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安静。”夙沙碎夜撩袍坐下,“北京烤鸭是什么?”
“我想的暗号,很特别吧?”温弦笑眯眯的问道,夙沙碎夜无语中。
呆了一会儿,掌柜的便说洗澡水已经准备好了,温弦搂住夙沙碎夜的脖子:“七儿,要不要我们一起洗……鸳鸯浴?”夙沙碎夜拿着扇子狠狠敲在她头上:“我不喜欢洗……鸳鸯浴,我喜欢……一个人洗。”
夙沙碎夜说着出去了,温弦脱了衣服,身上还有昨夜欢爱的吻痕,又开腹部的纱布,只差一点儿就愈合了。她吃了一粒天山雪莲丸,略运气,肺部还是有些疼痛。饶是公羊本的圣药,内伤也许几日才会治愈。她沾了毛巾擦拭着身体,又将头扎进水桶中洗了洗了一个干净。
穿好了衣衫,又将头发擦干,温弦披着一头散发听到隔壁水流之音,就想着夙沙碎夜洗澡该是如何香艳的景色。
某色女悄悄溜了出来,蹲在窗下,点开的窗纸偷看着,就见夙沙碎夜正好从浴桶里出来,长发一扬,带着水珠略过,湿哒哒的贴在身上,沿着身体的曲线下滑,盖过了臀部,水珠沿着他的身体滚动,十分诱人。虽然早已摸过他身体不知多少次了,可每一次都会被惊艳到。
一根银针破空而来,温弦连忙后退,坐在了栏轩之上。不一会儿,夙沙碎夜穿着米色的衣袍,她晃悠着双脚:“七儿真吝啬,连洗澡都不让我看。”
她和他一样披散着长发,衬得她那脸庞越发的俊俏,神采飞扬。他站在她面前,倾下身来,长发滑落在身前:“我就吝啬,怎样?”
“七儿吝啬也没关系,反正该看的我昨天都看了,该摸的昨天也摸了够。”她嘴巴一张,顷刻被温热的唇瓣堵住,将她剩下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还想说什么?”他离开,那双魅惑的眼睛放着电,笑盈盈的望着她,温弦顿时丧失了一切语言功能。
之后,掌柜的亲自端来了饭菜,两人依旧带着面具。温弦问道:“刚进城的时候,我看到有兵士在搜查,所为何事?”
“听说是吴王的小爷被采花贼带走了,吴王正让人四处寻找呢。”掌柜的回答,温弦当即拉下了脸来:“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掌柜的走了,夙沙碎夜兀自的吃起饭来,看她沉着脸,还不忘“加加火”:“采花贼,吃饭了。”
“你现在真如愿成了被采花贼掳走的吴王小爷,你开心了是吗?所以还来气我?”温弦捅了捅他的腰,温弦真想喷那吴王一脸狗血!
夙沙碎夜加了菜塞进她嘴里:“没错。”
她抓起他的手臂,张着嘴:“你再说个没错,信不信我咬死你?”
“舍得就咬。”夙沙碎夜还把手臂凑过去,她哪里舍得咬他,她恨恨道:“改日,我们一起去吴王面前走一走,让她瞧瞧她看上的小爷怎么就被人心甘情愿拐走了,我不气得她吐血我不姓温!”
夙沙碎夜夹了菜堵住了她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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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沙碎夜拿出了竹笛,清脆的一吹,流莺小灿就飞了过来落在了他的手臂上。温弦打量着流莺小灿说道:“我记得它了,当初就是你让它监视我。”流莺小灿立刻应和着欢快叫了两声,温弦弯腰用手指着它:“你敢这么自豪的承认?当初我可喂过你吃的,没想到你是个白眼狼。”流莺小灿欢快的跳到温弦的手臂上,又喳喳的叫着,温弦道:“七儿,它说什么?”
“它说你是个笨蛋,看在我的薄面上,才愿意搭理你。”夙沙碎夜挑眉说道。
“你才是笨蛋,你全家都是笨蛋,你祖宗八代都是笨蛋。”温弦指着流莺小灿骂道,流莺小灿在她肩上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声音嘹亮,似是在很愤怒的和她吵架,只不过温弦完全听不懂。
夙沙碎夜看着这一人一鸟吵得这般津津有味,忽然觉得这画面十分的温馨,眼底的温柔不禁加深。
“小灿。”夙沙碎夜叫了一声,流莺小灿立刻飞到他的手臂上,还喳喳的叫着,夙沙碎夜不理它,对温弦道:“现在要去吗?”
