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雪……”蓝公主仍旧拉着慕容昭雪,十分不舍,这一别,怕是又要许久方能再见了。
“蓝儿,让尘和郡主走罢,待你生了孩子,我们便会回天月国住半年,到时你与郡主便可以经常相见了。”南宫离落拥住蓝公主,笑着劝慰。
“蓝儿好好养胎,照顾好自己与腹中的孩儿。”慕容昭雪也是笑着道。
蓝公主点点头,缓缓松了慕容昭雪的手:“昭雪也是,好好照顾自己和我干儿子。”再瞧向司徒尘:“司徒尘,路上照顾好昭雪。”
司徒尘扬眸,却未说什么,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朝着两人拱了拱手:“告辞!”便拥着慕容昭雪转身往马车走去了。
楚大夫与江奶娘等人已在马车上等候,待司徒尘与慕容昭雪上了马车,影风便挥了马鞭,调转马头,马车很快往皇宫外驶去了。
蓝公主瞧着远去的马车不住的挥手,人也缓缓跟着跑去,直至马车消失在转弯处,方才停下了脚步。
“蓝儿,我们回去罢。”南宫离落低眸看向她,宠溺的道。
蓝公主再瞧了眼马车消失的方向,抬眸看向南宫离落,甜甜一笑,点头。
两人便携手转身,走向蓝水殿,暖暖的夕阳射下,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甚长,映着摇摆着的树影……
马车内,司徒尘轻拥着慕容昭雪,凤眸微微扬着,满是宠溺与深情。
“夫人,一切总算落定了……”如清泉般的声音,带着暖意,如沐春风,让人直觉一阵舒适。
慕容昭雪扬眸一笑,素手微抚着凸出的腹部,带着柔和的光芒,整个人笼罩着微微的母性光辉,满是幸福之意。
“夫君,谢谢你,因为有你,昭雪才能如此幸福!”柔柔的语气,全然没有了以往的清冷,而如往常妻子一般,带着柔暖与绵绵的情意。
“为夫才要谢谢夫人,谢谢夫人让为夫如此幸福!”司徒尘握住她抚在腹间的素手,继而十指相握。
两人双眸对视,眸光间尽是柔情蜜意,双手紧紧相握,心中洋溢浅淡的暖意,那是一种无须言语的情感,彼此相濡以沫到白头的默契。
一阵微风抚过,掀起了车帘,司徒尘与慕容昭雪转眸望去,便见车外优美无限的风景。
“影风,停车。”
马车缓缓的,十分稳当的停了下来,司徒尘扶着慕容昭雪出了马车,又抱她下了马车。
影风是沿着京城边缘行驶的,此处是京城的一个小农庄,风景甚是优美,颇有几分诗景画意之感。
西天的晚霞挥动着绚丽的纱巾,膜糊间,遍地的小草都镀上了一片金黄色,晚风吹起来,一支支狗尾草摇响一渠黄昏的抒情曲。
一阵清爽的晚风扑面而来,让下了车的司徒尘与慕容昭雪,还有楚大夫,江奶娘一行人直觉一阵舒心的轻松,仿佛将一切烦恼与疲惫都置之度外了,身体的每一根紧张的神经渐渐舒缓。
农庄边的小竹林轻轻摇响着竹叶,那飒飒作响的声音,似唱着一首动听的歌谣。一排排碧绿的竹子调和着晚霞的红晕,使整个小农庄又增添了一份静谧的气氛。随风摇摆的身影带着几许风度翩翩,与晚霞那瑰丽似锦的光芒相映,又使小农庄培增许多亲切之感。
农庄的不远处有一条小河,风儿抚过,泛起层层涟漪,折射着殷红的霞光,像撒下一河的绝色玛瑙,熠熠生辉。几条小渔般归航了,在河面划开了一道波光粼粼的水纹。
池鱼归渊,炊烟唤子,客旅兼程……如此美的意境……
夕阳西下,大地沐浴在余辉的彩霞中,高空的风恣意追逐、戏弄、撕扯着云朵。
农庄四处是无尽的田地,有着还未成熟的大麦,玉米,蔬果……四相交映,又夹杂出绿叶青草的田间清香。
还有那一片茶梅林,点亮了慕容昭雪的眼,司徒尘扬眸,嘴角泄出一抹笑意,扶着慕容昭雪走近茶梅林,漫步于清幽的茶梅林间,晚风徐徐地拂送来一阵阵花木青草夹杂着的幽香,使人心旷神怡……
仰头,殷红色的夕阳照在茶梅林上,湛蓝湛蓝的天空浮动着大块大块的白色云朵,在夕阳的辉映下呈现出火焰一般的嫣红,云絮在空中飘动,就像置身于轻纱般的美梦,更觉夕阳无限好。
小鸟时而在半空中飞过,时而还能听见喜鹊那清脆悦耳的鸣叫,令人不自觉扬起浅浅的笑意。
茶梅林间隐隐微动着一抹嫣红的鸢衣,还有那抹形影不理的雪白……
谪仙俊逸的男子……美艳如仙的女子……缓缓漫步着,仿佛比那景色更令人沉醉……
六个月……
“啊……啊……啊……”
屋内不断传来慕容昭雪的痛呼声,司徒尘满是焦急的来回踱步。
司徒夫人亦是,边回来走着,边紧张的瞧着屋内,听到传出的痛呼声,眉头都紧皱在一起了。
“好了,夫人,你就莫要转来转去了,转得为夫头晕。”司徒老爷坐在一边,心中也是带了几分担忧。
“这都过了整整一日了,孩子还未出世……这……这……”江奶娘焦急的拍着手,又走到屋口双手作揖:“公主,你在天之灵定要保护郡主,平安生出孩子啊!”
“稳婆,里面情况如何?少夫人要不要紧?”
从里屋走出一名婆子,司徒尘朝着她着急燎火的问道。
“少主,都已经一日了,孩子还没有丝毫出来的迹象,这……这……我们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少主快些拿个主意罢!必要时是要保少夫人,还是保孩子?”稳婆满头大汗,微喘着气,有些害怕与无奈的问道。
“保夫人!”司徒尘想也未想,只是凤眸中的担忧着急又增了几分,心中尽是害怕,朝着内屋,恨不得冲了进去。
“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保少夫人还是保孩子?”司徒老太爷瞪着眼睛问道,他司徒家盼了如此久的孩子。
“老太爷息怒,老奴等已经尽力了,如今只能看少夫人的造化了!”稳婆急急屈身,微颤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