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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二十二、心殇

蜷缩在被子里,额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形成一条笔直的线,滴落到我的睫毛上,心里默念: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呀我不怕……傅云潇是天下无敌!话虽如此,还是我的反映较为诚实,闪电似箭,震耳欲聋,我暗骂自己胆小没出息,该一个人去原始森林好好锻炼一下。

不知是否产生了幻觉,一只修长的手轻柔的抚上我满是汗水的额头,冰冰的,凉凉的,似醍醐灌顶,袅袅青烟,舒服极了,触觉非常真实,不像是幻觉,可是我布置了那么多的机关,连一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又怎会有人不动声色的来去自如?

然而,我的判断又错了。

白衣如雪,绝代风华,桃花眼似醉非醉,深不可测,一时间我竟忘记害怕,坐起来惊呼出声,“景殇?!你怎么进来的?!”窗外依旧雨流如注,我布置的机关安安分分的当门神,毫发无伤。我瞠大眼睛,武林高手,真正的武林高手呀!上天入地游刃有余,真是不枉我今生穿越一回,见识到了货真价实的武林高手。

什么金毛狮王,神人张无忌,一切都是浮云。

薄唇轻扬,景殇眨了眨眼睛,“走进来的呀。”

我绝倒。

“轰——”

我立刻甚没骨气的抖了几抖。

景殇见状,墨染的眸子里不加掩饰的笑意加深,他轻笑着坐在床边揽上我,我微微一僵,景殇调侃道,“原来丫头的胆子这么小呀!”言外之意,便是我曾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来着,至少我是这么理解的。

靠在他的怀里,呼吸着淡淡的清香,我感觉脸上的温度直线上升,张了张嘴,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这就是喜欢,这就是爱么?他知道我会怕打雷,特意来看我?我的心房泛起了阵阵涟漪,不时的充当我内心深处那块不可轻易触碰的柔软。

“景殇。”我仰头看着他,耳闻室外响彻云霄的雷声,可是我再也不会害怕了。

有你在,我便不会害怕了。

景殇低下头来,那双勾人摄魂的桃花眼似乎是一个巨大的旋涡,让我步步沦陷,我们俩就这么凝视着,凝视着,附和着窗外的雷声,雨声,风声,空气死寂而尽数凝固在此刻。景殇慢慢俯身,如瀑的长发自两边倾斜,我咬了咬唇,微微一惊,他该不会……

唇上一阵柔软,我感觉到火热的神经直通末梢,脑袋暂时罢工,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我瞪着眼睛看入眼前那双墨染的眸子,他的唇软软的,轻柔的可以将人融化,该怎么做?要闭上眼睛么?还是怎么怎么怎么?

这是本小姐在现代古代生活的所有日子加起来,第一次初吻,以前并未经历过这些,也没有交过男朋友,尽管我喜欢看电视,但是我也从不看什么青春偶像剧,为了这个,同班同学曾经说过我思想复古,如今我真的到了古代,反而却短路了。

正在我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时,景殇已经离开我的唇,心中很无耻的涌来失落感,他又笑着用鼻子蹭了蹭我,痒痒的,我冲他咧了咧嘴。重新靠在他的怀里,我道,“景殇……”

“嗯?”

“你喜欢我么?”

鼓足了勇气问出这句话,心跳如鼓,带了很多很多的期待,我从未对于一个事物有过那般的向往与渴望,一段最美好的爱情故事里的男女主角,就像大海中的小人鱼,最终化作泡沫一场梦。

景殇怔了怔,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一阵寒意慢慢在心底扩散,我看向窗外,有些失神。

终究是…一场梦。

傅云潇,你究竟在渴望什么?

景殇或许是看出我神情有变,拥着我得手微微一紧,甚至有些痛,他说,“丫头,你知道么?我不想伤害你的。”

你既不想伤害我,为何一次一次出现在我面前?你既不想伤害我,又为何在我每次最脆弱时出现?雷声依旧,我却已心如止水。

为什么?为什么?

知人望,展翅翔,天际孤雁共谁赏,别亦难。看朱成碧已过往,自难忘。

难忘的,是情。

难舍得,是心。

见我不说话,景殇看着我问,“你在…怪我么?”

我笑了笑,“没有呀。”何苦怪?你没有错,只是不喜欢而已。

景殇抿唇,眼似冰湖,神情令人琢磨不透,沉默半晌,他道,“以后…你会明白的。”

以后?

我总觉得…他有着难以言喻的事情,苦笑了一下,或许是我太大度?大度到…不求回报,默默守护?

第二日,雨停了,风也停了。

地上积水未干,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昨夜靠着景殇入睡,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我睡的很心安,也不知道他何时走得,暂且不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梳好了头发,穿上一件素淡衣裙,对着镜子里的女子笑笑,生活仍是美好。

在梦意醉见一个人便打招呼,“你好啊。”

惹得全楼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我。

见到阿伊,我亦笑的亲切,“你好呀。”

阿伊同样发现我的反常,睁大眼睛问,“安小…你怎么了?”

我道,“挺好的啊。”

阿伊与我相处时间久了,自然不会轻易受骗相信,她一脸严肃的指证,“不可能,你的眼睛都是肿的,你一定是哭了!”死丫头!我的额前暴出青筋,“啪”的一声断掉,老虎不发威,感情你当我是小萝莉?“立刻,现在,马上给我消失!!”河东狮吼,惊走了一群乌鸦。

我原以为阿伊会风般的逃走,谁知她却上前扶住我,水润俏皮的小脸儿是难得一见的肃穆和认真,她略微迟疑了一下,然后问,“安安…是不是…因为景殇公子?”

我怔住,眼泪涌上,欲夺眶而出。

阿伊便明了一切。

与她一同漫步在后院,一夜狂风暴雨,使水位上涨,几乎漫过了将要凋零的荷叶,昔日碧绿的荷叶已经缦染了点点金黄,风光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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