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2371600000029

第29章 父亲的死(5)

“唉!我要是有钱,要是还守着家产,而不是早早给了她们,她们就会来,就会用她们的吻来舔我的脸!我就可以住公馆,就有漂亮的屋子,有我的佣人,生着炉火;她们就会泪流满面,还带着她们的丈夫,她们的孩子。这些我都会有。可现在什么都没有。钱能买到一切,甚至买到女儿。啊!我的钱,到哪儿去了?要是我还有金银财宝留下来,她们就会来护理我,伺候我;我就可以听到她们的声音,看到她们的人。啊!欧也纳,亲爱的孩子,我惟一的孩子,我宁可给人抛弃,潦倒落魄呀!不幸的人若有人爱,至少他心里知道人家爱他。不,我还是希望有钱,那我就可以见到她们了。天哪,谁知道呢?她们两个的心都像石头一样。我老是太爱她们了,到头来她们却不爱我。做父亲的应该永远有钱,应该攥住儿女的缰绳,就像对付劣马一样。而我却跪在她们面前。该死的东西!她们十年来对我的态度,现在理所当然地到了顶点。您不知道她们刚结婚那阵子,对我是怎样地体贴人微!(噢!我痛得像在受酷刑啊!)那时我刚给了她们每人近八十万法郎,她们和她们的丈夫都没法怠慢我。我受到招待:‘好爸爸,走这边;亲爸爸,走那边。’她们两家总摆我的一份刀叉。总之我同她们的丈夫一块儿吃饭,两个人都对我恭恭敬敬。我那样子好像手头还有呢。为什么呢?因为我没透过自己的家底。一个给女儿八十万的人,当然应该侍奉。关怀倒是无微不至,可那是为我的钱啊。世界并不美好。我亲眼看到了!当初有人用马车送我上戏,我在晚会上想待多久就待多久。总之她们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女儿,承认我是她们的父亲。我还机灵着呢,得啦,什么也蒙不了我。过去,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并且剌痛了我的心。我看得出那是虚情假意;可是无可奈何。我在她们家,还不如在楼下桌旁那么自在。我什么话都不会说。于是有些名流人物就附在我女婿耳边打听:‘那位先生是谁啊?’‘是财神,可有钱。’‘喔唷!’大家这么说着,一个劲儿瞧着我,那种恭恭敬敬的样子,就像瞧着钱似的。有时候,我也使他们觉得有点尴尬,可我补赎了我的过失呀!再说,谁又是十全十美的呢?(我的脑袋简直裂了!)我眼下的痛苦,是临死前必然要受的痛苦,亲爱的欧也纳先生,不过比起当年阿娜斯塔西第一次瞪我给我的难受,现在的痛苦算不了什么;当时她瞪我一眼,意思要我明白,我说错了话,丢了她的脸;她那目光把我全身的血管都割开了。本来我什么都想弄懂;可总算懂得了一样:我在世上是多余的。第二天,我上但斐纳家去找安慰,不料又出了洋相,把她给惹火了。我简直疯了;整整一个礼拜,不知道如何是好。我没敢去见她们,怕遭她们数落。就这样,我在女儿那里被扫地出门了。哦!我的上帝!既然我吃的苦,受的罪,你全知道,既然我挨的一刀又一刀,你都心中有数,而且岁月使我变得老态龙钟,面目全非,精疲力竭,须发皆白,干吗今天还要我受这份罪?就算溺爱她们是罪过,我也足够补赎了。她们对我以怨报德,像刽子手一样折磨我。唉!天下的父亲真糊涂!我当初太爱她们,于是就走回头路,好像赌棍迷上了赌场。两个女儿,就是我的恶癖,就是我的情人,总之是我的一切!