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本来就是你们的,你们爱怎么就怎么着,反正,严家被掏空了,这是事实,你们愿意怎样就怎样吧。”我伸了个懒腰,手不由自主的摸着肚子。
梅姨冷冷的笑着,看着我的腹部:“别以为有了孩子就是当家的主母,你头上还有大奶奶,再不济还有个大太太压在那里,生出了儿子是你的福分,也不过是得宠几年,总有天,大太太会想法子让你离开。一山不容二虎。早点为自己打算的好。”
离开?我蹙起了眉。
“巧巧,你不知道,民国了,一夫一妻,男人不能在三妻四妾,你该知道的,你和大奶奶,总有一个人要离开这个家。还是多听梅姨的话,为以后打算点。”异歌脸红着,低头悄声说着。
“你出去吧,我和梅姨有些女人私话要聊聊,别担心,你们怎么挖这个严家,我都不会管,只要别拖我下水就好,出去。”
异歌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梅姨冷笑着:“怎么,给我留面子,我可不领情。”
我叹了口气,坐进了摇椅:“梅姨,我只是有个问题想请教您,您别这样敌对我,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和敌人,只有利益。”
梅姨瞧着我,淡淡的笑着:“是么?利益?你有什么想问的?”
“您来严家的时日比我久,我很好奇的是,白牡丹,到底是什么人?景炎为什么那么痴迷她?我不认为她不过是个烟花女子,她势必有些其他的本领,不然,怎么可以独占景炎?”
梅姨冷笑着,挑起了细眉,自发的坐在我的对面:“怎么,感觉到危险了吗?放心,目前,你是不可能被踢出家的,你的肚子就是护身符。”
“我只是好奇,白牡丹……她到底是什么人?”
“你的野心不小,钱也要,人也想要吗?可惜,景炎不喜欢这样贪财的人。”
“贪财?白牡丹不是比我更贪财?她不是一直霸着景炎吗?论起来,她才是更加贪心的那个。”
“是么?”梅姨轻笑着:“和一个**争男人,金家的大小姐,也太掉身份了些。”
“不合人争,才没有面子。何况是自己的男人?现在都民国了,总有一天景炎身边只能有一个女人,严家也只能有一个女主人,即便是景炎拿钱在外面金屋藏娇,这个严家也只有一个女人可以占用他的姓氏。”我叹了口气,这个严家,最后是谁的,谁也不知道。
“是么?那你何必担心什么,反正将来你的孩子出生了,你总是他的亲生母亲,严家终究是你的。你何必担心。”
我摇着头,看来,她和白牡丹是胜券在握,她们在等着我生下孩子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梅姨,随便你怎么想,我想知道一点,白牡丹是景炎的老相好吧!我的意思是,景炎当初私奔时候的那个老相好。”
梅姨脸色有些苍白,看着我,她也许被我的揣测吓住了,我不需要答案,她的脸色已经说明了一切。白牡丹,就是那个女人,我真不明白,被抛弃的景炎,为何要再次陷入她的情网之中。
梅姨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冷酷的看着我:“你现在明白了吧,说景炎是浪荡子?他至始至终只爱一个人,白牡丹!若不是你的出现,二奶奶就是白牡丹,你明白了吗?”
“不可能,即便没有我,白牡丹也进不了严家的门,大家都知道,严老爷当初赶他出门,这辈子都不会将白牡丹迎进严家的大门,景炎即便爱她,也恨她!”
我冷冷的笑着,肚子里的孩子似乎不喜欢我这样的模样,狠狠的踢着我,让我的子宫一再的收缩着。
“那又怎样,景炎现在的心都在白牡丹的身上,你怀孕了,是好事,也是坏事!但是,他不在你身边,他的心总有一天是白牡丹的。你还是自己想好退路,别怪我没指点你,严老东西,总有天会死。”
我摇着头,抚摸着肚皮:“的确,人总是要死的,所以你更要明白一点,景炎做了严家的主人,也不一定会如你们所愿,即便他不要我和孩子,白牡丹,她真的可以入门吗?她当初为了钱离开景炎,你以为景炎真的爱她?”
景炎爱白牡丹!这个认知让我好笑。他真的会爱白牡丹吗?那不过是道伤疤,他在用自己的伤疤告诉自己,他还活着,他在用白牡丹的身体告诉自己,他还是个男人!
至于娶白牡丹,我不认为他会娶白牡丹!也许会纳妾,但是,如今的天已变了,他不可能纳妾,他又是那么一个爱面子的人,即便自己在外胡作非为,但娶一个窑子里的女人,想必,他也会再三考量一番。
那个人,给了景炎一生中,最初的爱,和最深的伤害。
景炎不过是在折磨自己,折磨对方!
梅姨气呼呼的走了,走时说了一堆话,无非不是在劝告我一番,让我不要做梦,可是,她同样也知道,白牡丹进门,真的很难!
夜里,我躺在床上,下午因为肚子痛,吃不下饭,景炎不知从哪里得知,多日不回家的他,竟然赶了回来。
“巧巧,怎么不舒服。”
“舒服?我很舒服!每天快活的不得了。”我扭过头去,不想看他的脸,这个男人,总是这样!犹如拧不干的油抹布,总是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听说你下午和梅姨在书房吵架,肚子不舒服?我就回来了。怎么梅姨又在惹你生气?”
“惹我?谁敢惹我,严家里,现在我都可以横着走,谁能惹我?”我冷哼着。我肚子里是严家的宝贝金孙,谁有那么大胆子来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