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尘?”慕容渊微微疑惑:“他在哪里?”
“司徒少主……被……被……”慕容子雅有些说不出话,亦不知该不该说,毕竟,那是她的亲生哥哥。
“被如何?”慕容渊有些不耐的问道,如今的情形,不容得出半分差错。
慕容子雅微微一惊,从未见过自己的父皇此副模样,愣了愣,却也知道此时情形紧张,思虑了一会,开口:“司徒少主被皇兄拦住了。”
慕容渊眼眸一沉,又问道:“可是你子奕皇兄?”
慕容子雅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偷偷的瞧了眼慕容渊,只见慕容渊一脸沉色,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不明,自己的皇兄为何要那般做。
慕容渊亦是沉默了,脸色沉着,一时间,养心殿内静默无语。
似乎过了许久,慕容子雅受不了这般氛围,吸了一口气,轻声开口:“父皇……儿臣……儿臣能否……能否去内殿……瞧瞧……”
慕容渊抬眸瞧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去罢。”
慕容子雅松了一口气,急忙往内殿去了。
这边,因为皇帝的沉默,所有人皆是大气不敢出。
另一边,慕容昭雪往回赶去,便见慕容子奕与司徒尘打斗的难分难舍,边上的侍卫皆只能干瞪眼瞧着。
慕容昭雪知道司徒尘的武功极高,应不会出事,只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底总有些不安,那份不安促使她赶了过来。
见司徒尘无事,正松了口气之间,忽然瞧见不远处的一名侍卫突然伸手一甩,不知是何物,从他手中甩出,往打斗中的两人射去。
慕容昭雪心中一紧,急忙喊道:“司徒尘,小心!”
司徒尘凤眸一闪,也许别人喊,并不会引起他的注意,可是这声音……是雪儿的……躲过慕容子奕的一掌,身形一闪,一个飞身,便往慕容昭雪而去了。
正在此时,方才那名侍卫的东西仍就射来,只是那东西直直射向了慕容子奕的左臂间。
慕容子奕眉头一紧,捂往左臂,眼光却看向了不远处的慕容昭雪。
“主子怒罪!”那名侍卫见东西未射中司徒尘,反倒射中了自家主子慕容子奕,大惊,急忙上前,下跪请罪。
慕容子奕收回了眼光,看了眼那名侍卫,没有说话,只是伸了手。
那名侍卫急忙从袖口掏出了一瓶药丸递给了慕容子奕。
司徒尘到慕容昭雪身边,淡淡的笑着,是一种如沐春风的笑意。
“雪儿,如何回来了?”凤眸直直瞧着慕容昭雪,那般宠溺,仿佛要融了冬日里的雪。
慕容昭雪回他浅浅的笑容,玉脸上轻显出两个美美的酒窝,闪了司徒尘的眼。
“担心你。”没有隐瞒,没有别扭,更是甜了司徒尘的心。
慕容子奕接了侍卫的药丸,倒了一粒吃入口中,眼光却又瞧向了慕容昭雪与司徒尘,见到慕容昭雪那浅浅的笑容,神情一闪,眼眸却又沉了一分,为何那般笑容从未对他有过?
慕容昭雪的目光也是从司徒尘身上转到了慕容子奕那,美眸微微一敛,走向慕容子奕。
司徒尘没有阻拦,他相信他的雪儿,只是伴于她的一边,陪她缓缓走了去。
“表哥。”慕容昭雪朝着慕容子奕唤道。
慕容子奕眼神微微一闪,没有应,亦没有说话。
“三表哥,二表哥从来没有帝皇之争,待皇帝舅舅百年之后,皇位必是三表哥的,三表哥又为何如此?”淡淡的问话,直入慕容子奕的耳中。
慕容子奕瞧着慕容昭雪,因为她的话,心中微微一动,接着却是一声轻笑,带着讽刺……
“待父皇百年之后……哈哈……”
再听到慕容昭雪的话语,慕容子奕停了那怪异的笑意,看向她,神情恢复了正常,眼眸却是沉了几分,不再说话,只是瞧着她。
司徒尘微微抬眸,身形一闪,挡住了慕容子奕的目光,他的雪儿不容其余人这般瞧。
“雪儿,皇上该担心了,我们去养心殿罢。”低头瞧向慕容昭雪,眼光满是宠溺。
慕容昭雪瞧向他,微微一笑,点头,伸手环至他的手腕之间,又瞧了眼慕容子奕,轻启:“表哥,若要见舅舅,便与我们同道去罢。”
司徒尘亦是瞧了眼慕容子奕,修长的玉手握住慕容昭雪的纤手,转身,朝着养心殿而去。
慕容子奕眼眸缓缓眯起,左臂的血已是止住了,只是不知为何,他的心却在隐隐作痛,抑郁得不知如何抒发。只能那般静静的瞧着慕容昭雪挽着司徒尘离去,那紧紧相扣的双手刺痛了他的眼。
“主子,我们该如何是好?”慕容子奕的手下轻瞧了他一眼,立即低下了头,不敢揣测主子的心思。
侍卫问完,却未得到慕容子奕的半分回应,慕容子奕仍就瞧着已上了马的两人,眼光变得飘忽不定。
氛围变得有些诡异,慕容子奕一言不发,他的手下们更是不敢开口。
过了许久,直至司徒尘与慕容昭雪消失于转角处,慕容子奕方才收回了眼光,开了口。
“去养心殿。”
只四个字,交待完,也不顾左臂的伤口,飞身上马,往养心殿疾驰而去。
侍卫们相互对视了几眼,纷纷上了马,跟随而去,他们是死士,即是誓死守护、效忠他们主子。
养心殿——
里殿,宫女们不停的进出,不断有清水端入,不断有血水端出。
慕容渊坐于明亮的龙椅上,脸色深沉,心中即担心着慕容昭雪,又盘算着当前的局面。
边上静静站着的一名小太监见慕容渊的表情,眨了眨眼,迟疑了片刻,悄悄退到了偏殿。不一会儿,手中端了一盏茶,走至慕容渊身边,将茶轻轻放到了慕容渊面前,开口:“圣上无须担忧,昭雪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必不会有事的。”
慕容渊抬眼,便瞧见了小太监,眉头微微一敛,这小太监倒是会猜人心,却是对他没有一丝印象,又低眸瞧向眼前的茶杯,轻叹了一口气,没有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