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跪与地上,“属下等参见夫人。”
“众位兄弟请起,许久未见,众位可好?”叶锦素颇有感触道。
“夫人,请。”齐莫连忙在一侧请叶锦素入内。
叶锦素徐步入内,便见主位上端坐这一人,一身锦衣玉袍,沉稳有度,俊逸非凡,玉树临风,此刻,他悠悠起身,双眸直视着叶锦素,嘴角微微颤抖。
“季昀,还不来拜见夫人。”齐莫见自幼玩到大的好兄弟,如今当朝丞相,此刻竟呆愣在原地,不禁唤道。
叶锦素自然知晓眼前人的脾气,抬步上前,伸手摸着眼前男子的墨发,“怎地,我换了副模样便不认得我了?”
“季昀见过夫人。”男子明显一怔,随即,隐去双眸的喜悦,连忙躬身道。
“记得你在我面前是最没礼数的,如今,却如此规矩了,我反倒不习惯了。”叶锦素轻笑道。
季昀抬眸,对上叶锦素含笑的双眸,面色微红,复又垂首,不知如何开口。
“这不爱说话的模样还是和从前一样。”叶锦素转眸,望向众人都双眼含泪看着她,她不禁心思一动道,“十年未见,你等依旧如故。”
“夫人,哪有不变的,你且看我这肚子,愈发的圆润了。”屋内的七人,除却齐莫与季昀,其他五人皆是叶锦素当年所救,他们七个人乃是结拜兄弟,故而,亦兄弟相称,但,只是私底下,朝堂上,却只是同朝为官的交情。
此刻说话的乃是七兄弟中的老大,拜兵部侍郎一职,名唤李硕,为人耿直,身为大哥,却是沉稳老练。
“如今,我是该称你一声李大人吗?”叶锦素不禁莞尔道。
“夫人这不是折煞属下吗?”李硕顿时面带严肃道。
“我看你这性子是不会变了,如今还是这般经不起打趣。”叶锦素笑说道。
“呵呵。”众人听着,便经不住哄堂大笑。
李硕面色讪讪道,“夫人才真正未变,如今,还是喜欢打趣属下。”
齐莫见季昀始终处于游神状态,便知他心思极重,这些年来,他的心思他们都清楚,但,却都不曾点破,如今,夫人安然无恙归来,他们兄弟七人最是高兴,但,最激动的便是季昀。
“夫人,您的事老六已经告诉属下们了,属下竟然不知夫人会遭受如此的磨难,当日,那贱人莫名其妙的封后时,属下等便觉得奇怪,奈何苦于没有证据,竟不知她竟然如此狠毒,属下等定然不会轻饶了她。”老二周济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重情重义,但,对待其他人可就另当别论,尤其是自己看不顺眼之人,在他的心中夫人便是再生父母,如若没有夫人,便没有他们兄弟七人的今日,故而,对于夫人,他们绝对是誓死效忠,如今乃是刑部一个小官员。
“周济,怎地过了十年,你还是这副样子,整日凶神恶煞的,如今,可讨得媳妇了?”叶锦素见周济气愤难平的模样,故而笑问道。
“呵呵,如今已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了。”周济想到家人,脸上的怒气顿消。
“夫人,你可不知,二哥在外面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但,回到家,可是个老婆奴。”此时说话的便是老三吴舜,此人有着最大一特点,那便是能言善道,头脑灵活,故而,如今自己开了一家酒楼,生意也算是红红火火。
“你还不是,你家那只母老虎,我看到都会退避三舍。”老二不服输地反驳道。
“许久未见,你们哥两还是如此喜欢斗嘴。”叶锦素无奈摇头道。
“呵呵,夫人见笑了。”老二周济笑道。
“夫人,您被站着,且先坐下再说。”老三吴舜见众人都站着说话,连忙说道。
叶锦素便点头,转眸,便看见季昀沉默不语地立于原处,径自上前,坐与他的一侧,“坐吧,如今都贵为丞相了,怎得还是这副腼腆的模样?”
“夫人,他不是腼腆,你若是见他在朝堂上舌战百官的画面,你定然不会被他如今这副样子骗了。”齐莫连忙在一旁说道。
“那我倒是很期待。”叶锦素低声一笑道。
季昀抬眸,便狠狠剜了一眼齐莫,转身,对上叶锦素的视线,“夫人,如今在叶府可好?”
“如今天下局势看似平静,实则不稳,暗潮汹涌,你等在朝堂要万分小心谨慎些才是。”叶锦素不免提醒道。
“属下等兄弟七人都以夫人马首是瞻。”此时,说话铿锵有力的便是老四郑飞,如今乃是镇远侯麾下的参谋,官拜四品。
“四哥说得对,夫人对属下等恩重如山,属下等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愿一生一世追随夫人。”老五郑琦随即附和道,与老四乃是亲兄弟,同样在镇远侯麾下。
“是,属下兄弟七人这十年来一直在寻找夫人的下落,如今,终于等的夫人归来,属下等甚是欢喜不已。”齐莫与其他五人齐齐起身,复又跪与叶锦素面前道。
季昀始终将目光落在叶锦素身上,见她虽换了模样,但,那言谈举止,她清楚地记得他们的过往,适才的关心,让他似是回到曾经守在她身旁的日子,他冰封的心像是又复活般,狂跳不已。
“众位都起身吧,如今好不容易相见,应该坐下来闲话家常才是。”叶锦素笑说道,心中却是无限感慨。
六人皆起身,嘴角都是抑制不住地笑意,复又坐下,都将目光落在叶锦素身上。
“夫人,还有一人要见您。”齐莫连忙说道。
“我知是谁。”叶锦素笑道,“小贵子,还不出来。”
藏于屏风后的李贵此刻还未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猛然听到那熟悉的小贵子三字,便是身形一晃,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但见到眼前陌生的面容,又不由地一怔,“夫人,您的容貌?”
“怎地,不认识我了?”叶锦素挑眉,见李贵一脸惊诧,笑着说道,“你既然识得我的字迹,这副容貌又能说明什么?”
“是奴才愚钝了。”李贵连忙跪在叶锦素脚下,“夫人,奴才终于再见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