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烟却不知道她又得罪了冰山白纯风,又将招来什么样的麻烦呢。
狐疑地看着她,似乎想确定她所说的是否是事实,莫离歌的身体倾了过来,双手支撑在桌案上,死死地盯着她,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比珍珠还真。”
“那家伙还真是卑鄙,为什么要强迫你和他呆一起?”语气满是孩子气般的责备,愤恨的表情,让莫非烟似乎找到了共鸣。
“是啊,就是啊,他就喜欢欺负人,这可能是他的爱好。”点了点头,心中的确对白纯风是如此的看法。
爱好?他白纯风有欺负人的爱好?该死的女人,她在讽刺自己。
在她心里,他就是如此不堪。很不满,心底涌动着难以言语的怒气。
莫离歌表示赞成点了点头,得到满意的回答,坐回椅子上,脸上露出笑容来。
看着他这脸色变得如此之快,再次明白,善变,的确不只是女人的权利。
“你的手还痛吗?”
眼光停留在她的手腕,那包扎着白色纱布的伤口,担心她的伤口会疼,所以,昨晚特意来看看她,没想到,连个鬼影都未看到。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嚣张,大半夜,竟不归宿。
还把他这个堂哥放眼里吗?
“已经没什么了,没想到,你的良心还是未完全坏掉啊?”打趣道,瞥他一眼。平常对她,他可是半点都不给面子的。
“那当然,我有说过,我是坏人吗?
“哪有坏人自己说自己是坏人的?”
“莫非烟,我看你是活腻了,连堂哥的话也敢反驳。。。”
“莫离歌,我看你是没睡醒,不要总拿堂哥来压我。。。”
二人又开始争执了起来,什么时候能有个安静。
根本就是相互不让,面红耳赤。
而白纯风的手心却紧紧的拽在一起,心堵得厉害,为什么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懊恼这样的自己,懊恼这样不受自己控制的心。
白桡风嘴角散开一抹明媚的笑意,伸出手去,摘下一朵花来,顷刻间,花朵已经变化成无法细碎的花瓣,摊开掌心,薄唇轻启,对着掌心吹散而去。
只见花瓣四处飞散,漫天飞舞,美得那么惊心。
他又岂能看不出大哥的变化,微微一笑,似乎看穿一切。
而那角落处的莫非雪,几乎将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痕。莫非烟的魅力就这么大吗?
眼睁睁地看着白纯风靠近她,属于自己的东西,又被她夺取,从小如是,现在也是如此。
小时候,她喜欢的,她为什么总是也要喜欢。
她恨她,在年幼时,就种下了仇恨的种子。
那日,白府设宴,所有商贾贵族都到白府祝贺,莫家也不例外。只是,爹爹为什么只带莫非烟,不带自己去?
心中很是不甘,于是,偷偷躲到押韵贺礼的轿子里,就这样跟随到了白府。
是不是,有莫非烟的地方,就注定莫非雪要失去光彩?
一脸的不开心,偷偷一个坐到后花园,仰望着天空。
靠在角落,眼泪止不住掉了下来,无声无息,年幼的莫非雪已经知道眼泪,只能哭给自己,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特别是莫非烟。
突然,一个小小的身影吸引了她的视线,是一个身着青色绸缎衣衫的男孩,看起来年纪和自己相仿。
他的神色有些落寞,似乎很不开心,他和自己一样吧,也是被遗忘的孩子。
心中不免有一种亲切感,想接近他。
跟随了上去,想和他能说上几句话。脚下的步子轻快得追了上去。
那便是年幼的白纯风,一个不能自主选择的白家大少爷,一个只能天天按照父亲大人吩咐努力学习的白家长子。
就连这场盛大的宴会,也是让他无法脱离的白家继承人的身份。
他想和弟弟一样,能玩自己想玩的游戏,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这些都是梦想,他不可能,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
站立在槐花树下,垂下头去,如此思念母亲大人。
这是母亲大人最喜欢的花,洁白无瑕,芬芳怡人。可是,母亲大人,你为什么要丢下纯风而去?
小小的心灵,根本无法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早年丧母的痛,让他,没有母爱的照顾,而在父亲大人严格的管教中长大。
忍不住,哽咽一声:“娘,孩儿想你。”
眼泪在眼眶打转着,却是没有流下来。
突然间,漫天的白色花瓣飘飞了起来,漫天飞舞,散落在他的四周,散落在他的头上,肩膀上,衣衫上?
是母亲大人显灵了吗?
抬起头去,仰望着高大的槐树,却见一个巧笑嫣然的小脸出现在眼前。
对他眨了眨眼,做了个鬼脸,道:“下槐花雨了。”
呵呵一笑,伸出手去,使劲地摇晃着树枝,只见白色的花瓣似雨般降落,美得无法呼吸。
白纯风的嘴角终于露出弧度,上扬,笑了起来。
很美,这样的场景很美,而那笑容更美。
在白色花丛中的她,笑如弯月,似乎能有感染力般,让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啊。”一声喊叫,伴随着莫非烟的声音,脚下一滑,整个人向下坠落下来。
“小心。”
白纯风的一声惊呼,想也不想,上前,想接住她。
却不料,莫非烟掉下来,重重地跌落在自己的身上,而他,竟用自己的身躯去接住她,让她不至于摔伤。
二人吓地不轻,莫非烟趴在他身上,抬起头来,“好险,好险。”
这才看到自己身下的小男孩,忙爬起来,“糟了,我肯定把你压伤了。”
白纯风微微一笑,摇摇头,自幼习武,强身健体的他,怎么会被这点力量所伤。
两个小小身影站了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呵呵一笑。
莫非烟弯身下去,拾起一捧槐花,转身,站立在他面前。
摊出手去:“送给你,希望你别不开心了。”
方才见他那么伤心,希望这些花儿能带给他好运。
有那么一瞬间的差异,白纯风的视线动了动了,眼前的笑容多清澈,她是第一个如此关心自己开心与否的人。
伸出手去,接过那捧槐花,画面,能否永远定格在此?
而莫非雪站不远处,嘴唇几乎咬破。
又是莫非烟,为什么又是她?
有她的存在,又何必有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