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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拯救(4)

接着他们就商量了起来,我听着听着,听明白了,他们是要拿神父去交换什么人。因为是交换,所以就不能动武,神父必须是好好的,活着的,送到对方手里。

茶馆里充满了浑浊刺鼻的烟味儿,进到暖房子里我又犯困了,昏沉沉地坐在那里,觉得自己是一条泡在脏水里气息奄奄的鱼。掌柜的和黑衣人还在说话,他们的声音透过水波时断时续地传到我这里,那些零星的字句就像是一堆互不相干的石子儿在蹦来跳去。我听见黑衣人在抱怨说既然神父不好抓为什么不换一个人。

我不相信你们镇上找不出一个人,随便是个男人不就得了,黑衣人说。

掌柜的冷笑一声说,只怕一个男人好找,但一个能当成快刀队抓到台子上的男人不好找,因为每个男人的身后都站着整整一个家族甚至一个村子,到那时,你要面对的就不是一杆猎枪和一条疯狗了。

这话怎么讲?黑衣人问。

这话是说,这个镇子没有无根的大树。掌柜的声音很从容,在我们这个镇上,你要是敢说哪一个人是快刀队,就等于说一个家族,一个村子的几百号人是快刀队,这是一回事。

那又怎么样?黑衣人的声音很高很尖,仿佛划出了火星。

掌柜的不说话,抿了一口茶,慢慢吐出了四个字:你试试看。

周围的空气在变冷变得僵硬,就像要结冰了。黑衣人干巴巴地笑了一声,那声音像一把钝钝的木头斧子砍着冰面。他说,那好,那就神父吧。那就按你们说的去抓那个神父吧。可是怎么把他骗出来呢?

接下来的声音就听不清了,直到他们说到了一个词:两瓣。这个词像一粒冰冷的亮晶晶的水珠,从昏暗中径直落下来,砸到我心上,我哆嗦一下便清醒了。

掌柜的说:只有两瓣可以让他出来。

黑衣人说:两瓣是谁?

两瓣。现在我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我在树上,曾看到两瓣抱着沉重的大肚子坐在地上哼哼着。她不是在唱歌,她是难受了在哼哼。或者,她是在唱一个哑巴才会唱的歌。那歌真难听。像一头小动物被压在地上挤扁了嗓子在哼哼;那声音不是从嗓子眼出来的,而是从肚脐底下被挤出来的。之后她就开始翻滚,扭啊扭,像一条被拦腰踩住的蛇,头甩来甩去,甩得眼白都翻了出来。那个坐在婴儿车中的小孩面无表情地看着,嘴半张着,口水流了出来。不知为什么他一下看到了树上的我,指着我呀呀地叫,我们的目光相遇了,我看到那张还流着鼻涕的小孩脸上竟然有一双苍老严厉的老人的眼睛,就像有快刀队的刀子从那里笔直地向我飞来,我一个跟头从树上跌下,撒腿就逃。

现在,我想的是,两瓣一定是生病了。她怎么样了呢?

崎岖的山路在我脚下跳来跳去,好像一条白色的绳子。我的胸口很疼,空气不够用了。

现在我看到了那个小茅屋。小茅屋蹦蹦跳跳地离我越来越近了。我绕到了屋后,我想像往常那样爬上树,可我停了下来。我不知我为什么停下来。我也不知我为什么就走到了前面,推开了门。

门里很安静。门里有一股奇怪的气味。这气味让我想到了杨大刀。杨大刀的身上就有这么一股气味。我明白了,这是屠宰场的味道,血的味道。

没有灯。蒙蒙的月光下,那女人蜷缩着躺在一片黑色的血泊里。四周静得出奇。我有一种感觉,那躺在地上的女人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座小山,一座在湖水中开满花朵的小山。那缓缓飘来的不是血腥气而是花朵的香气。是花朵。花朵正在开放。我摸摸索索迈了一步。我听到了一个清晰的声音:叫医生来。

我的脑子嗡地一响,就像有无数只金光闪闪的苍蝇从那里猛然飞到天上了。我告诉你我为什么吃惊了: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小,但很清晰的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莫非,这又聋又哑的女人原来会说话?

