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一看,那人脸色苍白,衣裳破碎,手脚带着泛着铁光的沉重镣铐。
这人,狼狈得实在不像是一国养尊处优的公主。
但再一看,她双眸沉静如水,唇角似笑非笑,小小年纪却有着处变不惊睥睨天下的气度,众人一想,这个人也合该是那位公主的。
大理寺卿一凛,可这个人,不正是杀害安宁郡主的……单小衣吗?
如果她才是真公主,宫中那位就当不得安宁郡主的名头,安宁郡主就是眼前这位,那么她杀害皇亲的罪名就不存在,此案将不了了之。
“姑娘,原来你才是燕国公主?”白挽华一惊之下失态地抓紧她的手,失声道。
姜虞衣苦笑道:“是。我才是燕国公主。”转头向灵珠招手道,“丫头,过来。”
灵珠双眼含泪,快步奔到她身边,“公主,您受苦了。”
“没事。可我多感谢你活着。”姜虞衣欣慰地想抬手摸摸她头,却发现肩头伤口疼痛和镣铐太过沉重,只得无奈地笑笑。
灵珠捉着镣铐铁链,红着眼眶哭道:“公主,他们这样对你,他们竟这样对你。”
“不要紧的。”姜虞衣微笑道。
灵珠却心疼她,双手抬着那沉沉的链子,想为她分担一点重量,姜虞衣心口热热的想,这样的心意,多么难得啊,她啊,一定会对灵珠很好很好的。
白挽华叹息传来,“姑娘……”
姜虞衣转身朝白挽华一礼,道:“小衣不该瞒着挽华,挽华怪我罢,小衣也不敢奢求挽华原谅。”
白挽华连忙扶她,嗔道:“姑娘说的什么话,难道白挽华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人么?”
“是小衣小人之心了。”姜虞衣低道,握上她的手。
这时,听得上官仪冷道:“不知贺仪公主有何证据证明这位就是真公主呢?”
这样一问,大理寺卿也看着苏眉。
苏眉不慌不忙地笑道:“这就要问亦歌公主了。”
姜虞衣皱了皱眉毛,她也不知道。
白挽华此时也恨死了上官仪,证明倒有一个,可那是女儿家的私密事关清誉,怎可告知世人?便连查安宁身份时,她也是小心了再小心。
白挽华恨恨的瞟一眼上官仪,却见他一脸悠然,不由咬了咬牙撇过头。
“大人,证据,奴婢知道。”灵珠跪下来道。
白挽华一惊,那事儿她的贴身女官想必也是知道的,不会将那事说出来吧?
灵珠却道:“不知大人可否知道燕国皇族每人出生之时都会配一块玉?”
“自然知道。”大理寺卿点头。
苏眉已然笑道:“那玉璧乃是燕国境内薄枫暮崖开采的碧玺,别的地方是没有的。而玉璧开采下来经能工巧匠之手打磨开光,刻上姓名,常年佩戴,世无其二。所以,那玉璧想必就是能鉴明身份的物什儿了。”
灵珠低道:“眉公主说的分毫不差。”
趁着他们说话的空当儿,姜虞衣却倾身过去对白挽华悄悄道:“挽华,可否劳烦你去旭王府走一趟?”
白挽华心性聪慧,几许思量后大惊,“难道……那玉璧在旭王殿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