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寒深深看他一眼,衬拿酒杯弯腰的短暂片刻,低低道:“阿楚,本王信你。”
他端起酒杯,看耶律楚站起来走到一边,眸子里怒火却是快要将莫玄夜融化一般,不由得心下安定大半,耶律楚纵然是再傻,也该知道现在站在哪里……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片刻之后,却是丝毫动静都无,不由得淡淡一笑,将酒杯掷于地上,望着莫玄夜道:“三王叔,阿寒可曾骗你?”
他缓缓上前,不过三步,腹内忽然一阵绞痛,七窍间都有鲜血喷涌一般而出……
“你……”他似不敢置信一般指住不远处安静站立的耶律楚,而他,也正笑吟吟的望住他,趋近几步之后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小王爷,烂肚穿肠的滋味儿好受吗?”
独孤寒瞬间脑间清明一片,他哆哆嗦嗦指住耶律楚,腹内剧痛却又让他说不出一个字来……
“阿寒……”莫玄夜眼神之间仍是犹疑闪烁,他眉心紧紧皱起,唇齿之间挤出那一个让他心寒的名字……
身后王府大门骤然开启,宫内近侍忽然一脸仓皇的闯进来,刚欲开口,却是正看到一身鲜血的独孤寒,不由得哑声怔住,哆哆嗦嗦指住他嚷道:“怎么独孤小王爷和皇,呃,慕容天扬一般,七窍出血……”
他一语说完,却像是一块巨石瞬间投进了深潭,厅下众人都神色大变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这谁都知道,慕容天扬被废,却不过莫玄夜一直念着旧情不忍处死他,只将他拘押在冷宫里,命禁卫军层层把守着,所需衣食为防有人下毒做手脚,都是有近侍试过的!可是现在,竟然是出现了和独孤寒一样的境况……
以宰辅李大人为首,几乎所有大臣商讨过后都把疑虑的目光投在了独孤寒身上……
毒死慕容天扬,刺杀了莫玄夜,他坐上皇位就再也没有一丝的阻拦……
“小王爷,你未免忒心狠手辣了一点……”
李大人摇摇头,失望的退到人群中,不再多看他一眼,王位唾手可及,就不能再忍上几日吗?
独孤寒有口难言,只觉得心口像是被数千把匕首捅刺一般,眼前俱是一片黑暗,神智也渐渐的模糊起来,终于再也无力支撑,软软的瘫倒在地上……
“阿寒……”莫玄夜终究还是心软,趋前一步正欲过去,却不料青黛已经理一理头发,款款上前,大礼跪拜:“贱妾参见皇上。”
周围大臣微微一愣,却是随即见风使舵的跪倒一片:“臣等恭迎皇上即日登基……”
“南至王,耶律楚,恭迎皇上即日登基。”
莫玄夜怔怔愣住片刻,却是将目光投在最前端两人身上;“南至王,你未免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耶律楚却只是淡淡一笑:“阿楚今晚所做一切,程姑娘自会给皇上一个妥当的交代。”
“程姑娘?”莫玄夜犹在咬文嚼字,青黛却已经俏生生的站起来,一张脸笑吟吟望住他:“玄夜,我们该回家了。”
她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他下意识就想抽开,却被她更紧的攥住,又众目睽睽的搂住他的腰:“听话,回家我给你解释,我有好多话要给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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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沐浴过后,只穿着白色的中衣,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脑后,赤着一双白的如玉的脚,撩起那曳地的纱帘,缓缓走到内殿。
莫玄夜先是闻到那种熟悉的香味,她每一次沐浴过后都会有的香味,有多久,他不曾闻到这样的味道了?强忍着不让自己回头,心头却已经被轻轻的拨动了……
“玄夜……”她在他身后环住他的腰,将冰凉的小脸贴在他挺直的后背,他的气息萦绕在鼻端,那种安心的感觉再一次回归,青黛闭住眼睛:“我好想你……”
这四个字辅一出口,她自己却是吓了一大跳,接着心口间就开始慌乱的跳动起来,她,她竟然这般不知羞耻的说她想他……
想这个原本该恨之入骨的男人。
莫玄夜低下头,在月光下看到她环绕在腰间的手,素白而又晶莹剔透的光芒,心,一下子软成了一片,他恨她,曾恨的挖心挖肺,恨不得一刀将她杀死在自己面前,也不想想着她在别的男人的床上!
“你和他,究竟是……”
他想问,却终究还是半途截住自己的话,问了就代表在乎,代表他深深的嫉妒,代表他自始至终都不曾放下,他不想在她面前流露出这般的情绪……
“只是一场戏。”青黛浅浅一笑:“独孤寒存了杀你之心,所以我就和耶律楚联起来演了这一场戏,翡翠杯是耶律楚准备的,那上面涂了毒,而耶律楚抢了你的女人,必然只能投诚于独孤寒,独孤寒自认他无第二条路可走,绝对对他死忠,所以自始至终都不曾怀疑过耶律楚……”
“阿寒当真是要杀我吗?”莫玄夜低低的问,似是呢喃一般开口:“我并不曾想过和他争,从未想过……”
“玄夜……”青黛使劲将他身子转过来,抬手捧住他的脸:“我想要你做皇帝。”
她眼睛亮亮,踮起脚,将唇抵在他的唇上:“为了你的黛儿,你也争一个天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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