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小青年俯视着柳家家主,缓缓道,从头到尾,你们家族的人都未曾有半分动向,是你命令的么?这位大人,我是本族的族长,不止大人可否高抬贵手,放我和我的族人一马?
放了你们?呵。柳公权,你个懦夫,他们杀了你们家族老祖宗和亲人,你竟如此卑躬屈膝,我莫枫当初怎会收你儿为徒,无相你要记住,男儿在世,尊严为重。尊严?魁梧汉子一脚踩住莫枫的腿,是这样的尊严么?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啊,有种你给老子一个痛快。魁梧大汉回头道:“你想让我们放你一马,好,来,杀了他,我放你一马。”
柳家族长望了望前面的莫枫,犹豫起来。“怎么不敢么?那好,你们谁杀了他,我就放谁一马,怎么?都想死么?你,对,就是你,杀了他就有活下去的机会,要知道没有什么比活者更重要。”魁梧汉子所指之人竟是柳无相,柳无相满脸挣扎。
“哈哈,你们只怕是选错了人,他是我徒弟,怎么会弑师?”然后莫枫就看到柳无相的剑从自己胸口洞穿,满脸不可思议。“对不起,师傅,我只想活下去。”柳无相把剑拔出,低头看都没看一眼莫枫的尸体,那双凸出,脸带不可思议表情的莫枫,死不瞑目。
“哈哈,好,好,既然你有如此强大的求生欲,我就送你一次机会,去,把他也给杀了。”魁梧汉子所指竟是柳族族长,柳无相的亲生父亲,柳无相脸色暗淡,犹豫与挣扎浮现在脸上。
“无相,不要听他的,我是你父亲啊,更何况他刚刚说只要你杀了你师傅,他就会放过你,现在他非但没有放过你,而又让你来弑父,无相你醒醒吧。”“嘿嘿,小子,他说的没错,不过你已无路可选,要么你选择继续相信我,要么,你现在死,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一定会留你一条命。”“无相,不要相信他,无相。”柳无相面目越加狰狞,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霜刃,冰晶入肉,柳公权勿自不信,双眼中满是吃惊,疑惑,更多的可能是痛苦,虎毒尚且不食子,最凉不过是人心。
“好,现在把他们全杀光。”“大哥,不要啊,你醒醒,我是无心,无心啊,我可是你亲弟弟啊,大哥,你已经杀了师傅和父亲,他都没放过你,他是再利用你啊,大哥。”柳无心满脸泪光,一脸无助的表情。“嘿嘿,正如他所说,你已经杀了你师傅和父亲,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只能相信我,去吧,把他们全杀光。”“大哥,不要啊,不要啊。”柳无心看着柳无相一步一步的走来,仿佛那一步步是踩在自己的心头,柳无心最终明白,骨肉亲情在此时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柳絮飘飞”看着柳无心逃走,柳无相有瞬间的愣神,回头提剑要追,这时唤四哥的黑衣人跨前一步,拔剑,归鞘,一气呵成,只见空中的柳无心四分五裂,鲜血喷涌而出,如空中花开,红色妖艳,却七零八落,柳无相默默回头,转身杀入族人之中,惨叫声此起彼伏。随着最后一人的死亡,柳家除柳无相之外,再无一人活着,看着满身鲜血,大口喘息的柳无相,被唤做三哥的黑衣人道:“不错,我欣赏你的很辣与冷酷,既然七弟已经答应留你,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吧,现在你要睡会。”碰,柳无相昏倒在地。
“老四,跑的那个小子抓回来没?”“放心吧,三哥,我已让鬼奴去抓了,这种远距离的抓人,鬼奴可比我擅长。”“嗯,这么多祭品也够了,我们开始吧。”“好。”
苏辰茫无目的的奔跑着,“跑,快跑,快跑。”碰,苏辰终于体力不支摔倒在地,天空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苏辰在雨中呆坐着,怀里是筱筱留下的东西。“下雨了,呵呵,连苍天都不忍心看东林镇血流成河么,诸天神佛,全是狗屁,若有神佛,为何在我父母死亡时不出现,在东林镇那么多百姓妇孺被屠戮时不出现,这诸天神佛,不信也罢,既然你们善恶不分,忠奸不辨,就让我苏辰还这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嘿嘿,口气不小,只怕你是没机会了。”“谁?”“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死了。”鬼影千杀,碰,苏辰倒飞出去,折断了几根古树,才落了下来。本来已是伤重之躯的苏辰,在长途奔走后已是极限,现在又受如此重击,在地上挣扎着怎么也站不起来。“不错嘛,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死,怎么这样看着我,啧啧,不服气?不甘心?”不再理会苏辰杀人的眼光,鬼奴一脚踩到苏辰脸上,在这滂沱雨中,苏辰第一次感到深深的屈辱。
“呜呜”“怎么,想说什么?”鬼奴把脸伸向苏辰的嘴边。“今日之辱,我必将百倍奉还。”“哼,你都这样子了,还这么说,好吧,你可以去死了,我想你刚才一定看到你们家族老祖的头是怎么爆开的吧,很好看吧,别急,马上你也会尝到那种滋味的,哈哈,哈哈哈哈,去死吧。”鬼奴抬起脚,重重踏了下去,苏辰看着这一切,时间仿佛被定格,脑子里闪出了无数的画面,父亲,母亲,大伯,族人,还有筱筱,结束了么,不甘心么。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血肉横飞的画面,苏辰从回忆中拉回现实,映入眼帘的是一位脸蒙面纱的女子。“公子,你没事吧?可还记得奴家?”“你是婧衣?”苏辰回头看,鬼奴正与一个老人纠缠,老人越打越勇,一掌拍飞鬼奴后,又欺身而上,鬼影千重,“嗯?小姐小心”碰,一掌打飞婧衣后,鬼奴再无留恋,转身逃跑,那老妪,俯身扶起了婧衣,从身上掏出一粒丹药给其喂下,苏辰回头,一瞬间呆在了原地,刚刚受了那鬼奴一掌,婧衣的那层面纱竟是掉落,那面纱下腮凝新荔,鼻腻鹅脂,秋水为神玉为骨,两眉微蹙,媚惑天成。
咕咚,苏辰狠咽了下口水。“小姐,是否要杀了他?”“嗯?”苏辰看向老妪,又看向婧衣。婧衣眼神复杂。苏辰忍不住道:“喂,你们刚救了我,又要杀我?”“花婆婆,算了。”说话间婧衣已是带上面纱,缓缓站起。
“公子有何打算?”“我准备去玄天阁”“哦?婧衣此去正好与公子同路,何不结伴而行?”苏辰看了看婧衣,又看了看那老妪,退后几步道:“不用了,我还要在此盘桓几日,婧衣姑娘先行便可。”“既然如此,婧衣就告辞了,那老妪转身前还不忘深深的看了眼苏辰,这个动作瞬间让苏辰汗毛直立,冷汗流下。
“对了苏公子,奴家姓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