我愣在那里,一时不知怎么才好。我该怎么办,是上前看个究竟呢,还是撒腿跑开?

那长长的叹息就在这时传了过来,那声音很疲乏又有些埋怨,那声音说:还不快去?

我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赶紧朝门外挪去。在门口我绊到了什么东西,差点儿摔倒。我看到了那个摇篮车中的小孩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猫眼一样蓝莹莹的光。我突然明白我为什么没有像往常那样爬到树上而是径直走进这门了。是这孩子。确切地说是这双眼睛。是这眼睛要我这么做。而且我记得他刚才还在门外,无论刮风下雨他总在门外,可是这会儿,他竟然在门里了。我跌跌撞撞跑出门去。

8

我刚出门没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怀里。我听见掌柜的说:果然在这里,我没有猜错。另一个人说:他脸色这么难看,难道是撞着鬼了?掌柜的问我看到了什么。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气,指着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黑衣男人说:我们进去看看。他们进去了。我大口大口地吞着空气,望着天上的月亮。那月亮又大又圆。我觉得掌柜的他们会大叫着跑出来,因为他们将要听到那女人说话的声音了,但是没有。屋里静悄悄的。我只听到他们在小声嘀咕着什么。我感到了一阵凉意,一阵来自身后的凉意,我回过头,发现那孩子正坐在门外,用高深莫测的眼睛看着我。我感到了什么,不由打了个寒噤,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然,掌柜的和黑衣人走了出来,垂头丧气的样子。

她死了。我们来晚了一步。掌柜的问: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看了看那个小孩,他蓝蓝的猫眼正望着我。

我摇摇头。

她刚才说让我去找医生,走在山路上,我小声对掌柜的说。什么?掌柜的叫了一声停下来。我又说了一遍。杨大刀将脑袋凑过来:他说什么?他说刚才她让他去找医生,掌柜的说。谁让他去找医生?杨大刀瞪大了眼睛。两瓣。她刚才说话了,我说,她说,让我去找医生。

他们都安静下来,看着我。杨大刀张大了嘴,歪了歪脑袋。这孩子一定疯了。他说。他见鬼了。

掌柜的看着我,他的脸色在月光下很白。她还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

这孩子疯了,杨大刀说。

掌柜的没说话。我有一种感觉,他好像知道什么。

我们不能就这样罢休,黑衣男人说。他一直像个落在沟里的蚂蚁那样急急走来走去,此刻走到我们跟前,脑门涨得通红。我们不能这样罢休,他说。

可那女人已经死了,掌柜的说。

但神父不知道,黑衣人说。

就在这时我们听到了叫声。尖利的叫声,断断续续,像婴儿的啼哭,又像一个猫头鹰在嘎嘎怪叫。我们回过头,看到我们刚刚离开的那个山坡上,小茅屋背后一块突出的岩石上,立着黑糊糊的一团东西。这是那个孩子。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婴儿车中走了出来,站在了岩石上。而在此之前,我们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还会走路。在月光下,他那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昂起的头显得格外大格外大,像一只毛茸茸的兽类,又像一株生在岩石上的蘑菇。我们互相望了望,脸色都变了。一向胆大的杨大刀牙齿竟格格打起战来。

快、快跑,他说。

9

我三叔后来记得,那天晚上的月亮很圆。他扶着年轻人走出白脸男人的房间时,月亮已经向西斜了,那条雾蒙蒙的银河,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转了一个大弯,向屋顶后面哗啦啦淌去。两个随从端着枪跟着他们。年轻人在院子当中停住了。他仰头望了望月亮。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聚集了一千颗星星。

月亮真好,他说。

他白白的牙齿露了出来,似乎在微笑。

我三叔也微笑了。我三叔那会儿的心情也是,怎么说呢?就像深夜里站在一个满是灯光的门外,暖乎乎的。他希望他们能把那个替身按时送来,这样这个年轻人就有救了。他知道自己这样想对那个将要被送来的可怜人有些不公平,但毕竟,年轻人在他这里呆过又求过他帮他逃走,怎么着我三叔都觉得自己欠他的。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那见死不救呢?见死不救肯定罪孽深重。现在好了,现在有人来救他,三叔觉得自己的良心也会安宁了。

