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替,只因无可代替。
“夫君,你好狠心,抛下妾身,一走就是大半月......”月漪半年前刚迎娶进门的蕊落扑入月漪怀中不停哭诉。梨花带雨的娇颜着实让人怜惜。
“哦哦,我的心肝尖儿,你怎么哭成这样子......”月漪一手抚上落蕊的背,另一只手温柔为她擦去脸颊上的泪珠。
众妾氏见此情景,双目纷纷向蕊落射出恶狼一样食人的目光,这小贱人,竟敢爬到她们头上......
“夫君,我也好想念你哦......”众妻妾莺莺燕燕一拥而上,簇拥着月漪。
“哦哦哦,大家不哭哦,看把妆都哭花了,看我给大家带回了什么礼物......”月漪依然一脸和气地安慰众妾侍。
众人一听礼物二字,马上止住哭声,朝一旁月漪让侍从呈上的那堆金光闪闪礼物一涌而上。
月漪人一脸春风的环视四周,目光所到之处,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他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她,果然还是没来。
“我不在这段时间,夫人那边有什么状况?”他用腹语询问藏在暗处的隐卫。
“回爷,一切如旧,夫人不曾走出过暮月楼,只是...”
“只是什么?”月漪急切问道。
“只是昨晚有人影闪进暮月楼,至今未出......”
......
“爷,您看......”
没有人能够进入“暮月楼”,除非是她。
她回来了......
她回来了!
“夫君,您看我戴这支紫玛瑙簪子好看...”蕊落插上她抢过来的礼物,以最优美的姿势转身询问月漪,却发现,月漪早已不见踪影。
“夫君...”蕊落追出门外,仍不见月漪的踪影。
“萝蔓姐姐,夫君哪里去了?”她询问一直立在门外,不曾打扰里面的喧嚣的萝蔓。
“你说呢......”抛下这句话,萝蔓头也不回地离去。
刚刚月漪宛若一阵风般从她身边一闪而过,对她完全视而不见。
只有她,看见了他眼中的狂热与痴迷。
萝蔓行至“望鹤亭”,扶着栏杆望向湖水中那传闻肖似另一个女人的美丽皮相,哈,真是可笑,真是可笑可怜的代替品。水中的另一个自己仿佛在咧着嘴恣意嘲笑。
忽然,湖畔“轰---”一声巨响,溅起水花无数,惊散了一对在睡莲深处谈情说爱的鸳鸯。两只苦命鸳鸯抬头望向“望鹤亭”里那个不断散发黑色怨气的女子,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相向划开。
唉,这年头,找个隐蔽之地约个会都那么让人心惊胆战。
“哼,不说就不说,脾气那么大干嘛,又不是正夫人......”蕊落恨恨道。
说起正夫人,蕊落不禁抬头望向那高高伫立着的让人感到无比压抑的禁楼“暮月楼”,它是当今圣上命人所建,是正夫人洛彦公主的陪嫁品。
自从嫁来月家后,洛彦一直以病为由居住在里面,不曾踏出过暮月楼一步。
碍于圣面,月太君也不好发作。
前年大婚过后,夫君便不曾进去过,一直续娶着侍妾,所以在外人看来,月家二公子的正夫人只不过是个摆设。
真的是这样的吗?
至少,蕊落不这么认为,因为每次喝酒喝到微醉的夫君总是以一种夹杂着恨意与爱恋的眼神凝望着她。
在欢好时也一样。欢好过后,夫君总是一脸落寞,被一种仿佛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或是渴望得到某种东西而求之不得的愁绪紧紧包裹着。
相公想要得到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蕊落紧紧握着手中的紫玛瑙簪子,望着那仿佛遗世独立的“暮月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