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大夫请来了。”
一句“客官,大夫请来了”让屋内的三个人同时诧异:大夫不是早就来过了吗?
一个箭步,冷星煌冲到门口,打开房门抓起小二的衣领就问:“你说什么?!”额头青筋暴起。
小二显然是被他这一行为给吓住了,断断续续地答:“客、客官,大夫我、我已经请来了,怎、怎么了?”
“你刚才不是请了一个大夫来吗?”抓住小二衣领的手更加收紧了。“怎么又请来一个?”他现在多希望这个小二会回答“对不起,客官,搞错了”。
小二听糊涂了,忙解释道:“客官,刚才我在去的路上不知道被谁打昏了,醒来后就急忙去帮你请大夫了,这怎么可能帮你请了别的大夫过来呢?客官,你是不是搞错了?”
“什么?!”冷星煌此时的心情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了:复杂。
公输堇言连忙上前把冷星煌抓着小二衣领的手打掉,眼色凌厉。“星煌,你先别着急,先冷静下来,或许刚才来的那个大夫是真的想救烟芜也是说不定的。欣儿,你刚才的那药方是哪里来的?”后一句,问的是一旁呆掉的洛欣。
洛欣听言,看着冷星煌暴怒的神色慌张的语无伦次:“我、我、我,那药方是,王爷,是,那药方是我刚才进客栈时一个白胡子老头给我的,说是王爷要给姐姐治伤的药方,所以我就……王爷,对不起王爷,是洛欣的错,是洛欣害了姐姐,都是洛欣,王爷,对不起,对不起。”说到最后,洛欣已经跪在了地上,手中的碗早已碎成了两半。
是她,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竟然在不知道真假的情况下,让小二去抓药熬成汤,还让王爷喂姐姐喝了下去。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是她该死,害了姐姐。
唉,洛欣就是这么善良,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该死!”冷星煌几乎暴怒,现在的他真的好想找到那人杀了他!
洛欣跪在地上,一个劲的哭,一个劲的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可事实,她什么错都没有。
相比之下,公输堇言是三个中最冷静的一个。
“星煌,你冷静一点!欣儿,你也不要哭了,不要自责了,不如让大夫进来看看烟芜的伤,之后再说这件事好吗?不然你们这样下去,死的是烟芜!”
公输堇言最后一句话让冷星煌清醒过来,急忙放开小二,把大夫请了进来。洛欣也站了起来。
大夫为千代烟芜诊了脉后,平静的对着他们放了一个令他们又惊又喜同时又诧异的炸弹:“公子,这位姑娘确实是中了剧毒,不过毒已解,现在,这位姑娘需要休养几月,这伤口才能痊愈。这药方,恐怕老夫也没什么好开的,就让这位姑娘吃些滋补身子的药就好。说来也怪,这姑娘吃下解药的时候,同时还补了身子。这位姑娘估计明天早上就可以醒了,几位就不用担心了。不过公子,姑娘醒来后,不能太劳累,要多休息,这样伤口才会好得快些。”
三人听后,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大夫,我送您出去吧!”满脸泪痕的洛欣堆起笑脸对那大夫说道。“哦,不用了。”大夫说,洛欣没答,对这门口就是一个请的姿势。
“星煌,你觉得第一次来帮烟芜看伤的那个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洛欣送那个大夫出去后,公输堇言问道。
冷星煌摇头。那时候他一心都在千代烟芜的身上,哪还有时间去注意那大夫?况且,他也没觉得那大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按理来说,每一个好的大夫身上几乎都会有一股药味,方才那个帮她看伤的大夫身上就有,但先来帮她看伤的大夫身上也有,他实在不觉得那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有一个地方。
艽桔毒在三国中很少见,知道的人不算多,有药方的人更是不多,而那大夫却能很流利的说出名字,还有解药。
“除了他连想都没想就说出了毒的名字,我不觉得那大夫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不过,是什么人会帮我们?会是烟芜认识的人吗?”冷星煌怪异。
公输堇言摇头:“不知道,反正不会害我们就对了,明天等烟芜醒来后,再问她也不迟。这里离京城不远了,咱们明天早上就赶路,明天中午就可到达,让烟芜在你从前的五王府中休养要比在这里休养要好的多,毕竟,这里比起你的五王府,还是危险的许多。”
“我知道。”
公输堇言出去了,房间里就只剩下一个还在昏迷中的千代烟芜和一个坐在了她身旁的冷星煌。
“唉,你不是恨我吗?为什么还要推开我?这是你第二次以命救我了,你要我怎么还你才好。”轻轻的话语,带着担忧,带着喜悦,也带着无奈。
如果,如果冷星煌知道她推开他的根本原因后,他会不会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