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有什么事,快说,若不是什么大事,扰了爷的兴致,爷可扰不了你……”边扣着官服,边朝着衙差道。
“爷……大人……孙知县来了……”
“哦……”方府台佻了佻眉头:“他来做何?”
“大人,孙知县来带来了两人,说是京城来的昭雪郡主和司徒堡的司徒少主……”衙差按着孙知县的话禀报。
“什么?”方府台一惊:“你说的可是昭雪郡主和司徒少主?”
“是……孙知县是这么说的,而且那一男一女穿着华丽,瞧着像仙人一样。”衙差说着,想到方才看到的那女子,眼中便冒光,他这辈子还是第一次瞧见如此漂亮的女子,真如仙子下凡一般。
方府台听着衙差的话,眼光微微眯了起来,一挥手:“快……快出去迎接……”心中疑惑着,孙知县带来的,必是昭雪郡主与司徒少主无疑了,只是……这两位菩萨般的人物,前几日方才大婚,今日怎么会到他们这小小的青云县来……
想着,急急与衙差往外走去了,还未走几步,孙知县便引着司徒尘与慕容昭雪几人进来了。
“府台大人,快……快……这位是昭雪郡主,这位是司徒少主。”孙知县一见方府台便急急道,想着方府台收到他的信,必会有所准备的。
方府台瞧向司徒尘与慕容昭雪,细眼稍稍眯起,上前拱手行礼:“下官见过郡主,见过司徒少主。”
“府台大人不必多礼。”慕容昭雪轻淡的开口,微微一笑:“府台大人,我们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次前来是有事拜托府台大人。”
“郡主言重了,折煞下官了,郡主有何事吩咐便行。”方府台见过慕容昭雪与司徒尘的画像,心中更是疑惑,这两位到他这小小的府台府来到底所谓何事,眼光又不经意的看向孙知县。
孙知县收到方府台的眼光,心中更为紧张了,莫不是大人没收到他的信……这……这可如何是好了……
“那府台大人……便借你后府一用罢……”慕容昭雪又淡笑道,看向后府,方才在房中的女子正穿好衣物走向方府台。
“爷……什么事这么急啊……你方才答应奴家的事……”那女子扭着水蛇腰往方府台而来,一脸的胭脂,尽是做作。
“去……去……我这有贵客,你快回屋去……”方府台听了声音,急忙转身,朝着女子挥手。
“爷……你这是怎么了嘛……是什么贵客啊……”那女子说着,便走到了方府台边上,朝司徒尘与慕容昭雪看去,眼光一闪,盯着司徒尘:“呦,哪里来的这么一位俊男啊……这……可真俊啊……”
“放肆,你……你快给我滚回屋里去。”方府台听着自己小妾如此放肆的话语,又瞧司徒尘变了脸色,立即大喝,心中一阵紧张。
小妾听方府台如此一大喝,微微一愣,随后有些委屈,又想开口说话,只是见方府台一脸的凶厉,不敢再做声响,屈了屈身,慢慢的退出开去。
“郡主,少主,让你们见笑了,这是下官的小妾……往后下官定会好好管教她……”方府台拱手,一脸的歉意,带着些紧张,又急急挥手:“郡主,少主,快快书房请。”
慕容昭雪点了点头,被司徒尘握着的手微微松了松,朝着司徒尘浅浅一笑,司徒尘的脸色方才好转了些,随着方府台往书房走去。
书房内,布置的倒是十分文雅,方府台挥手,指着上首:“郡主,少主,请上坐。”又朝着下人吩咐:“快去沏壶好茶来。”
司徒尘与慕容昭雪各自坐自上首,瞧向方府台与跟随在后,甚是紧张的孙知县,“两位也坐罢,本郡主还有要事与你们商谈。”
“是……是……”两人齐齐应是,有些小心翼翼的坐到了下首,方府台瞧向两人:“郡主,少主,有何事吩咐便行,下官定当全力而为。”
“倒也不必方府台全力而为……”慕容昭雪淡淡的说着,美眸静静的瞧着方府台,接着道:“方府台……先瞧了这封信再说罢……”说着,朝小婉使了个眼色。
小婉点点头,从袖中拿出了那信封,递向方府台,微微屈身:“方府台,请过目。”
方府台瞧了眼小婉,再看向那封信,眼光闪动着,带着疑惑,接了过来。
而一边的孙知县瞧见了那封信,眼睛猛得睁大了,不自觉得的伸手抚起额头……那……那……那不是他让衙役送给府台大人的信吗?这……这怎么会?怎么会到……到郡主的手中……这……这下可坏了……
方府台此时却丝毫不知情,拆开信,认真的瞧了起来……只是……还未瞧过几行,脸色便慢慢变了……很快拿着信的手都有些微抖起来了……还未看完,便抬头看向慕容昭雪,紧张万分:“郡主……这……这……”
“方府台莫急,待看完了再说罢……”慕容昭雪接过丫环递来的茶杯,淡淡的道。
方府台咽了咽口水,转头看向孙知县,孙知县一直抹着汗,看方府台看过来,紧张之意更甚了,急忙摇了摇头。
方府台低头,再去看那封信,一双细眯的眼眸急急转着,这……这可如何是好……孙长青这个混蛋白痴,写信通知他便通知他了,为何将事情写得如此明白……还将此信落到别人手上……这……这该怎么办?
脑海迅速转着,眼光一闪,急急朝着慕容昭雪跪下了身子,俯在地上:“郡主明鉴啊!下官从未做过这些事,孙知县他一派胡言啊!下官并不知他这进士是使钱买来的,才保举他做了这青云县的知县啊!”说着,指向孙知县:“如今即已知晓他这进士是使钱买来的,还请郡主做主,摘了他的顶戴,由下官审入大牢。”
“哦……原来如此啊……”慕容昭雪放下了茶杯,瞧了眼方府台,再瞧向孙知县:“孙知县,方府台如此说,你可有话说?”
“这……这……”孙知县全然未料到方府台会如此说,将他推出来做替罪羔羊,却将自己撇得一清二楚,不断的用袖子试着额头的细汗,看向方府台……心中的紧张之意倒是慢慢缓了下来……好啊……方府台,我孙长青如此对你……你却这般待我……你不义,便别怪我不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