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便是那个姑娘手中的荷包,还有那里面的银票,荷包是你的陪嫁嬷嬷郭嬷嬷的,还绣有你欣华院的玫瑰标识,里面的银票是你们欣华院从帐房支出的,时间正是瑶女节比赛的第一日,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好抵赖的?”冷钰指着绿衣姑娘手中的荷包说道,然后朝向上榻的老太太与慕容昭雪:“祖母,还请你为钰儿与郡主姐姐做主!幸而当日那姑娘手下留情,不若连郡主都会着了道,那我们冷家便会错失瑶女之名,祖母,郡主,这一切都是秦氏所为!”
老太太敛着眸,瞧着秦氏的眼光带着冷意,这个秦氏,竟如此荒唐……只是她此刻却不能将秦氏如何,只得转向慕容昭雪:“昭雪,安姨娘交待,这两名姑娘是你寻回,可是真的?”
慕容昭雪抬眸,看向两名姑娘,又看过安姨娘与冷钰,朝着老太太点了点头:“回祖母,正是,当日安姨娘前来拜托昭雪,昭雪也觉四妹妹之事有蹊跷,便答应追查,便寻到了这两名姑娘,有人称比赛当日瞧见这两名姑娘神情奇怪,似无心比赛。昭雪又看这两名姑娘所坐位置正好和昭雪、四妹妹的相同,且正好在昭雪与四妹妹之前。后来又得当日郭嬷嬷曾找过这两名姑娘,昭雪心下疑惑,便去拜访了两名姑娘,谁知两名姑娘竟主动向昭雪招认了一切,昭雪便将两名姑娘带回来交由四妹妹了。”
慕容昭雪说着,眼光瞧向秦氏,见她亦瞧着自己,眼中带着恨意……恨意吗……她自是知晓秦氏为何恨她,她会让秦氏更为恨她的。
“郭嬷嬷,你去找过这两名姑娘?”秦氏听慕容昭雪说完,便转眸瞧向了郭嬷嬷,很是疑惑的问道。
郭嬷嬷抬头,缓缓走到屋中间,朝着老太太跪下了身子,颤着声音:“老太太,这一切都是老奴所为,与夫人无关,夫人并不知情。”
“什么!”老太太半惊半疑,瞧着跪在屋中间的李嬷嬷。
“郭嬷嬷,你……你的意思是……你瞒着我,收买了这两名姑娘陷害郡主与四姑娘?”秦氏有些不敢相信的瞧着郭嬷嬷,表演得惟妙惟肖。
郭嬷嬷点点头:“老太太,夫人,老奴只是瞧不惯郡主和四姑娘的作态,方才会如此做,老奴一时糊涂,求老太太、夫人、郡主、四姑娘饶了老奴罢。”说着,连连嗑头,发出“呯呯呯”的响声。
后面的秋景瞧见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透了几抹兴灾乐祸与得意。
安姨娘母女有些呆滞,没想到事情会出现如此一个转变,郭嬷嬷竟将所有的事都一并承担了。
“你胡说,你明明是受秦氏指使,你一个小小的下人,如何会有这般胆子!”冷钰怎么会甘心,伸手指向郭嬷嬷,愤愤道。
郭嬷嬷抬眸瞧了眼冷钰,眼中似乎没有焦点,张嘴说道:“四姑娘,老奴并没有胡说,夫人一向对老奴照顾有加,将老奴当做亲人一般……而且老奴又是瞧着夫人自小长大的……夫人自小便受秦老爷和秦夫人的疼爱,是秦家众人捧在手中的宝……可是……谁想……到头来夫人竟……竟是为人妾了……所以……老奴心疼……而且怨恨,怨恨当年长公主抢走了夫人的夫君……后来长公主病逝,老奴以为夫人总算是熬到头了,却谁想……竟是因为郡主的几句话,夫人便做不得主母了……老奴替夫人喊冤,对郡主也起了怨恨,只是老奴只是一个奴才而已,只能安慰夫人,却做不了其它的事……终于……夫人怀孕了……总算可以坐上主母之位了……可谁又曾想……这主母之位虽是坐上了,却失了掌家权,没有了掌家权的主母又怎能算是真真的主母……”
倒是愈说愈激动,郭嬷嬷知道今日之罪她必揽之,如此她便将主子这些年来的委屈全部说出,再说些对主子有利之话,那般主子听了感动,许会对她的家人好些……
顿了顿,接着说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郡主与安姨娘所造成的,老奴记于心中,只盼夫人能生出一位小少爷,能够扬眉吐气,却更未料到……夫人怀中的竟是死胎,且中了别人的计,失了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的信任,又落下了难以治愈的病根子……老奴瞧着日渐憔悴的夫人很是心疼……适巧快至瑶女节,老奴劝夫人将心思放到了三姑娘在参加瑶女节之事上……夫人这才渐渐好转起来了……而老奴则在心中想了一个为夫人报仇的方法,便是让郡主与四姑娘在瑶女节上出尽丑态,只是此事却不能让夫人知晓,夫人仁善,一丝也不记恨郡主和安姨娘……所以老奴便秘密行事,擅自去账房以夫人的名义支了银票……又怕这两名姑娘难收买,又用了夫人的名义收买她们……谁……谁知道,此事竟是如此快抖出来了……”
说着,郭嬷嬷便抬头瞧向老太太:“老太太,老奴句句属实,一切与夫人无关,都是老奴一时糊涂,犯下了这等混账事,老太太饶命。”
郭嬷嬷说得话听着十分的动情动理,而且好似一丝不漏,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了自己身上,且将这原因说成了护主,真不愧是老嬷嬷了。
“既然如此……那……”老太太也不管孰真孰假,反正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若证实了是秦氏所为,她反倒不好处置了。
只是,老太太的话还未说完,慕容昭雪便开口:“祖母,能不能容昭雪问郭嬷嬷一个昭雪十分不明的问题?”瞧着老太太的神情带了期盼,好似一个好学的孩子。
正欲张嘴的安姨娘母女听了慕容昭雪声音,齐齐闭上了嘴,瞧向慕容昭雪,眼中带了些期盼,期盼慕容昭雪能将秦氏归罪。她们两人都知道老太太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掌握在秦妙欣手中,如此才会这般偏袒于秦妙欣,她们一个为姨娘,一个为庶女,所说之话、所受之冤起不了大作用,慕容昭雪却不同了,她贵为郡主,若是老太太不买账,大可告知圣上做主。
老太太瞧着慕容昭雪,想来这小丫头也问不出什么来了,便点了点头:“昭雪有何事不明便问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