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若与我说谢,那便是还将我拒于心外。”瞧着她微微一愣,又接着道:“雪儿,昨晚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未能守护好你。”
“司徒尘……”昭雪心中一软,瞧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要不要与我一同进宫?”
司徒尘点点头,嘴角的笑意更甚了,明亮的耀人。
昭雪一笑,两人一同往院外走去了,心中明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先说昭雪离开后的冷府,银香按着昭雪的意思,在冷府各院宣布开了青环通报造谣生事之人有功,从三等粗使丫环变成了一等粗使丫环,且又分别警告了一番青环所说的那些下人。
“哎呦,哎呦……痛死我了……慕容昭雪……我青环今日发誓……定要报复你。”青环瞧着昭雪与司徒尘出院子后,嘴角无声的呢喃着,撑着身子爬回了自己的屋子。
“呦,这不是青环姐姐吗?听说啊,她被提升为一等粗使丫环了,怎么还和我们住一个屋子啊?”同屋子的一个穿绿衣的丫环扬着脑袋,笑着朝另一名穿粉衣的丫环道。粗使丫环为三人同住一间屋子。
“对啊,你说,虽然还是粗使丫环,但怎么说也算是一等了,怎么还能和我们小小的三……等……丫环住一起呢?”边上的粉衣丫环搭腔,一脸笑意,语气中好似带着浓浓的疑惑。
青环支着身子,瞧了两人一眼,脸上一片愤恨,却是没有开口说话,缓缓的走到了木床边,小心翼翼的卧了下去,随着动作,臀部传来阵阵疼痛,不自觉得倒吸冷气。
“青环姐姐,你痛不痛?”粉衣丫环上前,似十分关切的问道,又立即转向绿衣丫环:“巧儿,你说青环姐姐与我们说,她服侍郡主已经好些年了,怎么……怎么服侍了这么多年,到今日才是一个一等粗使丫环啊?”
“对啊,我也纳闷呢,你瞧小婉姐姐,与我们一同来的,一来就成了郡主的贴身侍女,瞧着人家现在,看来已经成了郡主的得力助手。”
“是啊……”粉衣丫环点点头,又看向痛得恨得咬牙的青环,笑着道:“你说吧,这人与人的区别就是大啊,一定是人家小婉姐姐能力强,待人好,又长的好看,郡主才会看中她的,不像某些人啊……瞧瞧人家舒服郡主几年的,要么嫁人了,要么起码也算是个侍女了,谁还是个粗使丫环?”
青环听着两人的话,手紧紧捏在了被子上,都快瞧见冒出来的青筋了,可见她气到何种程度。
“吖呀,清儿,快别说了,你瞧瞧,青环姐姐都痛成这副样子了,你那有没有创伤药?”绿衣丫环巧儿拍了拍粉衣丫环清儿,瞧向青环,语气似带着些关切,更多的是笑意。
“创伤药啊?我们这种粗使丫环哪里来好的创伤药?也就是家里带来的普通创伤药。唉……不过小婉姐姐那有上好的金创药,听说前段时日小婉姐姐受了伤,郡主亲自给了两瓶,好像还是宫里的金创药,要不……为了我们青环姐姐……我们去问小婉姐姐去要要看?”清儿语气平缓,说的有模有样。
“瞎说什么,什么问小婉姐姐去要要看,小婉姐姐人这么好,一定肯给。”
“是啊……唉……巧儿,我听说前院的明管事好像对我们小婉姐姐有意思,这些时日啊,老是让外院的嬷嬷送东西给小婉姐姐,什么吃的啊,用的啊……反正是能想到的都送了……”清儿煞有其事的道,眼光一直瞧着青环。这语雪院,甚至冷府,基本上所有的下人都知晓青环对外院的明管事有意,清儿的话语自然夸张了些,却也是有此事的。
“是啊……我也瞧见过好几次了……”
青环听着两名丫环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心中早已怒气冲天了,却是生生压着,直觉得胸阵阵闷痛,脑海间不断回荡着两人的对话,恨,嫉,怨……充斥着她的身体,臀间亦传来疼痛……顿时冷汗直冒,身子也颤抖了起来,牙齿咬着发出“咯吱”的声音,一张脸也扭曲了起来……直觉得异常痛苦,痛苦的想死……
巧儿和清儿停了话语,瞧了眼青环,又对视一眼,走了出去,且将房门反锁上了。
马车上,司徒尘对在昭雪面前,一直瞧着她,眼光不闪,宠溺的凤眸中带了一抹打量。
昭雪抬眸,瞧了他一眼,挑眉:“司徒尘,你有心事。”
司徒尘嘴角微微勾起,站起身来,坐到了她的身旁,问道:“雪儿如何知晓?”
“难道不是吗?”昭雪不答反问,身子懒懒的靠在了软垫上。
司徒尘笑,朝着她,伸手为她缕了缕额边的发丝,放下手后,眼光便离了她,悠悠开口:“雪儿,昨晚我梦到一位女子,她……”
昭雪听着,眼眸忽然睁大了,转头瞧着他,眼光微微闪动。
司徒尘也朝向她,见她这般瞧着他,眉头微佻,接着道:“她很像雪儿……虽然只蒙着面纱,我却觉得她的身影与眼眸都与雪儿一样……只是她眼眸中的东西却与雪儿不同。”
昭雪心中一滞,愣愣的瞧着司徒尘,眼中杂着一抹不可置信,忽而带了些莫名的惶恐。
司徒尘见她这副样子,心中微微讶异,急忙问道:“雪儿,你怎么了?”凤眸中带了关切与紧张,他总觉得昨晚的梦……不简单,方才他一直观察着昭雪,与昨晚梦到的女子做对比,又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将此事告诉昭雪,看着昭雪这副反应,司徒尘倒是不知他的决定是否正确。
昭雪仍就微愣着,心中尽是复杂,过了片刻,马车的一阵颠簸,方才令她回了神,抬眸瞧向司徒尘,抿了抿嘴角,开口:“司徒尘,你梦到的女子,是不是穿着白色的衣裙,蒙着黑色的面纱?”
司徒尘眼光一闪,瞧着她,脑海一转,点了点头:“正是,雪儿见过她?”
昭雪仍就瞧着他,也是点了点头:“昨晚我也梦到她了。”
司徒尘一惊,只觉得万分奇异,心头忽然被什么东西给缠绕住了,变得复杂纷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