她们俩需要点儿什么,首饰之类的,侍女告诉我,我就一一送上,指望得到些好招待!可她们对我在交际场的举止,却照样是品头论足;哼!而且等不到第二天。她们当场就开始为我脸红了。这就是让儿女接受良好教育的报应。我到了这把年纪,却是不能上学的了。(痛死我了,天哪!医生呀!医生呀!把我的脑袋劈开吧,那样还好受些。)我的女儿呀,我的女儿呀,阿娜斯塔西,但斐纳!我要见她们。叫警察去找她们,抓她们!公道在我这边,天理、民法,什么都在我这边。我要鸣冤叫屈。把父亲都踩在脚下,国家岂不是完了。这是明摆着的。社会,世界,都是靠做父亲的支撑而维持的;儿女不孝父亲,岂不是要天塌地陷。哦!看到她们的人,听到她们的声音,不管她们对我说些什么,只要我听见她们的声音,我的痛苦就会减轻,特别是但斐纳。等她们来了,您可要跟她们说说,叫她们别像平常那样,冷冰冰地看着我。啊!我的好朋友,欧也纳先生,看到金闪闪的目光一下子变成灰蒙蒙的像铅一样,您真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从她们的眼睛不再向我闪光之日起,我在这儿永远像过冬;只有猛喝伤心水的份儿,我居然都喝下啦!我一辈子活着,就是受羞辱,受奚落。我太爱她们了,只好次次忍气吞声,她们回报给我的,就是那么点儿可怜的、小小的、屈辱的快乐。一个父亲,为了看女儿还躲躲藏藏的!我把一辈子给了她们,她们今天却连一个钟头都不给我!我渴,我饿,心在发烧,她们却不来缓解一下我的临终痛苦,这不,我觉得我要死了。踩着父亲的尸体走过去,她们竟然不懂这意味着什么!天上还有一个上帝,不管我们做父亲的愿意不愿意,他要为我们报仇的。噢!她们一定会来的!你们来啊,亲爱的,再来亲亲我呀;最后一个吻就是你们父亲领受的临终圣体了,他会为你们祈祷,会对上帝说,你们是孝顺女儿,他会为你们说话的!归根结底,你们没有错。朋友,她们没有错呀!这您要告诉大家,别为了我跟她们过不去。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纵容她们把我踩在脚下的。我喜欢那样嘛。这跟谁都不相干,跟人间的司法,上帝的天条,都不相干。上帝要是为了我责罚她们,那就不公平了。我不会做人,是我糊涂,自己放弃了权利。我为了她们,会作践自己!有什么办法!再美的天性,再好的心灵,也经不起父亲这样的溺爱。我是个混蛋,活该受到惩罚。两个女儿的堕落,是我一手造成的,是我惯坏了她们。如今她们要寻欢作乐,正像她们当年要吃糖果。我对她们一向百依百顺,女孩儿家想人非非的兴致,都让她们满足。十五岁就有了车!要什么有什么。罪过都在我一人身上,不过都是父爱惹的祸。她们的声音常常打开我的心房。我听见她们的声音了,她们来了。哦!是的,她们一定会来的。法律有规定,必须给父亲送终,法律在我这边。再说,不就是跑一趟嘛。我出车钱。您写信给她们,说我有几百万要留给她们!我敢起誓。我要上敖德萨去做意大利面条。我知道怎么做。按我的计划,有几百万好赚。这点子没人想到。那不会像小麦和面粉一样在路上变质。嗯,嗯,做淀粉吗?又是几百万呢!您告诉她们有几百万,决不是假话;就算她们是图财而来,我也宁可受骗,我就看到她们了。我要我的女儿!她们是我的骨肉!她们是我的!”他说着坐了起来,面朝欧也纳,凌乱的白发之下,竭力做出威胁的表情。

