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素收到书信之后,幽幽道,“她既然回京,必定是身受重伤,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出现的。”
“如今的局势已然明朗,我布下的人手如今已经到位,只差我一声号召,便可以倒戈相向。”上官綦怀抱着叶锦素,这些年来的风雨,他们一同进退,而这样的幸福来之不易,他们不想失去彼此,所以,只能将眼前的障碍除去。
叶锦素靠在上官綦的怀中,经历过前世的波折与痛苦,这一世,她只想与心爱之人厮守终老,如若有人胆敢阻拦的话,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皇宫内,玉如烟被冷无霜与嗜血围攻,受伤击中,几乎是丢去了半条命,如今用人参与天山雪莲吊着命。
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床榻上,看着不远处负手而立的上官敬,眸光闪过一抹晦暗,她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杀手,暗龙阁的暗主火凤,为了他,她不惜背叛玉门,背叛自己身边所有信任之人,这些年来的付出,却不曾换的他的一眼,可是,她却依旧执着着,执迷不悟。
上官敬转眸,不过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什么,便抬步离开。
如今的她,不再是火凤,而是沈昭容,她苍白的面色,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紧闭双眼,她如今已经不能再为他做什么了。
十日之后,上官綦以清君侧之命,列数了上官敬的种种罪状,为了皇位,弑父杀兄,如今更是对太子步步紧逼,赶尽杀绝,太子不得已而反抗。
如此一来,途径西南至京城纷纷有百姓揭竿而起,拥护上官綦,上官仪亦是公然站在太子这方,不到一月,整个大乐有一半的官员纷纷投靠了太子,极力拥护太子登基。
在战火还未展开之时,上官綦已经带着大军逼近盛都京城,京城大门紧紧关闭,京城内更是守卫森严,百姓们纷纷关门闭户。
皇宫内,上官敬端坐与大殿之上,一一扫过众官员,面色阴沉,这一日,他终究是等到了,不过,他不想就这般的放弃,因为,他还有一件事还未做。
“如今上官綦兵临城下,众位爱卿可有何良策?”上官綦自然知晓这其中有多少人对他是真心诚服,又有多少人已被上官綦暗中收买,不过,这个皇位,他已经做得太久太久。
大殿之内,朝臣们沉默不语,一切只能听从天意。
上官敬不再说话,下朝之后,便回了寝宫,将那副华流年的画像拿出,注视良久,“年儿,我对你承诺过的,定然不会忘记。”
上官带领军队安营驻扎与京城城门脚下,与此同时,边关传来消息,南麓与北芪已经蠢蠢欲动。
叶锦素看着眼前的地形图,柳眉紧蹙,“边关的将领,有一半乃是上官敬的人,如今,知晓京城有异动,定然军心不稳,若是,北芪与南麓在此时两面夹击的话,即便我们到时候攻下京城,大乐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如今,只能速战速决,尽快攻下京城,继而稳定朝局,即便到时南麓和北芪出兵,我们也能及时应对。”上官綦自然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筹谋了二十年,如今,万不能功亏一篑。
叶锦素点头,紧接着说道,“如今,三大世家还在京城内,若是如此僵持不下的话,双方都会损伤,更不是长久之计。”
“若是强攻的话,怕是不妥。”上官綦沉吟了片刻说道,“若不强攻,如此耗着,更是不妥。”
“那我们该如何?”叶锦素抬眸,看向上官綦,“如今,我们已经与上官敬僵持了一月之久,若是再僵持下去,还不等攻破京城,南麓与北芪都会长驱直入了。”
二人正在商议之际,便见凤锦走了进来,“阁主,李公公前来求见。”
叶锦素看向上官綦,“李贵前来,必定是上官敬所派。”
“嗯。”上官綦眸光闪过一抹疑惑,接着便招手道,“让他进来。”
“是。”凤锦应道,随即便退出了营帐。
不一会,李贵便垂首恭敬入内,跪拜道,“奴才参见太子、太子妃娘娘。”
“小贵子,起来吧。”叶锦素摆手道,接着上前,“是皇上让你前来的吗?”
“正是。”李贵起身,抬眸,看向叶锦素,这些日子不见,夫人气色似乎差了不少,“太子妃娘娘,这是皇上命奴才交给您的。”
李贵说着,便将一份书信递给叶锦素。
叶锦素接过书信,打开看罢,转身,将书信递给上官綦。
上官綦看罢之后,看着叶锦素,“你不能去。”
叶锦素看向上官綦,沉默片刻,“今夜子时,城楼相见,如若不来,我便屠城。”
“你若去,他便会拿你为筹码,我怎会让你以身犯险?”上官綦上前,看向叶锦素,眸光中闪过坚定。
叶锦素浅笑一声,转身,看向李贵,“小贵子,你且下去歇息。”
“是。”李贵行礼,退出营帐。
叶锦素转眸,伸手环抱着上官綦,“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会安然无恙的回来。”
“不可。”上官綦抱紧叶锦素,“我不会让你陷入丝毫的危险。”
“如若我不去的话,那么京城的百姓,还有三大世家的性命便会受到威胁,我不能不去。”叶锦素看向上官綦,对于上官敬,她已经将那段感情放下,而她不能如此自私,自私到可以不管不顾她亲人的性命,尤其是她的父亲和哥哥。
上官綦无奈地叹口气,他知晓,上官敬如今是想要拿他们最在乎的人来威胁,当初,他已经派人前去将他们带出京城,奈何棋差一步,并未安全带出,如今,便知会有如此的后果,可是,他又怎能忍心让她陷入危险之中呢?
“若是我前去,一个时辰之后,还未出来,你便攻城如何?”叶锦素抬眸,注视着上官綦,她之所以前去,有着另一番的打算。
“嗯。”上官綦终究是无奈的,点头应道。
今夜的天色极好,皎洁的月光映照在宁静的城楼上,上官綦并未穿一身明黄的龙袍,而是穿着他曾是三皇子时,最喜爱穿的丹青锦袍,虽然,如今已经是三十五岁的年纪,却也能看到当初那如玉温和的神采,面如冠玉,温润谦逊,这样的上官敬,当初,便像是一条温暖的河流,缓缓地流入了她当时已然冰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