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眉却是好看的皱起,莫玄夜扬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望着远处未融的积雪,只,他的程青黛在上京,几时才可以相见呢?
温热的酒早已变作冰冷,莫玄夜一颗心却像是那初春的暖阳一般,温热的一片,他深深看一眼掌心的玉簪,细心的将它重新收入怀中1
长剑出鞘,他矫健出帐,飞身跨上马,在残雪初融的地面疾驰而出:“将士们,我们来比试一番!”
满腔的豪气如长虹贯天,校场上顿时杀声震天,刀光剑影,骏马嘶鸣,那身着墨黑盔甲的男子犹如天神一般横刀立马,在长剑入鞘的刹那,他挺直的脊梁犹如那坚实的城墙,只是视线直直的望向北方,望向上京!
到了北国的七月,草原上风景绮丽,干爹干娘相伴,子央饶是风流不羁,流光更是神采斐然,他身边伴着那个叫程青黛的女人,一杯清酒,一枝桃花,有知己好友,有喜欢的那个人,就算手中不再有千军万马,就算不再置身于庙堂之高,也是另一种快乐罢。
想着想着,他却已含了笑意,心底那一直郁积着不曾对任何人讲起的伤痛,好似可以渐渐的消融了,遥想当年,苏子娆那般的绝情绝意,也是有苦衷的罢。
她只不过是想过更好的生活,所以才用那般的折辱和虐待他来向那个人证明,她心底再也没有他莫玄夜这个人了。
而今她已经死了。虽然她是在他掐住她脖子那一刻,已将金钗扎进了自己的心口,可是,她终究还是死在了他的手中。
莫玄夜唇角有些淡淡的苦涩,这么多年过去了,就连她的孩子,都已经长到了十几岁的年龄,还有了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和倔强骄傲的性子,只不知道这样的性格,对于她,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那个丫头倔强的紧,其实他都知道,她对他低眉顺眼佯装顺从,心底怕仍是恨极了他吧。
无妨,岁月静好,他有的是时间,一点一点,让她回心转意,你看天色正好,春日融融,谁又是那永远不会化的坚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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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黛儿和木统领两天都不曾回来,崔府也说并不曾见过他们,我担心他们会不会出事了,你立刻派家将出城去边关通知玄夜,省的夜长梦多。”
莫府宅院里,虽人到中年却仍是不失英姿飒爽的莫夫人有些担忧的对着一边修剪花草的中年男人说道。
“夫人说的极是,你这就让家将去找一下玄夜罢。”
中年男子支起身子捋了捋胡须沉稳的说道。
“好好,我这就安排人去。”莫夫人急匆匆的走了出去,招了几个家将耳语了几句,几人就奔向马厩选了快马疾驰出府而去。
正是积雪消融,草长莺飞,几匹快马轻松的出了城直奔通往边关的官道而去,只没注意到早有身手矫健着奇装异服的十几人悄悄地快马跟了上去……
“王二哥,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们还是歇息片刻吧。”
那三人中年龄尚幼的一人开口说着擦了擦额上的汗。
领头的人抬头望望天,快马疾驰了一日,想必大家都是积累了,默许的点点头,几人就缓缓勒住马向前走去……
斜刺里忽然有诡异的香味扑面而来,那被唤作王二哥的人忽然捂住口鼻大声嚷道:“快快掩住口鼻,上马!”
话音还未落,三人三马却已经软软的倒了下去!
那后方紧咬不放的十几人此刻才耳语几句,领头的人一挥手,早有人上前拖了三人的身体到路边的沟壑中,此刻天色已晚,这一段官道更是偏僻的紧,远远望去竟不曾有一个行人过来。
那领头的男子瞳仁蓝紫,从怀中摸出一个锦盒,口里念了几句就将锦盒悬空打开,顷刻间,有无数飞虫一般的蛊虫从盒中直奔那三人而去,铺天盖地笼罩之下,夜色中似乎有了奇异的紫烟,那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三人转眼间就被这些蛊虫尽数的啃噬尽了血肉,甚至连那骨头都被蛊虫分泌而出的汁液消融的干干净净……
蛊虫吃饱喝足,一个个体型似是增大了几倍,懒洋洋的重又飞回那锦盒中,蓝紫瞳孔的人收了锦盒,才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将那几匹马杀掉……”
空气中奇香随着这些人的离去渐渐消散的干干净净,而那冤死的三人,却连一点点的痕迹都不曾留下。
西凉侯府中,更漏声声。
那一间屋子里,已经连着三天不曾熄过灯。
倚着墙角的榻上,趴着一名女子,一名眼上蒙着纱布,衣衫半褪的女子。
她的左肩,栩栩如生的刺着一副春gong图,一片粉色胎记美艳的像是最上等的胭脂画就的一般,正好落在那画上不着寸缕的女子的眉间,画上的窗是紫檀木的,一边扔着的女子的衣衫是妖媚的紫色,女人脚上的绣鞋是葱绿的,色泽当真是鲜艳无比,仿若是用水彩画就的一般!
女子仍是昏厥着一般沉沉的睡着,消瘦的脸越发的苍白瘦削了,这已是刺青过后第三天,伤痕好了过半,是该将这整幅画从她背上取下的时候了。
紧闭的门咯吱一声响,仍是那个手艺不俗,西凉侯府内专司女刑的第一人郭老儿了!
“程姑娘,程姑娘该醒来吃药了。”郭老儿示意一边的侍从上前将青黛推醒,一边搁着一碗浓稠的药汁,仍在氤氲的冒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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