“好了,”欧也纳对他说道,“您还是躺下吧,我的好高老伯,我这就写信给她们。等比安训回来了,她们要是还不来,我就自个儿去一趟。”

“她们要是还不来?”老人一边抽泣,一边咀嚼着这句话,“那我就死了,气疯了,气死啦!我发毛上火啦!现在,我把我这一辈子都看清楚了。我上当啦!她们并不爱我,从来没爱过我!这是明摆着的。她们这时没来,也就不会来了。她们越是磨蹭,就越下不了决心给我这个快乐。我了解她们。我的悲伤,我的痛苦,我的需要,她们从来不会想到半点,我的死照样不会想到;我深藏在心的慈爱,她们压根不知道。是啊,我看清了,在她们眼里,我披肝沥胆,久而久之,我所做的一切,都不值什么了。哪怕她们提出要挖我的眼睛,我也会对她们说:‘那就挖吧!’我太傻了。她们以为,天下的父亲都像她们的父亲一样。人在任何时候都要把自己当人。将来她们的孩子会为我报仇的。可来这儿对她们有好处啊。您要告诉她们,说她们临死要遭报应的。就这一条,她们等于是犯了所有的罪。行,您跟她们说,不来就是犯杀父之罪!不算这一条,她们犯下的罪过巳经够多了。您要像我这样去大喊:‘哎,娜西!哎,但斐纳!快到父亲身边去吧,他对您那么好,现在他可受罪呢!’没用,谁也不来。难道我就像狗一样死去?这就是给我的回报,遗弃!真是混账东西,没良心的东西;我恨她们,咒她们;我半夜里还要从棺材里爬起来咒她们;到头来,朋友们,难道是我的错?她们太不像话啦!不是吗?我在说什么呀?您不是告诉我,但斐纳在这儿吗?两个里面,还是她好。您就是我的儿子,欧也纳,您呀!您要爱她,要像父亲一样待她。那一个是倒了霉。她们的财产呀!哦!上帝!我要死了,痛死我了!把我的脑袋割了吧,只把心留给我就行了。”

“克里斯托夫,去找比安训,”欧也纳大声说道,他见老人又是诉苦又是叫嚷的样子,吓坏了,“顺便给我叫辆车来。”

“我马上去找您的女儿,我的好高老伯,我一定把她们给您叫来。”

“押过来,押过来!叫保安队,叫军队!什么都行!”说着他朝欧也纳投去最后一道清醒的目光。“去告诉政府,告诉王家检察官,叫人把她们给我带来,是我要这样的!”

“可您刚才咒过她们了。”

“谁说的?”老人一愣,应声说道。“您知道,我是爱她们的,疼她们的!我一见到她们,病就好啦……去吧,我的好邻居,亲爱的孩子,去吧,您是好人;我真想感谢您;可是我什么都没有了,只能把祝福给您,一个临死的人的祝福。啊!至少我要见见但斐纳,好嘱咐她替我报答您。那个不能来,就给我带这个来吧。您跟她说,她要是不肯来,您就不爱她了。她很爱您,所以会来的。拿喝的来,我的五脏六腑都在烧呀!在我头上放点儿什么吧。若是女儿的手,那我就得救了,我觉得……天哪!我走了,谁会把她们的财产重新挣起来呀?为了她们,我要上敖德萨,上敖德萨做面条去。”

“您把这喝了吧。”欧也纳说着,扶起奄奄一息的病人,用左臂搂着他,另一只手端着满满一杯药。

“您一定很爱您的父母!”老人说着,用无力的双手捧着欧也纳的手。“您懂吗?我要死了,不见女儿一面就死了。永远渴望,总是失望;这十年,我就是这样熬过来的……两个女婿断送了我的女儿。是的,从她们出嫁之后,我就没有女儿了。天下的父亲们,你们得要求议会订一部婚姻的法律!总之,要是你们爱女儿,就别把她们嫁人。女婿是坏蛋,他毁掉女儿的一切,把什么都玷污了。再不要有婚姻这回事啦!就是婚姻夺走了我们的女儿,叫我们临死见不着。父亲去世的问题,你们要订一部法律。这真可怕!要报仇啊!是我女婿不许她们来的呀。去杀他们!杀死雷斯托,还有那个阿尔萨斯人!他们是杀害我的凶手!不还我女儿,就要他们的命!唉!完了,我死到临头也见不着她们啦!她们!娜西,斐斐,喂,来呀,你们的爸爸要走了……”

“我的好高老伯,您要冷静些,喏,放宽心,不要躁,别乱想。”

“见不到她们,这就是临终苦难呀!”

