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天越是傍晚就越是冷,风吹起张怡的薄衫,裙子的下摆被风吹的飞舞着犹如波浪一般。露出的肌肤上起的鸡皮疙瘩均匀地分布着。可张怡象是没有知觉一样,木然地走在人行道上。全然不知前面是什么情况。
就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周围的人或穿着风衣或是衬衫外套着褂子。可他却只身着T恤。张怡怎么走,他就怎么走,张怡慢慢走出了林荫路,道路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她全然不知,红灯明显地亮着,可张怡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照直走着,汽车喇叭刺耳地鸣叫着。后面一直跟着的那个男人跑过来却被过往的汽车拦在了路的这边。
张怡的脑中不断地回想着:“你就是他的玩物,玩物。”
是了,就是,他想我的时候就出现了,我想找他就是找不到,我真是笨,这么明显的骗局我依然能上当,还以为上次有什么事,替他担心了好多天,他的出现让我昏了头了,我真傻,我真傻。
红灯依然亮着,汽车来回穿梭着,张怡走在路中间,外面的人看着真是一个惊心胆颤。那个跟着的男人依旧引起了汽车的嘶鸣,他在横穿马路,就在他一把拽住张怡的同时,一辆轿车伴着刹车的刺耳声停在了两人的身旁,一串咒骂抛在了短暂停顿后疾驰的这辆轿车身后。
男人拉着瞪眼看他的张怡走到了人行道上,奇怪的眼神让男人不知所措,这种反应完全不是张怡应该有的反应。好象是看陌生人一样的。果然张怡说出的话让男人吃惊不小。
“你干嘛拉我,你是谁啊!”男人害怕地拼命晃着张怡,并大声吼着:“好好看着我,看看我是谁,你怎么了,醒醒啊。”他完全不理会路人朝他撇来的目光。
“放开我,骗子,你还想干嘛?”张怡终于回过神来了,认出了这个男人。她开始拼命挣脱。
“等我说完,行嘛,哪怕你等我说完,让我站到这马路中间,我也不在乎。”
“放过我,你放了我吧。”张怡说着无力地虚脱了,坐到了地上。
李天云见状只得拦腰抱起张怡,任凭张怡双臂拍打着他的身上和头,脸。只顾向前走,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将张怡塞进后座,自己坐在她的旁边。
出租车疾驰,向着张怡住址的方向。
张怡的电话不停地响着,张怡并不去理会,听到了李天云说出了她的住址,她就沉默了。
卓亚和可儿的来电轮番地轰炸着,李天云一把拉过张怡的包拿出了手机,接了。
卓亚和可儿听到是个男人的声音纳闷至极,没多大工夫就又释然了。听到这个男人说张怡很安全,两人安心地挂了电话。
开了门,张怡并不关门。冲着这个男人说:“有什么话你说吧,说完就从这个门出去,再也不要来打搅我。”
“好,让我说完,我就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直到我死。”这话说得生硬又冰冷。张怡打了个冷颤,接着打了个喷嚏。接过李天云递过的纸,擦了。
李天云脸上的肌肉明显地绷紧,额角渐渐渗出了汗珠。从床上拿了件张怡的外套给张怡披上,拉她坐到了床上。张怡站起拿了坐垫,坐到了地上。
“我结了婚。”
“这个我知道了,你就不用再重复了。”
“好,我现在正跟她办离婚……。”
“你这也太老套了吧,你是一个已婚者,这就已经够了,至于离不离婚是你们俩的事情,我不想参与,我们结束了。我不想陷入女人的战争。我不想被别人羞辱,尤其是那样一个粗俗的女人。”张怡渐渐激动了,脸颊因为充血而变得红润。想起那个女人的话,张怡发泄着所有的怒气,怨气和被欺骗后的恨意。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伤害你,我已经没多少日子可活了,我只想在我的有生之年谈一场恋爱,我得了肺癌。我承认我太自私了,我错了,不该把这种伤害强加在你身上,可我这么多天一直在谴责我自己,是继续这场我梦寐以求的爱情。还是继续我厌恶的这场婚姻。我消失是因为我想趁我们的感情还在萌芽阶段,还你一个正常的生活,后悔不该打扰你,让你承担你不该承担的痛苦。这么多天,在我睡不着的时候就走到这里来站在你窗外。感觉和你离得很近了,我的心温暖极了,象是得到了安慰一样。本想就这么看着你,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
张怡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李天云。她一时半会好象消化不了这些话,听懂了其中意思,但因为太突然完全在意想之外,脑子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该怎么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