偷地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看他,就嘿嘿一笑说:"老大别急,我正在想呢,多年不读书,都已经忘光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行,毛主席的教导不能丢。"我也干笑了一声:"你慢慢想,我倒是不急,正好借机休息一下。"木狼把那十几个人全都召集在一起,在一边窃窃的私语,不是有人跟木狼说一句话,木狼不是摇头叹气,就是眉头紧皱。
我运起寒冰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几句:"这个对联太老了,这个好像太难了,这个不好,老大一定对不上,这个对联我都不会,你******从哪里翻出来的,这个对联确实很容易,下联是什么,****,没下联怎么对,你耍我不成?"二十分钟以后,木狼走了过来:"大哥,请听题。"我正在昏昏欲睡,听木狼一说,急忙坐直了身体,像一个认真听讲的小学生一样。感情,我在刚才竟然梦见了我的高三的班主任老不死。
我仿佛又回到了难忘的高中时代,错把木狼认成了老不死,惊出了一声冷汗。一日遭蛇咬,十年怕井绳,老不死的精神摧残法实在是了得,其中的经典的一句就是:"大家请听题。"谁要是回答不上来,就是一连串的语言轰炸,而且弹药绝对充足,但是命中率不高,往往是全班全部遭袭,除了免疫力高者如我之外,往往会全体阵亡,可见老不死的利害。
满清十大酷刑利害吧,和老不死比起来,就是小儿了科了。我想,如果老不死生在清朝的话,一定是一个酷吏,这是可以肯定的。
我虽然免疫力极高,但是在耳薰目染之后,也是中毒不浅,以至于落下了病根,一听"请听题"三字,就会冷汗直冒。
木狼清了清嗓音:"对联的上联是,姐姐读史心思汉,大哥,请对下联。"我双眼向上一翻:"这真的是最简单的吗?我怎么觉得好难?"木狼低声说:"大哥,这是我跟兄弟们推敲了好久,浪费了十万的脑细胞,才搜集出的一个既有趣,又简单的对联。现在大哥如果对出来的话,一定可以服众的。那时大哥要风是风,要雨是雨,处处有人卖命,除了大嫂老大自己去干之外,其余的老大都不用管了,岂不快活得很。大哥,帮帮忙,仔细想想。"我也紧皱了眉头,学着木狼的样子,仔细地思索着。
姐姐读史心思汉,意思很简单,就是姐姐在读历史书的时候,想到了汉朝,并且把心思留在了汉朝那一边。那个姐姐一定是在读汉书吧?一定是。但为什么一定是姐姐呢,妹妹不行吗?
于是我赶忙问:"上联中为什么是姐姐呢?换成妹妹行不行?"木狼一咧嘴:"姐姐和妹妹都是无所谓的,当然可以改。对联讲究的是对仗齐整,比如上联中的是姐姐,下联就可以对妹妹,意思相反或者意思相近,都是可以的。然后是一字一对,或者是一次一对,连起来,正好表达一定的意思就行。其中还有很多的讲究,我们就不用多讲究了,我们又不是老学究和文人,没必要费那心思。我们是黑道,是江湖中人,我们有我们的任务,那里才是我们纵横的舞台,才是我们的本职工作。这个对对联,只是一个仪式,老大别着急,慢慢想就行,没人会催你的。"我的手在椅子上轻轻的敲动着,大脑快速的开动起来。无奈,平时不注意这个,现在就像半路出家一般,临阵磨枪,却达不到不快也光的境界,那是根本就磨不出来了,已经完全锈住了。所以,这个所谓的最简单的对联,让我觉得异常的困难,一筹莫展。
我再用心去想时,竟然全都是网上的玄幻小说,还有那些**电影和********的影子,简直是挥之不去,不召即来,急得我出了一头的大汗。
曹雪芹说贾宝玉"纵然生得好皮囊,原来肚内是草莽",可悲的我是没有好皮囊,同样肚内是草莽,真是人和人不能比,我甚至不如贾宝玉,真让我既难过又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