温弦点头。
“去吧。”夙沙碎夜一扬手,流莺小灿飞了出去,两人也跟着从墙上翻了出去。
一路跟着流莺,二人来到了一户农院前,流莺落在墙头叽喳的叫着,而那院门半开着。温弦与夙沙碎夜相互看了一眼,温弦推门进去,院内十分安静,温弦一步一步小心的走入,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夙沙碎夜走在她身侧,二人视线交汇的片刻,树上、屋顶上、墙上、屋中都有黑衣人袭来,温弦手中抛出暗器,砰砰的就杀了三四个,夙沙碎夜一手银针刺过去,也死了两三个。
一人持刀朝着温弦而来,温弦飞身捞起墙角的铁芯,一转铁锹挡住了黑衣人的进攻,又有一人袭来,温弦一个暗器打过去,直从那人的眉心穿过,当场死亡。又一铁芯拍过去,就将那黑衣人打到了墙上。
夙沙碎夜捡起了一根木棍当武器,几招之内就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眼看就将这些人制服,墙上又出现几个弓箭手,眼看箭在弦上,温弦一铁锨拍过去,墙上的弓箭手立刻毙命。夙沙碎夜一棍子插入另一个人的脖子中,尸体砰的落了下来。
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死人,温弦拉下一个人的面巾低身看了一眼,随即走进了屋子,看到桌子上堆放着浅绿的袍子与黑色的袍子。温弦道:“七儿,你看。”
夙沙碎夜走了过来,流莺飞进桌子上,在衣服上跳来跳去,夙沙碎夜微垂眸:“和你师父在一起的人是个用毒高手或是精通药理。”
“嗯,”温弦应了一声,“这是我师父和那个人的衣服,凝香丸被他发现了。他知道我们会找来,所以在此埋伏了杀手专门等候我们。”
当初连她都没察觉自己被夙沙碎夜下了凝香丸,足见凝香丸之厉害。而那人应该早已发现,布置这个陷阱来等他们。
温弦伸手摸向师父那件浅绿的衣衫,脑中迸现的是师父如何被那该死的男人强行脱衣,或者师父在那人面前宽衣,那个男人又是如何的面露色光,像禽兽一般看着她高洁的师父。
夙沙碎夜抓住她的手:“小心有毒。”
温弦找了一根树枝挑起了衣服,衣服落在了尸体之上,尸体立刻变黑,好剧烈的毒!温弦凝眸望着,又听到外面有唰唰的脚步声,她冷冷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还是真是算得毫无遗漏,七儿,有官兵来了。”
在官兵闯进来的时候,两个人飞了出去。温弦与夙沙碎夜趴在墙头上,有官兵将这农院团团围住,破门而入,两个人看了两眼就走了。
“那个狗男人真会算计,先是将我们引过去,再让杀手杀我们,若是我们不死,我看到师父的衣服必定会摸一摸,那时我们就会中毒,接着会有官兵来围捕,让我们插翅难逃。好深的算计,差点儿就着了他的道!”温弦一拳打在桌子上,夙沙碎夜端着茶悠悠的喝着:“他倒是清楚你会做什么。”
“嗯,要不是七儿小心谨慎,我现在没准已经去见阎王了呢。”温弦坐进他怀中,抢了他的杯子喝着水,夙沙碎夜环住她的腰:“那人已经对你起了杀心,日后要万分小心。”
“我倒真想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长得美还是丑。”温弦手指滴溜溜的转着杯子,然后手指一攥住杯子狠狠丢了出去:“今日之辱,必让他十倍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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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之时,温弦与夙沙碎夜两人来到了晋王府,两人趴在房顶,夙沙碎夜看她一副做贼一般獐头鼠目的样子,凉讽的看了她两眼:“你到晋王府是做贼来了?”
“我答应将药王孙孙的《药典》送给公演本,这本《药典》恰巧在晋王府。”温弦说道。
“你何时这么好心?盗侠亲自偷东西送给别人?”
“嗯……”温弦一手搂住夙沙碎夜的腰,欺耳过去:“七儿莫非连个老头子都不放过,连他的醋也要吃么?”
一根银针扎过来,温弦呲着牙甩着手又不敢叫出声来,某人还凉飕飕的说:“几日不扎,王爷倒是越发的皮痒了。”
“我……”温弦一句话没说完,就直勾勾的望着院子内远远走来的妙人。一身淡橘色的袍子,在前面小厮引路提灯下更是雍容高贵,那浅淡的容颜让温弦心中依旧是窒息。
子繁……心底喊出那两个字,依旧有着无法割舍的温柔。
夙沙碎夜见她这般忘情的盯着温子繁,神色不禁冷了几分,温弦却收了目光低声道:“七儿,我们走吧。”
二人如风一般从房顶上略过来到了宝阁斋,那里有两个人把守,温弦打过两个石子将那二人点了穴道,那二人就倒在了地上。推开门,二人闪身进去。二人分头找着,一会儿夙沙碎夜道:“找到了。”
温弦过去,看到他手中捧着一盒书,夙沙碎夜道:“另外两盒也是。”
“三个盒子?”温弦略皱眉,心中直骂这药王孙孙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竟然写了这么多!
温弦抽出一块布,将三盒书打成包袱要系在背上,被夙沙碎夜接了过来:“给我。”她知道他是担心她受的内伤。
夙沙碎夜背起了包袱,温弦出来的时候顺手解了那守卫的穴道,待那两个守卫爬起来时,二人直接跃上了屋顶,急急而去。
温弦在屋顶站了片刻,方要走的时候,夙沙碎夜握住了她的手腕:“不去见见他吗?”温弦望着他,他放开她:“如果见了他就能让你不用这般魂不守舍,你去见他,我在这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