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却不以为然,想着太子妃直接去了东阳殿,想来也是跟那个昭阳公主有关,她自问行得端做得正,向来对于这种事情兴致缺缺,上次莫不是因着慧妃一事,她才懒得前去凑那个热闹,如此一想,也不过是翻了个身,继续安寝。
沈昭容得到消息之后,亦是有条不紊地收拾妥当之后,前去东阳殿。
玉粹宫内,寂静无声,凝贵妃自封妃至今,皇上每日都会前来,不过是闲话家常,并未在宫中过夜,众人都在猜测,这等美人,皇上都可坐怀不乱,难道皇上有何想法不成?
“主子,太子妃深夜入宫,如今去了东阳殿。”门外的宫女低声禀报道。
“嗯。”寝宫内只是传来一声淡淡地回应,接着便没了声响。
宫女心中了然,便径自守着,也不再多言。
东阳殿内,在听到太子妃前来的消息,则灯火通明,虽然,如今昭阳公主入住,但,这东阳殿依旧是太子妃入住的寝宫,东阳殿外跪着一众的奴才。
连带着还有如妃与宸妃,沈昭容,叶锦素看向三人,穿戴整齐,皆都是略施薄粉,却未失半分后宫主子的威仪,叶锦素亦是思忖道,后宫的女人当真是不简单。
“参见太子妃。”众人连忙行礼道。
叶锦素抱着上官谦径自下了轿鸾,抬眼,看向众人,眼角含笑,“今儿个来不过是因着世子满月,故而前来宫中讨点喜气罢了。”
李贵连忙上前,恭敬道,“奴才给太子妃请安!世子万安!”
叶锦素垂眸,看向李贵,浅笑道,“李公公免礼。”
“谢太子妃。”李贵显然是激动的,但是,如今,却还是没有表现的太明显。
叶锦素径自入了东阳殿,众人正要紧随,却看到叶锦素身后,抬着一具女尸,而她身上的衣服俨然被血浸湿。
虽然,在宫中经常看见死人,但是,如今看到这具女尸,胆小的还是忍不住地颤抖着,有几个随即晕了过去。
如妃打量着身后抬着的尸体,看来有人对世子下手了,想到这处,便转眸,看向一旁云淡风轻的沈昭容,还有亦是吓得一脸白色的宸妃,“走吧。”
“哦。”宸妃连忙低下头,跟着走了进去。
叶锦素步入东阳殿,便看到昭阳公主端庄地走了出来,却并没有对叶锦素行礼,因着,如今,她还不是太子侧妃,依旧是南麓的公主。
“不知太子妃深夜前来所为何事?”独孤飞燕没有料到叶锦素会深夜前来,心中着实有些诧异的,但是,看着她身后抬着的死人,有些不舒服,她这深更半夜的过来,难道就是为了给她难堪吗?
“你这是做什么?”昭阳公主沉声问道。
“昭阳公主,东阳殿亦是本宫的寝宫,本宫为何不能前来?”叶锦素说得不紧不慢,嘴角挂着浅笑,看向昭阳公主。
“若是没有本公主的事,那本公主便打扰太子妃的雅兴。”昭阳公主眸光闪过一抹冷厉,接着转身,进入寝宫。
叶锦素并未应答,看着昭阳公主离开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深,转眸,看向众人,“今儿个,正值世子满月,但是,一直伺候世子的奶娘突然暴毙,死因乃是中毒而亡,她是一个月前被下了慢性毒药,本宫素闻东阳殿内后院处有一处,乃是集天地万物灵力,可让蒙冤之人魂魄所依,得以安息,世子奶娘这一月对世子照顾有加,今儿个,本宫便在这处将奶娘的尸身焚化,让她乘风而去,若是她在天有灵,便保佑世子福顺安康。”
众人听罢,齐齐一惊,这后院确实有所传闻,据说当年的太子便是在那处****,那一日,太子的尸骨随着东风而去,据说乃是飞身上天,庇佑大乐江山。
如妃心知肚明,太子妃如此做,不过是要警告那些妄想谋害世子之人,若是再敢乱动,便是如此下场。
宸妃此刻,已经吓得浑身冰冷,早知道,她宁可安稳地待在寝宫,也不愿眼巴巴地跑来,看来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沈昭容波澜不惊,平静无波,看着眼前的叶锦素,亦是没有过多的情绪。
李贵想着夫人果然是夫人,此举定然能震慑旁人。
叶锦素抱着上官谦,径自向后院走去,其余人也跟着向后院走去,一时间,寂静无声。
昭阳公主亦是听到了叶锦素所言,寝宫内,她眸光一暗,双拳紧握,沉声道,“好一个叶锦素。”
叶锦素带着众人径自前去了后院,后院东南角处一个坐坛,是运用五行八卦修建的,叶锦素挥手,身旁的大火燃起,将每个人的脸照的通红。
她低头,看向上官谦,让他如此懵懂时,看到这样的场景,不过是想让他明白,自己的命多么的来之不易。
凤秀命人将奶娘的尸身放置在坐坛上,紧接着命人点燃下面的放置的干草,紧接着便听到尸体燃烧的声音,吡里啪啦,还有一股浓烈的尸体烧焦的味道。
叶锦素傲然立于中央,直视着眼前熊熊燃烧的大火,直至将那尸体燃烧成一堆灰,突然,东风大起,将那烧毁殆尽的骨灰卷起,随风而逝。
众人皆是一惊,连忙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叶锦素本欲带着奶娘的尸体入宫讨个说法,但是,半路上,却看了天向。
想着前些日子,四长老前来贺礼的时候说道,谦儿满月时,半夜有东风,乃是帝王之相。
叶锦素想到此,便想到用此来震慑旁人,怕是经此一举,这宫中之人必定恐慌一段日子,不敢有所行动。
独孤飞燕走出寝宫,看着火光冲天,那夜,她入住东阳殿,他们便如此将自己舍了,让她蒙受奇耻大辱,如今,亦是将她不放在眼里,在行宫中焚尸,还说出如此妖言惑众之言,她恨意丛生,叶锦素,她是在逼自己出手。
“公主?”身旁的宫女轻声唤道。
独孤飞燕收敛眸光中的狠戾,抬步回了寝宫。
“众位早些歇息,世子乏了。”叶锦素转身,看着已经跪在地上的一众奴才,还有立于一侧不敢抬头的宸妃,佯装镇定的如妃,一派从容的沈昭容,叶锦素能看清楚其他人,却偏偏看不透这沈昭容,越是难看透之人,便越难测,她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位沈昭容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