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叶小姐,可准备好了?”上官敬抬眸,看向叶锦素问道。
“昭阳公主不远万里来到大乐,大乐子民向来好客,故而,便由昭阳公主先请。”叶锦素悠然起身,淡淡说道。
昭阳公主直视着叶锦素,眸光闪过一丝冷厉,接着转眸,上前,看着南宫霍綦,低声说道,“公子可还记得十年前,我的幸被公子所救,你曾对我说过什么?”
众人皆屏气凝神,静听着昭阳公主此刻饱含深情的注视着南宫霍綦,低柔地诉说,只见那红衣妖娆,与那白衣交相辉映,更是将那衣摆下方的雪梅染得更加的鲜艳。
“公子说若是再见时,便与我一同去欣赏塞外的景色,如今,我已回来,公子为何避而不见?”独孤飞燕眼角含笑,看向南宫霍綦,眼眶湿润。
那躺在轿内的南宫霍綦,却并无任何的反应,但有些女子,却是听着感动不已,经不住地落下泪来,则有些女子却是不屑一顾地嗤之以鼻,更有甚者是无动于衷,那便是此刻立于一侧的叶锦素。
她想着这南宫霍綦小小年纪,便能使得一个女子为他情深至此,果然,男子皆薄幸,想到这里,忍不住地眸光闪过一丝寒光,再次看向独孤飞燕,便觉得她的太过于执着与霸道,如今,且不说南宫霍綦是否清醒,她便不顾他人感受,半夜将他掳走,如今,却又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便知她这次所行的目的,怕是没有比带走南宫霍綦更为重要。
南宫府定然不同意让南宫霍綦与这昭阳公主一起,就怕到时候,这南麓会用南宫霍綦来掣肘南宫府。
“公子,你醒醒,我是飞燕。”独孤飞燕见南宫霍綦并无清醒或者任何的反应,眸光闪过一抹忧伤,“公子当真记不得飞燕了吗?”
过了片刻,独见独孤飞燕潸然泪下,却不见南宫霍綦有任何的反应,上官敬低声道,“昭阳公主,看来南宫霍綦对你并无任何的反应,你还想再试?”
“不必了。”独孤飞燕收敛起心神,擦干眼角泪珠,转眸,看向叶锦素,“叶小姐请。”
叶锦素微微颔首,抬步向前走去,来到南宫霍綦的面前,注视着他沉睡的容颜,想着曾经的叶锦素和南宫霍綦有着怎样值得纪念的饰物或者是话语吗?
只可惜她不曾知晓那一段往事,所以,此刻,她不用多说些什么,多说无意,突然想起昨日去南宫霍綦屋中的时候,他屋中摆放的乐器,还有一幅画上的景象,心下思忖,倒不如试上一试,故而,行至大殿一侧,自摆放的芙蓉花上面摘下一片花瓣,放入口中,轻声吹了起来。
众人皆是一阵惊诧,从未见过一枚花瓣能够吹出乐曲来,而且,这曲声不似古琴那般的悠扬,更不似箫声那般的低沉,也不似笛声那般的清脆,曲声绵柔婉转,仿佛将众人带进一个四季花开的仙境,月上柳梢头,月下的湖水波光粼粼,潺潺的流水声,配上那盛开的一池荷花,更显得静谧,让人心情平和。
一曲还未终了,便听到有人惊叫出声,“南宫大少爷的眼皮动了。”
众人皆睁开双眸,自那美妙的乐曲中回神,将目光放在南宫霍綦身上,只见他紧闭的双眸微微颤动,似是感受到那样的场景,嘴角亦是微微上扬,仿佛能感受到一股春风袭来,甚是温暖。
一曲终了,叶锦素收起芙蓉花瓣,不再说话,静默落座。
独孤飞燕一阵惊愕,不可置信地看着适才发生的一幕,“这……这怎么可能?”
“公主殿下,老臣这儿子自幼性子便通透,如今,虽然他昏迷不醒,但,还是有意识的,对于叶小姐,南宫府亦是认定她为我这儿的夫人,如今,果然合了我这儿的意,如此便知公主殿下与我儿无缘,还望公主殿下莫要太过于执着,否则亦是伤人伤己。”南宫老爷率先身,劝慰道。
如此一来,众臣亦是没有任何的意见,今夜接二连三的发生事情,使得他们都不知如何下决断,但,如今事实证明南宫霍綦认定的便是叶锦素,亦是堵住了悠悠之口,如今,连忙齐声相应,“还望公主三思。”
独孤飞燕见状,不由一阵伤心,想着自己这些年来的痴心等待,和为此的付出难道就此化为泡影吗?想到这,心口便疼痛不已,她抬眸,望向轿内沉睡的南宫霍綦,不由地上前,“不曾想公子对我这般绝情!”
“公主殿下,并非南宫少爷对无情,而是男女之间的缘分本就如此,臣女与南宫大少爷已然订婚,他既然能感应到臣女,便知晓南宫大少爷亦是不愿毁去这门婚事,爱一个人,便是要尊重他,臣女想公主殿下也不愿看到南宫大少爷因为公主殿下的执着,而遭遇不幸吧。”叶锦素抬眸,看向独孤飞燕,轻声说道。
独孤飞燕转眸,将目光落在叶锦素身上,沉默不语,不过,那双眸中所蕴藏的冷冽却是令人发寒,叶锦素依旧眸光淡淡地看着她。
一时间大殿内又陷入沉寂,众人皆是噤声不语,今夜的晚宴,怕是众人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更是对叶锦素能够敢于直言,不卑不亢的气魄所折服,暗自腹诽,此等女子,怪不得会引来其他三大世家相继提亲的举动。
“皇妹,如今你已看见了,这南宫霍綦的心思并不在你的身上,即便是昏睡十年,亦是对你无任何的反应,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的好,这世间多少大好男儿,你为何偏偏要执着这一个?”独孤泓冽邪魅地看了叶锦素一眼,懒懒地说道。
独孤飞燕转眸,不再说话,接着对上官敬说道,“既然南宫霍綦已然做了决定,本公主便不再强求。”
“昭阳公主能如此想,便好。”上官敬再次留意着叶锦素,只见她并未看向南宫霍綦,而是径自坐下,一言不发。
“皇上,既然贵国毫无与南麓结姻亲之意,那本太子亦不会强求,适才提出的三个条件,如今值得作废两条,但,第一条势必要给北芪和本太子一个交代。”独孤泓冽亦是不再强求,故而,转移话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