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心中郁闷,想起多年来的美貌毁于一旦,也顾不上左眼的疼痛,加上方才吃了狗肉,不断地捶胸,仰天长叹……只觉得如今又脱了幸福村的后退,就羞愧不已,前段时间官府里发了通告,幸福村的幸福程度高达八成,顿时凉了的心现在更凉了啊。
王麻子想道这里,狠狠地咬牙,就要把狗眼给扣下来……
少年郎笑咪咪地问道:“麻子哥。那只狗眼是你们村王大富的啊。”王麻子“扑通”一声从凳子上跌下来,骂道:“你救我干嘛?白白害了人家一条狗啊。我的命连狗都不值的啊。你害了我。”
王大富家的狗,穷人的三条命,灾荒的时候,人吃土,他们家的狗吃猪心,后来有人说,当时挖的是死人的人心。于是有人传了,他们家狼狗吃人心,王大富也吃人肉的……
少年郎拎着王麻子回来时,这王大富家中的狼狗叫得厉害,好似天下第一一样。少年郎朝那狼狗笑了笑,就抓回来挖眼顿火锅了。
“这一关好过。还有一关你能不能过就不好说了。”少年郎闪过一丝狐疑,重新在脸上布满了微笑。
微笑成为他的一个标签。
如阳光一样。
王麻子毕竟是江湖好手,偷狗回来如何不被人发现自然有十七种方法,只是那王大富太吓人了,要吃人肉,方才出了洋相,已然镇定下来,问道:“我有什么关不能过。”
“三个时辰之前,我在荒外捉鬼,等到子时动手。哪知你就跑出来,当着那恶鬼的头上就是撒了一泡尿,你说你能不能过得去?”少年郎语气不快不慢地说道。
王麻子手心一凉,早就听说狗眼能看阴阳,方才迷迷糊糊之间看到的血色必定就是那索命的了,连忙一本正经地问道:“兄弟是龙虎山的,还是茅山的,还是崂山的,还是蜀山上的捉鬼高手吗?可有解救之策。”
“麻子哥。我不是山上来的,我是从水里面来的。至于解救之策,就看你配不配合的?天不早了,还是休息”少年郎找一根绳子,系在两根木梁上,跳了上去。
不管王麻子嘴里大骂:“小兔崽子,消遣大爷。”愣是躺在一根绳子上呼呼地睡了过去。
王麻子顶着痛,将锅里面的狗肉,狗皮狗毛全部扫在一起,全部丢到灶台里烧掉了,又找了一瓶醋,在四周洒了一下,把狗味给去掉了。
左眼在朦胧的油灯之下,又看到红红的东西就在院子外面等着,升出长长的舌头在空中转了几下,像是要把自己的命根子给咬掉一样。
“爷爷。好爷爷。别睡了,那货又来了?”王麻子哭丧地喊道,只感觉裤裆湿气阵阵传来,却不敢出门去茅房。
少年郎愣是睡得安稳。
王麻子实在没有办法,抓了一根木棍靠在梁下慢慢地睡着了。
夜色美妙,过得快,公鸡打鸣后太阳就出来了。
“麻子哥。昨晚累的很,还没有请教大名呢?”少年郎笑着,看着靠在梁下睡觉王麻子,将正在春梦之中的王麻子给吵醒了。
王麻子感觉眼睛已经不痛了,料想是少年郎治伤的灵丹妙药起了作用,也不恼怒春梦最关键一步没有完成,但半边身子都睡麻了,站起来抖动几下,方才回道:“幸福村人都叫我王麻子。你叫我这个名也就行了。”
“麻子哥。我出生的时候是笑着出来的,随了师父的姓,叫做丁笑。”少年郎当真是人如其名。
笑如阳光。
王麻子心中一动:若是我十七岁那年平安村的小芳看上我的话,我生的儿子也是有这么大了。受了这笑容的感染,也笑了。
这一笑,麻子好似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