10

神父的石头小屋在月光下静悄悄的。朝向月光的一面很明亮而背着月光的一面又很黑,与光秃秃的岩石连为一体。我还记得神父亲手盖这栋房子的情景。当时他的茅草小屋被一场泥石流冲毁了,我们都以为这个黄毛神父从此会卷起铺盖走人了,没想到他竟自己动手盖起了房子,而且是石头房子。在火辣辣的太阳下他卖力地凿着石头,胳膊和胸膛上浓密的长毛在阳光下晃啊晃的跳荡不已,好像飘着的火苗。镇上好多人都跑来看这洋鬼子是怎样干活的,当他搬着一方大石块走上山坡时,大家都啧啧称奇。

石头房子盖好后,神父便搬了进去。每天一大早他就站在门外,用铁盆里的凉水冲洗全身,即使在寒冬腊月也不间断。这又成了全镇人的一道景致:当他举着盆子将凉水从头顶哗啦啦倒下来时,那瘦骨嶙峋的毛身子猛然哆嗦一下便腾起了白汽,在白汽中他像一匹马那样嘶嘶叫着蹦蹦跳跳,湿淋淋的长发像一缕缕破麻丝挂在通红的马脸上。之后他就一边叫嚷着一边把自己的胸膛拍打得噼啪直响,好像那是一面拍不破的牛皮鼓。我问:马神父,你叫喊什么呢?他说我祈求主赐予我力量战胜寒冷啊。我笑了起来,我说你不用凉水浇自己不就不冷了嘛。他摇摇头说你不懂,这是主让我们经受的考验。

说到考验我就想起了他挂在墙上的那个黑糊糊的铜像,那上面的神既不像我们的观音笑眯眯地端坐在莲花宝座上,也不像红脸关公那么威风地持剑而立,而是被人拉成烤鸡的模样血淋淋地钉在十字架上,胳膊和腿上还钉着几个大钉子,老天爷,瞧一眼都让人心里打颤。可是神父说,这就是他们信奉的耶稣,也就是上帝的儿子。你说,上帝眼睁睁地让自己的儿子受这种罪,是不是有毛病?相信这种有毛病的上帝的人,是不是自己也有毛病?所以,神父肯定是有毛病。

这天晚上,当我向那座月光下的石头小屋走去时,不知怎么就想到了这个钉在十字架上的神像。我想,他们不会把神父也这样挂起来吧。我知道掌柜的他们挑中马神父自有他的道理,在这个镇上,只有马神父是个举目无亲的外来人,杀了他谁也不会跑来复仇……可虽说掌柜的给我吃给我喝,神父对我也不错呀。他是镇上惟一不把我叫小要饭的人,他还教我读书识字。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是被神父“洗礼”过的人。有一天他让我仰面朝天躺在小溪里,让水把全身和整个面孔都没了,他在那指指点点嘟嘟囔囔,当我站起来时,他激动地告诉我我已经“受洗”了,那些水已经洗去了我身上的“罪孽”而我已经得到了主的祝福。当然我不会傻到把这告诉别人,你想想,神父在镇上只洗礼了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两瓣,让别人知道了不是臊我么;再说,我也没觉得自己像神父说的是换了一个人,走到街上人家仍然管我叫小要饭的,见到烧饼王摆在摊上的那些香喷喷的烧饼我仍然忍不住要偷一个尝尝。不过我心里还是有些不一样,特别是当我挨打的时候,我就闭上眼睛,心想,啊啊,我是一个得到主的祝福的人,而你们没有,你,这个打我的烧饼王老板,别看你现在这么凶,可你得到洗礼了吗?这样想着,我就一点儿也不觉得疼了,身上也好受多了……