“您见得着的。”

“真的!”老人迷惘地叫道。“噢!见到她们!我就要见到她们了,听到她们的声音了。我会幸福地死去。那好!行,我现在不求活了,我早就挺不住了,越痛越厉害。见到她们,摸摸她们的裙子,唉,只摸摸她们的裙子,就这么点儿要求;让我摸到她们的一点儿什么!让我捏住头发……发……冶!

他仿佛挨了一闷棍,脑袋倒在枕头上;一双手在被子上乱抓,好像在摸索女儿们的头发。

“我祝福她们,”他吃力地说,“祝福她们。”

他顿时泄了气。这时候,比安训进来说:“我碰到了克里斯托夫,他马上给你叫辆车来。”接着他瞧了瞧病人,用力拨开他的眼皮,两个大学生看到一只没有生气、黯淡无光的眼睛。“我看,”比安训说,“他不会清醒了。”他找到脉搏,把了把,手又放到老头儿的心口。

“还有心跳;不过像他这样,反而受罪,不如死了的好!”

“可不是。”拉斯蒂涅说。

“你怎么啦?脸色白得像死人。”

“朋友,我刚才听到的,不是吵闹就是诉苦。真有一个上帝!哦!是呀!上帝是有的,他给我们另造了一个世界,更加美好;要么是,咱们这个世界太没道理了。刚才要不是那么悲壮,我就痛哭流涕了,不过还是揪心揪肝的。”

“喂,还得办好多事呢;上哪儿去找钱呢?”

拉斯蒂涅掏出表来。

“给,快去当了。我不想在路上停留,怕耽误时间;我在等克里斯托夫。我一个钱都没有了,回来还得付车钱。”

拉斯蒂涅奔向楼梯,动身去埃尔德街德·雷斯托夫人家。一路上,他想来想去,想到他刚才目睹的可怕景象,不由得义愤填膺。他走进候见厅,求见德·雷斯托夫人,得到的回答是,她不能见客。

他对内侍说:“我从他父亲那儿来,他父亲要死了。”

“先生,我们有伯爵的明令……”

“既然伯爵在家,那么请把他岳父的情况告诉他,跟他说我得立即和他谈谈。”

欧也纳等了很久。

“说不定他就在这个时候死了。”他心里想。

内侍把他领进第一间客厅,德·雷斯托先生站在没有生火的壁炉前,见了大学生也不让座。

“伯爵先生,”拉斯蒂涅对他说道,“此时此刻,您的岳父在不像样的陋室里就要断气了,身无分文,买不起烧柴;弥留之际,他要求见见女儿……”

“先生,”德·雷斯托伯爵接过话头,冷冷地对他说道,“您大概看出来了,我对高里奥先生没什么好感。他带坏了德·雷斯托夫人,造成我生活的不幸。我把他看作是破坏我安宁的敌人。他死也罢,活也罢,什么我都完全无所谓。这就是我对他的看法。世人尽可以责备我,我并不在乎舆论。我现在要处理的事很重要,没法顾虑傻瓜们和无聊的人将来对我的想法。至于德·雷斯托夫人,她现在出不去。再说,我现在也不愿意她离开家。请您告诉她父亲,她只要对我,对我的孩子,有个交待,就会去看他的。她要是爱自己的父亲,不一会儿就可以出门……”

“伯爵先生,您是您妻子的当家人,我无权过问您的行为;但我可以相信您是光明磊落的吧?那好!请您只答应我一件事,就是转告她,说她父亲活不过一天了,因为在床前见不着她,巳经诅咒她了!”

