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三姨娘所言极是,如今,少夫人在此,妾身等也不便说话,一切便由少夫人秉公处理吧。”六姨娘此刻回话道。
“是啊,如此,便由少夫人秉公办理。”二姨娘亦是说道。
如此一来,众人便将难题抛给了叶锦素,如若叶锦素办的不服众,那便是丢了自个的脸面,更是让她在南宫府无任何的权威。
叶锦素低吟半晌,并未说话,随即,便看了一眼南宫玉岚,问向凤秀,“五姨娘如今可醒了?”
“适才用了药,约莫快了。”凤秀低声回道。
“那便等五姨娘醒来再说吧。”叶锦素缓缓开口说道。
众人皆不答话,亦是赞同。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便有丫鬟走出内室,前来禀报“少夫人,五姨娘醒了。”
“那我等便进去看看。”叶锦素一一扫过众人的脸色,淡淡地说道,随即起身,向内室走去。
其他人见状,连忙起身,紧随着进入内室。
卧于床榻的五姨娘脸色比起适才略微好些,见叶锦素进来,便要起身行礼。
“五姨娘如今身子抱恙,便躺着吧。”叶锦素看向五姨娘道。
“如此,便多谢少夫人。”五姨娘虚弱无力地说道。
“因着五姨娘昨夜腹痛不止,故而今儿个众位姨娘甚是担忧,便前来探望,不知五姨娘因何腹痛啊?可是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叶锦素径自坐与床榻一边,看向五姨娘,目光幽幽道。
“如今妾身怀有身孕,是半分香料都不沾染的,许是昨儿个哪个不长眼的丫头扑了香粉,沾染了妾身,这才会身子不爽。”五姨娘有气无力地说道。
“原来如此,不过,适才三姑娘因着担忧五姨娘的身子,亦是不知五姨娘因何而病,便让我前来查明真相,我便查了一查,竟发现五姨娘体内含有少量的麝香,更巧的是二姑娘的丝帕上也沾染了麝香,你说五姨娘此事该如何呢?”叶锦素抬眸,看向五姨娘幽幽地问道。
众位姨娘默不作声,此刻,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想着这五姨娘素日里在老爷跟前甚是乖巧聪明,可是,对她们,仗着老爷宠爱,便不放在眼里,说话尖酸刻薄,与二姨娘最是水火不容。
“这……二姑娘一向活泼好动,本就无害人之心,如今妾身身体并无大碍,而这麝香亦是香料之内都会掺杂一些,如此的话亦是不足为奇,故而,不能作为证据,而且,如今妾身身怀有孕,亦是见不得血腥的,故而还请少夫人便网开一面,让此事便这样过了吧。”五姨娘的一番话说得倒是好听,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不但体现了她大度,不计较的贤惠,反倒将叶锦素给骂了进去,如若叶锦素再执意查下去的话,那便是不近人情了。
叶锦素低声一笑,“倘若换做平时,那也便罢了,但是,如今出了人命,怎能草草了之?”叶锦素低眸,看了一眼五姨娘,“还是五姨娘觉得左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死了也便死了,那我便不多管闲事,妄作个坏人了。”
叶锦素的话语直接明了,不过这话中的意味众人听着也是清楚,这五姨娘之前本就是个奴才,如今,如若连一个奴才的命都不放在眼里的话,那岂不是说她的命也如此草菅吗?
三姨娘听罢,虽不开口,嘴角的嘲讽却是溢于言表。
六姨娘亦是默不作声,不过是随意地挽着丝帕,端端在一旁看着热闹。
“五姨娘啊,如今四姨娘这处死了个婢女,正好又因着昨儿个随同二姑娘前来你这院中的,今儿个却因着你这事而自缢身亡,这岂不是太让人疑惑了吗?”二姨娘立于一侧,看着五姨娘,开口说道。
“这……怎会这样?”五姨娘看着少夫人,一脸的惊讶。
“五姨娘,那丝帕确实是玉慧的,但,已经不见了好些日子,如今突然出现,玉慧亦是觉得奇怪,我性子虽然马虎,但,却不允许有任何的污蔑,还望少夫人能够还玉慧一个清白。”此刻,南宫玉慧连忙跪在了叶锦素面前,不卑不亢地说道。
如此一来,五姨娘更是为难了,本想着将此事大事化小,不了了之,可是,如今,竟变成这般,抬眸,看了一眼南宫玉岚,低吟片刻道,“如今因着妾身这点小事,竟会惹上人命,这倒是妾身的罪过了。”
“罪过?五姨娘,如今,死的不是你院中的丫头,而是四姨娘院中的,你说说,即便你不查,但是,四姨娘这处也不能白白冤枉了,还死了个丫头。”二姨娘又在一旁冷声说道。
“四姨娘,这丫头之事……”五姨娘看向四姨娘,“这丫头必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死了,是不是留下什么遗言啊?”
“凤锦,可看到巧儿死之前留下什么?”叶锦素看向凤锦问道。
“这……奴婢再去瞧瞧。”凤锦抬眸,看了一眼叶锦素,便知叶锦素眸光中的意思,随即,退了出去。
因着四姨娘的院子离五姨娘院子不远,故而凤锦不消片刻,便赶了回来,手上却多出了一封信,连同巧儿的尸身。
叶锦素看着凤锦说道,“这封信?”
“回少夫人,此信是放在巧儿的衣柜中的,奴婢特意将巧儿的尸身带来,让凤秀瞧瞧。”凤锦看了一眼叶锦素说道。
“凤秀,去瞧瞧。”叶锦素示意凤秀。
随即,凤秀便上前,检查着巧儿的尸身,凤锦则将信封交予叶锦素。
叶锦素展信,阅过,复又将信递给了四姨娘,抬眸,看了一眼凤秀,问道,“如何?”
“她已经怀抱两月身孕。”凤秀起身,回禀道,“不过,她体内也还有麝香,身上还隐约有昙花香。”
“原来如此。”四姨娘接过信笺看完之后,了然道。
叶锦素抬眸,看了一眼众人道,“这巧儿与男子有染,便怀有身孕,后来,那男子抛弃了她,无意间捡到了二姑娘丢失的丝帕,便归还了二姑娘,又觉得无颜存活,便心生死念,这才自缢生亡。”
“竟是如此。”三姨娘似是才恍然大悟,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巧儿,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