石头小屋快到了,掌柜的他们停下来,让我一个人上去敲神父的门,再想办法领他走到下面路口上。你就说两瓣要生了,流血很厉害,再不去救她就死了,掌柜的这样教我。

你知道为什么要把神父抓到手么?掌柜的还对我说,是为了救一个人。一个很好的孩子,就像你一样(这是掌柜的第一次夸奖我),如果明天天亮以前没有一个人去顶替他,他就会被杀了。

可若是神父去,也会被杀了。我说。

神父不会被杀,掌柜的笑笑,他们绝对不敢杀外国人。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反正就是这样。你要相信我。

我看着掌柜的脸。那脸在黑暗中微笑着,微微泛出一丝白色,让我想起了什么。可是我看不清楚。就像在黑暗中你打开了一口箱子,你知道那里有什么但就是不清楚那是什么。那是什么呢?

我敲响了神父的门。当神父那张长长的马脸从门缝中露出来的时候,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神父举着一盏马灯,从头顶流下的灯光使他的鼻子和眼窝下生出了几个黑洞,这黑洞在摇摆不定跳来跳去。我看到他伸手将门上的铁链子摘下来待我进门后又小心地拴上。这时我才想起来,我说:两瓣病了。神父不解地望着我。就是山坡茅屋里的那个女人,我笔划着,拍拍自己的肚子:她要生了……

哦!他看着我,眼睛一亮,有些明白了。快生了,是吗?他也拍着自己的肚子。

是的,流了许多血……

他赶紧在胸前划了个十字。

他慌里慌张地穿起了衣服。我恍恍惚惚地望着他。掌柜的那张影影绰绰的笑脸出现了,就像有一只铁桶忽悠悠沉向井底,我的心也被拽着沉了下去:我觉得掌柜的那张脸不像是掌柜的脸而是另一个人的脸,一定有什么东西躲在这张脸的背后使他显得陌生了。可那到底是什么呢?我又想:藏在后面的那个东西和我眼下的这件事是有关的,如果我能发现藏在那张脸后面的东西,我就会明白在这件事情上,眼下,自己该怎么做了。

脑子里像有一头小驴在围着磨转啊转,把我的脑仁儿都碾碎了。

神父提着马灯走出来,背着一个小药箱。我注意到他没有背猎枪。我们走吧,他说。

我们一前一后走下山坡。神父瘦长的身子有些驼背。落叶在脚下沙沙响着,像什么东西在小声低语。这沙沙的落叶声和他驼背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在几年前的夜晚也是这样走在山路上的人,他低下头走进茅屋时我正在树上——我想起来了,那个男人,那第一个走进茅屋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掌柜的!

但掌柜的从来都说自己没见过两瓣。镇上的人都说掌柜的从来不撒谎。镇上的人都说,谁都可能到那种地方去,但他不会。可是,可是……我停下来,大叫一声。

你不要去,她已经死了,我喊道,那个两瓣,她已经死了……他们要我来骗你,他们其实是要来抓你,你快跑,快跑呀……

我的话没来得及说完。杨大刀已经像豹子一样从灌木丛中跳了出来,接着出来的还有掌柜的和黑衣人,他们手里拿着枪。马神父愣了一下,向后退去。

抓住他,黑衣人说。

但神父比我想象得要敏捷,他转过身撒腿就跑。他一头扎进丛林中,在树丛中钻来钻去,长长的鹤腿结实无比。纷纷扬扬的树叶雪花一样落下来,那些追赶他的人不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了。

站住,我要开枪了!黑衣人喊,拉动着枪栓。又朝天放了一枪。

神父站住了,举起了双手。黑衣人朝他走过去,边走边用枪瞄准着他。神父汗淋淋的马脸颤抖着,胡须上挂着亮晶晶的汗珠,头发上挂着几片枯黄的落叶,像落在上面忽闪着要飞起来的蝴蝶。他惊恐地盯着黑洞洞的枪口。NO,他嘟囔着说。

你还跑不跑?你为什么不跑了?你害怕了?黑衣人用枪点着神父的下巴颏将它抬起来。神父的两排大马牙开始捉对儿互相厮打起来,一条长长的浑浊的口水挂在胡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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