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儿怔怔的跌坐在椅上,不过片刻,真真切切的听到外面一阵的惨叫,渐渐的又变作了一片的平静……
夜,寂静的吓人,温儿一双手握住扶手,渐渐变作清白的一片,大厅内,人影寂寥,只余下几名侍妾眼巴巴的望住她,一脸的仓皇。
“罢了。我们且等着天明吧,既然皇上不让我们出府,我们就等着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温儿咬住唇,眼底却有了难见的倔强和坚韧。
一霎间,厅内在地狱般的平静之后,渐渐响起了低低的抽泣,温儿撑不住,泪水亦是大片的落下来,她隐约从那送信人的只言片语里听出来一些什么,他又是为了程青黛吧……
去围猎场之后不久,他忽然间遣人将绿琦送了回来,还吩咐她必须将绿琦押在地牢中,等他回来再处理。
她不敢耽搁,命人将绿琦锁在了地牢里,只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后许久才从子央那里听说,原来是公主串通了绿琦要害程青黛,而那一向骄傲的不可一世的天若长公主却是有一夜好端端的在寝宫里被人剃去了一双眉毛!
想必,这一切都是他做的吧,她还当真从未见过玄夜对哪一个女人这般的上心过。
想到这里,心中却是有喜有悲,这些年,也只有温儿知道一点莫玄夜过的有多么的苦,他在人前若无其事,谈笑风生,在战场手段残忍,目下无尘,可是只有几次,温儿撞过他深夜宿醉,一人流泪的模样。
若是有人可以取代他心底曾经那人的位置,让他重新爱上,想必是一件顶好的事情罢。
若是有人可以让他不再是这般清冷孤寂的让人心疼,温儿一定是非常非常开心的。
只不过悲伤却仍是有的,陪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从未走进他的心中,不甘,受伤,都曾在她心底出现过,直到最后的释然,温儿浅浅低笑,玄夜,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陪着你所喜欢的那个人,享受这万里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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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是第几天了,那蜷缩在地牢深处的女人已经变的惨不忍睹,缓缓的爬到那紧锁的牢门处,整整两天了,却不曾有人送来一滴水一口饭菜,过分的安静,反倒像是一种说不出的不祥的感觉,她不想死,她堂堂一国公主,就算是身陷囹圄,她也是高高在上的,她不能死在这里,决不能死在这里……
“有人吗?”绿琦沙哑的低喊,瘦弱的手腕无力的晃动着那坚实的门锁……
扑面而来的却只是无声的月光,缓缓的倾泻而入……
“你想活吗?”有桀骜的男声传来,绿琦应声望去,是一个身材瘦长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不远处的地方,衣着华贵,虽年龄尚小,却仍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你是谁?”绿琦咬住牙关,努力硬撑着站起来,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的狼狈,若是她没猜错,这个男人想必会救她出去!
“这个不重要。”那穿着狐裘的少年摇摇头,桀骜的下颌微微抬起,带着骄矜的味道开口道:“本少爷今儿个心情好,决定做一次好人,绥远啊!”
一边的仆从看着自家主子故作老成的样子,眉心蹙的越发的紧了,却仍是恭谨上前:“少爷。”
“把这个脏兮兮的女人弄出来,带回去。”
“是,少爷。”虽是心底疑惑,却仍是服从的开口。
少年转过身,刚要离去,却又折回来,尖尖的下巴向着绿琦一指,冷哼一声道:“你这张脸却是要换换才好,要不然怎么行事呢?”
绿琦怔怔看着他,不消片刻,她人已经站在了牢外,听了少年的话,有些失神,少顷之后,才抚上自己的脸,狠狠点头:“好。”
少年见她回答,满意的点点头;“嗯,识时务者为俊杰,放心,本少爷今儿个高兴,会给你张好看的脸的!”
“清平王府的牢锁也忒不结实了!”少年高傲的摇摇头,径直摇摇上前:“绥远,我们走吧,出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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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城内只有一万御林军归慕容天扬调遣,而北伯侯夏侯染领兵五万屯在所属封地,南至王耶律楚却是远在和南诏国相交的边境,鞭长莫及。莫玄夜所领的莫家军多数留在和西阳王都相邻的边关,只有这五千精兵,驻扎在了城外。
虽然手下兵卒是莫玄夜的两倍,慕容天扬却是一点都无法让自己放松下来,莫家军骁勇善战,更何况夏侯染接到旨意领兵赶来至少也要三日,这三日若是莫玄夜想要做出些什么,他慕容天扬也可奈何吧!
军帐内,莫玄夜眉心凝重望着面前桌案上的布兵图,他手里虽然有二十万将士,却又不能轻易从边关撤兵,西阳王都虎视眈眈,他至少也要留下过半将士留守边关,而这样一来,他可用兵力只有十万,而夏侯染手中有五万兵力,耶律楚更是屯兵十万,何况,和南诏已经签订了国书,自然不用担心边关留守问题,这样一相比较,他反而占了下风。
正在沉思,却忽然有探子扬声禀报:“将军,城头上,好像,好像是莫老爷和夫人!”
“什么!”莫玄夜一下子拍案而起,脸色阴郁的几乎滴水,自小就和干爹干娘在一起,蒙他们将他养大成人,他绝不可以坐视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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