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边关的战事,总有些消息灵通人士在坊间传递着不知哪里听来的小道消息。
转眼已过去两月,龙铎和旭瑞大大小小交战过数次,双方各有输赢,论起伤亡,龙铎的要多些。
旭瑞好像并不打算一举拿下龙铎,只是不断的骚扰,偶尔交战,消耗着龙翼鸣的耐心和实力。
太子只不过小小的责骂了一下龙锦睿的不恭,就立即收到龙翼鸣训斥的书信,说他没有兄长风范,气得他把信扔给了麟潼泫,他已经对这个偏心的父王生了怨念。
六月初三,旭瑞突然大兵出动,和龙铎混战了半日,又突然撤离,还送来了议和书,看着战场上的尸横遍野,龙翼鸣得意大笑,这一战,旭瑞伤亡惨重,但是,他没有看到,旭瑞倒下的多是残老之人。
晚上,整个军营火光燎亮,主帐前面燃起了熊熊篝火,龙翼鸣杀猪宰羊犒赏三军,酒过三巡,人也有些迷醉,没有发现身边的亲卫已经换成了陌生的面孔。
龙翼鸣死在了自己的主帐里,是中毒身亡,死了的时候,嘴角还挂着乌黑的血渍,身体因为疼痛扭曲的有些变形,唯有那双眼睛,死命的睁开不肯合上。
隐堂的青雕赶在报信人前面送回了消息,麟潼泫和魅影连夜潜入将军府,绑走了上官宏,太子那里也是早有布置,消息传回朝堂的时候,太子当堂宣布先登基后办丧事,麟潼泫率先跪倒,高呼:“新帝万岁!”
龙锦睿绷直了身子拒不下跪,他在等上官宏宣读密诏,那上面写着父王要传位与他的内容。
众位大臣分为三派,拥护太子的人已经全部跪下,声如洪钟的恭贺新帝登基,龙锦睿的人都在互相用眼神询问为什么没有看到上官宏,以司徒端为首的老臣则坚持先治国丧再论登基。
龙斐陌暗暗把这些人都记在心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是每个帝王最基础的心思,朝代更替,从来都是鲜血淋漓的。
没有了上官宏的龙锦睿,就像没有了翅膀的雄鹰,当天晚上,他死在自己的府院里,龙斐陌用他做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震慑了所有心怀不满的人。
第二天上朝时,所有人都跪倒在龙斐陌面前,弄权之人鲜有忠心,尤其是生命收到威胁的时候。
未免夜长梦多,龙斐陌觉得即日登基,改国号为昌荣,昭告天下的诏书上写的是:先帝仙去,朕心伤不已,即刻登基已告先帝哀灵,国家后继有人,仪式从简,以悼先帝逝去之痛。
龙斐陌只牺牲了龙锦睿一个人,就顺利的坐上了梦寐以求的位置,登基的头件事就是大封功臣,所有追随他的人都获得了满意的回报,除了麟潼泫。
龙斐陌打算除掉麟潼泫,他知道的事情太多,最主要的,他从来就不是自己的人,在这一点上,龙斐陌更相信父王对麟潼泫的看法:颇有城府,暗藏祸心。
御书房里,麟潼泫跪在地上,回视着龙斐陌审视的目光,他从太子变成皇上,不过是三天时间,眼神却有了质的变化,竟也有了窥探人心的意思。
“皇上,是我抓了大将军!”麟潼泫沉声说道,上官宏一天不死,龙斐陌就不会安稳。
“他在哪?”
“皇上,我尽心辅佐你登基,不是为了换一个兔死狗烹的结局,恕臣妄言,臣与皇上也算兄弟一场,求皇上给臣一条活路。”
龙斐陌眯着眼睛,双手交握成拳,他没有否认麟潼泫的话,现在的他,已经不必去惧畏任何人,他只是在衡量麟潼泫和上官宏哪个对他的威胁更大。
“上官宏手里真的有份密诏。”麟潼泫补了一句,他要加重上官宏的分量。
果然,龙斐陌皱眉盯着麟潼泫看了许久,问了一句:“你要什么?”
“偏远之地,任何地方都可以,要一个属地。”麟潼泫伏身贴在地上,面色沉着,他相信龙斐陌不会拒绝。
“好,那就去宁海吧,属地里只许有民丁,无昭不得入京。”
“是,臣明日就走,上官宏的尸体会在城外小道上发现。”麟潼泫又是一拜,一切都没有意外的按着自己希望的发展。
龙斐陌不是没有疑心麟潼泫要属地的目的,但是此刻的他,已经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无限的放大了自己的能力,尤其是,麟潼泫说过,他从来不会掌控全局。
麟潼泫一回到王府就告诉了司徒蕊,要她收拾好随身的东西,宁海,并没有海,相反常年缺水,是个干旱贫瘠的地方。
司徒蕊领着初夏匆匆坐着马车去了凤溪,她要安顿好这些人,不能因为她的离开,生意也落败了,渝京,迟早是要回来的。
麟潼泫去了雪阁,告诉皎兮自己已经知道鸽子的来历,给她一笔银子,放她离开,皎兮跪在地上不肯走,哭着说:“我是真的喜欢王爷,我从来没有做过妨碍王爷的事情。”麟潼泫摆摆手,转身走了,他不想撕破脸皮,这个女人,给过他母妃曾经给他的感动。
然后他去了各个姨娘的屋里,给每人一封休书,一笔银子,这些年,他从不肯让任何一个女人怀上自己的孩子,为的就是走的时候可以没有牵挂。
最后,他把胡光叫到密室,忍了这么久,终于到了出气的时候,他嘴里重复着胡光曾经说过的对司徒蕊不敬的话,笑着打断了胡光身上的每一个关节,他答应过司徒蕊,不用这双手杀人,所以,他放胡光走了,只是留下了他的舌头,他看着胡光像只狗一样呜呜的叫着爬出去,他下手不重,但是那些关节是接不好了,这辈子,他都只能爬在地上。
凤溪的雅间里,宏惊穹皱着眉,他不知道司徒蕊为什么走的这么急,他很想挽留她,想告诉她自己心中的不舍,又怕她怪自己唐突,恼怒了自己。
司徒蕊说她还会回来,不过要很久,也许三年,也许五年,这两间铺子就交给他了,挣的钱也都归他,只要自己回来时,铺子还在,还能还给自己。
宏惊穹说:“你自管去就是,铺子始终是你的,我会等你回来。”
司徒蕊抱了一下宏惊穹,她听得出他话里的情谊,可是能给他的,只有这样一个拥抱,然后又匆匆的回到王府。
第二天,渝京都在传着闲王携王妃去了宁海,以后都不回来了。
宏惊穹站在房间里,看着偷偷描绘的司徒蕊画像,嘴里喃喃的重复着:“原来她是闲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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