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人马隔门而望。杨应琚胸中怒火中烧。矮矮的木门完全阻挡不住高大战马的铁蹄。可是此时他才觉察到,自己救儿心切,出发匆忙只带了数百人就日夜兼程奔到了缅甸境内。眼前却是缅甸十几万人的大军营,心中火燎一般急躁,不知是何为好。木雅自知武功浅薄,可看到如此情景,心中还是暗暗发笑。他决定拿下门外这几个活得不耐烦的人,在慕莎天马面前立一大功。
副将看到门内尘土扬起。便问,你是何人?快让你们八公主和将军把我们公子送出来,否则就是人头落地被狗刁!木雅注意的是副将身后的人。目光直射,心头忽亮,傻笑从嘴角裂开,道,各位对不起,我爹和我娘现在不在军中,我就是木雅少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门外便是大清国云贵总督杨应琚了吧。失礼了,找我娘有什么重要事情吗?如果不重要也可以给我说的。呵呵。木雅边说边有傻笑声传出来。不像是敌我对峙,而像是自家闲谈!杨应琚此时心中恐慌,蜷缩到副将身后,面对敌人的军营,冷汗自额上颗颗渗出,来不及擦掉,湿了一脸,可真谓狼狈不堪!满嘴的话在嘴中抖动,不知说什么出来好。副将看见他额上冷汗。便只好高声大喊,我们杨总督不管你木什么少爷,快把我们杨少爷送出来则免你一死!你少废话。木雅大笑说,要是木雅不送出来呢?副将望见木雅一脸痴傻,心中怒火更甚,再不想与他废话。
右手紧握长刀,双脚用力,身体轻便腾空而起。此时大刀怒举头顶,向木雅砍去。木雅只顾傻笑竞未曾发觉。端坐在马背上,稳如泰山。此时副将飞起,口中大叫,那老子今天就取你狗命!木雅察觉时雪亮大刀已到自己额头正上方。他惊慌大叫“啊——”的一声,滚落下马。马嘶一声,惊叫乱驰而去。木雅身后的将士也顺势退了几步,冷汗渗出。
木雅此刻命悬一线,吓晕跌在马下。因为恰这一刀被突然而至的天马将军挡住。之后,杨应琚的副将与天马在地上打斗。几十个回合过去仍不分高低。慕莎也领人马与杨应琚的士兵混打在一起。杨应琚的骑兵此时疲惫更是不堪一击,纷纷落马而亡。只余满身血迹的几十个骑兵也被慕莎团团围住。马匹惊慌嘶叫不已,乱作一团,像是发出投降的号声。
此刻杨应琚被众骑兵保护在中间。大气也不敢喘一口。额上冷汗如注,散乱了头发,浸湿了衣袖。天塌了下来,一脸要死的表情。手臂僵硬,马儿也不听使唤,左顾右盼,失魂落魄之状,令人发笑,几欲跌下马来!
杨应琚的副将与天马,进进退退,退退进进。乒乒乓乓,刀光剑影,仲伯不分。副将眼角瞥见杨应琚被团团围死,心中丧气。“啊”的一声脱口而出。慌乱扭头一看左臂上两寸宽刀伤,血流如注,把整条衣袖也染成深红色。身不力敌,连退两步。右手紧忙捂住伤口,鲜血立时从指缝间印出来。浓眉间“川”字赫然脸上,扭成一个解不开的结字。怒光射向刚才偷袭自己的天马,怒气冲天。可再是武功深厚之人,也禁不起这般血流不止。副将再没有力气用招了。
屋内三人却似有坐山观虎斗的气势,好像椅子是自己木制的尾巴似的——寸步不离,纹丝不动。屋外乃刀光剑影之战场,屋内则彼此恨之怒目凶光。之后刀剑也回了鞘,杨应琚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