欧也纳的口气透着义愤的情绪,德窑雷斯托先生不由一震,便接过话头说道:“那您自己来跟她说吧。”

拉斯蒂涅在伯爵的带领下,走进伯爵夫人平时起坐的客厅;他见夫人泪人儿似的埋在安乐椅里,俨然一个痛不欲生的女人,心里有些不忍。她在望拉斯蒂涅之前,先怯生生地看了丈夫几眼,眼睛的神气说明,她受着精神和肉体的专横压迫,巳经完全精疲力竭了。伯爵点了点头,她才认为自己可以说话了。

“先生,我都听见了。请告诉我父亲,他要知道我目前的处境,就会谅解我的。我想不到会受这种折磨,我真是身不由己,先生,但我要抗拒到底。”她对丈夫说道。“我也有儿女。请您告诉我父亲,不管表面上怎么样,我对他是问心无愧的。”她朝大学生绝望地嚷道。

这个女人所面临的可怕难关,欧也纳可以想象,便辞别夫妻二人,呆呆地走了出来。听德·雷斯托先生的口气,他知道自己是白费劲,也明白阿娜斯塔西巳经失去自由。他又赶到德·纽沁根夫人家,发觉她还在床上。

“我不舒服,可怜的朋友,”她说,“我从舞会出来着了凉,怕是肺炎呢,正在等医生来。

“就算死神巳经到了您身边,”欧也纳打断她的话,说道,“您爬也要爬到您父亲跟前去。他正喊您呢!您要听到他的呼唤,哪怕声音再小,您也不会觉得有病在身了。”

同类推荐
  • 夏娲回归

    夏娲回归

    王晋康是当代著名的科幻文学作家,其作品风格苍凉沉郁,冷峻峭拔,富有浓厚的哲理意蕴,善于追踪20世纪最新的科学发现尤其是生物学发现。语言典雅流畅,结构精致,构思奇巧,善于设置悬念,作品具有较强的可读性,是严肃文学和通俗文学很好的结合。他的作品常表现人类被更高级形式生命取代的主题。本丛书收录王晋康大部分经典短篇小说以及一篇长篇小说,是王晋康作品的精华集粹。
  • 侧身官场

    侧身官场

    本书讲述的是秘书们的故事。他们辛辛苦苦,忙忙碌碌,办文、办会、办事,什么都办;公事私事、明事暗事、该办的事不该办的事,也难免都得办……官场历来是一个是非之地,亦是个众说纷纭的所在。身处其中各有各的体会,各有各的处世方式。本书选择了一个独特的视角,将目标锁定在那些不是官员却身在官场的秘书身上,告诉你他们究竟是怎么一个侧身法。
  • 小镇风流

    小镇风流

    张魁虎1956~,笔名萧逸,生于河北省晋州市,河北省作家协会会员,石家庄市专业作家,著有《月亮河》等。《小镇风流》讲述小镇人间百态……
  • 第七情报员(007谍海系列3)

    第七情报员(007谍海系列3)

    诺博士,一个有着机械钳子手的险恶的、残酷成性的迷恋痛苦的隐遁者,将詹姆斯·邦德牢牢抓在他那钢铁制成的手里。邦德和他美丽而迷人的女助手,秘密进入诺博士隐藏在加勒比海岛的基地时被捕获。诺博士发现了一个机会,既可以处置他的敌人又可以进一步进行他的恶魔研究计划。而邦德则为了自己的生命而战……
  • 荒芜城

