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婉瑶抬眸,注视着叶锦素,再看向身侧的凤秀,“她没来吗?”
“我就是。”叶锦素眸光淡淡道。
“你?”华婉瑶显然不信,大笑出声,“别想糊弄我。”
“华婉瑶,你忘了,你在皇陵地下是如何折磨我的?是如何将棺木钉钉在我的身体里?为了不让我死,每日给我吃续命丸,我永远忘不了,那一日,你的笑声。”叶锦素伸手,挥掌打碎华婉瑶的四肢,“你忘了,你每年对我所言所语?”
“你……你真的是华流年?”华婉瑶眸光一怔,依旧不可相信,“你怎会是她?”
“上天让我不死,只因我含冤莫白,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将你从皇陵接出来的。”叶锦素想到这,便后悔不已,若是当年,她一念之仁,也不会有这十年的痛楚。
“原来真的是你。”华婉瑶放声大笑,“华流年,原来真的是你。”
“你可知这十年我日日发誓,向天祈祷,若是有来生,定要将你碎尸万段,让你生不如死,华婉瑶,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如此?”叶锦素始终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华婉瑶冷笑一声,“自幼我便是叶府的门楣,叶府的骄傲,拥有嫡女的身份,京城第一才女的美誉,嫁入皇室,你知道,当初我进入皇宫,这皇后之位便是我的,可是,我还未被临幸,便成了寡妇,哈哈,你让我如何甘心?被遣入皇陵,面对阴森的地下,整整三年,你知道这三年我是如何过的吗?”
叶锦素听着她所言,“即便如此,我有何对不住你的地方,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怪就怪你一个庶女,在我眼中根本连一只蝼蚁都不如的卑贱贱人,竟然在我最生不如死的时候,而你却爬上了本该属于我的位置。”华婉瑶一脸鄙夷地看着叶锦素,“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属于我的一切。”
“华婉瑶,你当真疯了。”叶锦素冷声道。
“是,我是疯了,凭什么我华婉瑶,堂堂的嫡女要忍受这等的屈辱,而你这个卑贱的庶女要登上皇后之位,母仪天下?不,我绝对不允许。”华婉瑶眸光一暗,“华流年,你到如今这等地步,你以为当真是我一手所害的?你当真以为上官敬他是一心一意地爱你?”
“阁主,有人过来了。”凤秀在此刻低声说道。
“华流年,你想知道真相吗?”华婉瑶眉宇间闪过一抹嗤笑,看向叶锦素。
叶锦素沉眸注视着华婉瑶,“我知晓了。”说罢,便转身与凤秀躲了起来。
华婉瑶低笑一声,似是得到了解脱般,等待着那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叶锦素将自身的气息收敛,亦是让凤秀收敛气息,让来人不易察觉。
寝宫大门被打开,一身明黄抬步入内,缓缓行至华婉瑶面前,“滋味如何?”那声音透着无情与阴沉。
华婉瑶抬眸,注视着眼前的人,“皇上,臣妾累了。”
“哈哈,你还有累的时候?你这歹毒的女人。”上官敬冷笑出声,凤眸微眯,射出冷寒的光芒。
华婉瑶亦是低声笑道,一双明亮的眸子闪烁着盈盈的光芒,“皇上,妹妹的死与你也脱不了干系,不是吗?”
“你这个贱人,胡说些什么,怎会与我有关系?若不是你,我怎会失去年儿。”上官敬听着华婉瑶的话,冷斥道。
华婉瑶大声一笑,“无关?皇上您当真爱妹妹吗?您对妹妹一直是深信不疑的吗?”
“你这话是何意?”上官敬眸光一沉,盯着华婉瑶问道。
“臣妾是何意思?当年,皇上为了皇位,不惜让妹妹置身去引诱六皇子,而后,妹妹怀有身孕时,你心生怀疑,一直以为妹妹与六皇子必定是发生过什么,所以,才让妹妹滑胎,难道不是吗?”华婉瑶幽幽地说着,嘴角扬起抑制不住的得意的笑意。
躲在暗处的叶锦素听到这一处,压抑着内心的痛意,注视着上官敬的神情。
只见他沉默不语,似是被人揭穿了当年旧事一般,“你胡说些什么?”
“臣妾胡说?哈哈,皇上,难道你忘了妹妹滑胎当日,臣妾也在场的吗?不过,皇上定然不知道,那日,在妹妹坐骑上做手脚时,臣妾亲眼所见。”华婉瑶又是扬声一笑,“臣妾以为皇上有多爱妹妹,原来也不过如此。”
“贱人,朕此生最爱的便是年儿。”上官敬听着华婉瑶的话,眸光闪过狠戾,凝聚着杀气。
“你爱妹妹?”华婉瑶又是一阵冷笑,“若是,皇上爱妹妹的话,那么,臣妾那时的略施小计,让皇上误以为妹妹与六皇子有情,二人私下见面,皇上为何会相信?”
“皇上不是一直坚信妹妹心中只有你吗?为何还会对妹妹有所怀疑呢?”华婉瑶继而问道。
“原来那日是你有心安排。”上官敬恍然大悟,想起那段时日,华婉瑶入宫,而他亦是刚刚稳定朝纲,上官仪前来恭贺登基大典,而他那日看到叶锦素与上官仪相聚,谈笑风生,原来,竟然是华婉瑶的计谋。
“如若皇上对妹妹深信不疑,又怎会中了臣妾的计谋?”华婉瑶注视着上官敬,“皇上,您由始至终爱的都是您自己。”
“你胡说,朕爱的是年儿,此生只爱年儿一人。”上官敬矢口否认,大掌挥去,打在华婉瑶的胸口。
华婉瑶口吐鲜血,却还是抑制不住地放声大笑,“好妹妹,你可听清楚了,你认为当初我对你说的是假的吗?如若皇上真心爱你,怎会对你做出如此之事?”
上官敬面色一震,盯着华婉瑶,“你……”
叶锦素自暗处缓缓走出,泪流满面,注视着上官敬,冷笑出声,“原来你由始至终都未相信过我,哈哈。”
“不是的,年儿,你听我说,不是你所想的,我是真的爱你。”上官敬连忙上前,来到叶锦素面前,紧张不已地说道。
叶锦素向后退了一步,将他伸来的手臂挥开,“上官敬,你我情分已尽,如今我已是南宫少夫人,日后,与你再无任何的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