    荒芜城

    《荒芜城》是周嘉宁的第一人称长篇小说,被作者自己视为她写作的起点。无论对于《荒芜城》中的人物,还是对于和周嘉宁一起长大的80后、90后读者来说,这个故事都或许是他们与漫长青春藕断丝连的终章,也是他们与成人世界握手言和的序幕。离开家乡上海前,小说中的主人公“我”在一家咖啡馆打工,与形形色色的人相遇,度过了人生中最后一段无忧时光。而北漂的三年里,“我”与社会产生激烈的碰撞,带着一身伤痛陷入了情绪的泥沼。如今“我”回到上海,与诸位昔日友人重逢,站在三十岁的边上,与两段回忆一边纠缠一边告别,仿佛挣扎着从梦境中醒来。小说细腻地描写出年青一代告别青春的心路历程,反映了当代都市青年成长中的孤独、迷惘和空虚。
热门推荐
  • 绿玲之山妖的救赎

    绿玲之山妖的救赎

    许珺笑第一次见到莫憬尘便觉得:珍爱生命远离莫憬尘……
  • 末日崛起之孕筹帷幄

    末日崛起之孕筹帷幄

    曾经她爱得偏执,所有的心机手段不过是为了成为顾太太,而今重生,她放他自由,也还自己一个锦绣末世。黑暗降临,她在末日中崛起,运筹帷幄。谁说末日就是地狱?她偏要在这绝境中为自己打造一个盛世帝国!当女王拥有外挂,素手一挥,基地和娃随身携带!据说,王者基地是人间乐土;据说,王者基地的人各个丰衣足食;据说,王者基地的掌权人,是个武力爆表,尸见爆脑的女人。
  • 魔龙王变

    魔龙王变

    魔王弑神,龙王明斗的精神力量竟然同时降临在同一个普通孤儿的身上,仙魔大陆上,宗门林立,门派丛生,秘籍繁杂,君杰该如何寻弑父仇人?
  • 冷心帝王的重生妻

    冷心帝王的重生妻

    既然老天给了我这个重生的机会,那么你们的下场.........呵呵
  • 天行

    天行

    号称“北辰骑神”的天才玩家以自创的“牧马冲锋流”战术击败了国服第一弓手北冥雪,被誉为天纵战榜第一骑士的他,却受到小人排挤,最终离开了效力已久的银狐俱乐部。是沉沦,还是再次崛起?恰逢其时,月恒集团第四款游戏“天行”正式上线,虚拟世界再起风云!
  • 椿庭梦

    椿庭梦

    你是人间惊鸿客,亦是眉间伤心人,我从来没想过,我有一天可以遇见你
  • 你也能过好日子

    你也能过好日子

    作为一个报告文学家,本书作者曾经多年深入调查过中国最重要的几个崛起的市场和广东、江浙一带最富裕的地方,以一名文学家的身份和目光,同当地的官员、百姓和那些亿万富翁们纵情地畅谈他们的创业经历和传奇的赚钱之道,并且常常被感动和惊喜。
  • 第四次遇见

    第四次遇见

    千万次的遇见,千万次的考验,只为了证明你是爱我的。
  • 我在ICU的那些天

    我在ICU的那些天

    富家女袁子言在自己24岁生日当天,为了替弟弟摆平几个混混,亲自驱车前往。结果突发车祸,身体多处骨折,内脏损伤使她不得不住进ICU重症监护室24床。昏迷期的24小时,她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梦中认识了一个自称曾六壬的人。他带领她去了一个她从不曾了解过的世界。她在那里穿越古今,同时认识了很多朋友。她发现一直维护她、帮助她、温和细腻的弟弟并非她看到的那么简单。为了追查弟弟的身份,她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迷局。
  • 做你最后一颗星

    做你最后一颗星

    “蠢猪!白痴……”他发誓,这辈子,除了老妈以外,她是第一个敢这么跟他说话的人。原本以为这个女人只是一段小插曲罢了,然而那日的“赌约”却成了两人最重要的开始……“哥,我好像喜欢上那丫头了。”至亲之人的一句话,掩埋了他对她的心意。明明无法割舍,却依旧不屑地说着:“我,绝对不会在乎那个女人。永远不会。”但是当真正面临选择之时,他与她,又会如何?这个故事,开始于那个星星最美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