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郢川也被带到警卫室做笔录。经过审讯,那个小混混证实是校外人员,被移交警局,而司郢川只是被校方训斥一番,就从警卫室放了出来。
这时已经是就寝时间,教学楼前和公寓楼前已经没有学生,唯独昏暗的路灯下,靠墙站着两个女生,一个是姜妲,一个是顾亦久。
看到司郢川出来,姜妲呼哧呼哧跑向他,还没张口,眼睛就红了。
“放心吧!校方说了,是对方先动手,不追究我责任,而且已经毕业了,不会给我处分。”司郢川伸手摸摸姜妲的脸:“傻不傻,哭什么。”
姜妲甩开他的手:“谁关心你被不被处分,他打你你怎么不躲开呢!”
说完盯着他的太阳穴:“你以后不会变成傻子吧?”
司郢川哭笑不得,心里感动,面上却佯装痛苦,捂住脑袋:“唉哟,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疼,耳朵还嗡嗡地响,那边树下一晃一晃的是什么东西?是个人吗?我怎么觉得自己眼睛犯花了?”
姜妲放声哭泣:“完蛋了,以后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二傻!”
司郢川哈哈大笑,把姜妲的脑袋摁到自己胸口,紧紧抱住她:“好啊,生一群傻小子。”
司郢川以为姜妲只是跟自己撒个娇,哭泣也是装的,可是现在她却把脸埋在他胸口,没声响。
刚才大哭是假哭,现在的无声却是真的哭了。
尽管她尽力克制自己,但是司郢川还是感觉到她肩头在微微抽搐。
“姜妲?怎么了?”司郢川担心地问。
姜妲闷声闷气地说:“刚才曲袅袅说,她可以比任何人都喜欢你。我反思了一下,我对你好像从来没有这么努力,我爱你,也要求你一定爱我,太自私了。”
爱不都是自私的吗?
司郢川抚摸她的头发,柔声说:“你是姜妲,姜妲不需要太努力,司郢川还是会选择她。”
“啧啧,酸死我了。”顾亦久在两个人身后,靠着墙,挑着眉眼看他们。
当天晚上,三人索性不回寝室,顾亦久被姜妲拉上,三个人一起实行了司郢川的馊主意,在教学楼楼顶过了一夜,三个人聊了一夜的天,直到天光乍现。
虽说是顾亦久解救了司郢川,但司郢川非但没有感激顾亦久,还责怪她多管闲事。
姜妲佞笑着给顾亦久解释:“我给你翻译他这话的意思吧,意思就是他担心你被外校那些不干不净的人盯上。招惹上他们,准没好事。”
顾亦久满不在乎:“我不稀罕。”
其实顾亦久知道,他的责怪里裹含着关心。
时间匆匆地过,所有人都步履不停。
姜妲和司郢川毕业了,从此启中里就没有他们的身影了。
当意识到这一点,顾亦久已经升上了高二,开始了第二学年的学习。
起初顾亦久还担心自己上学放学会被小混混堵,每次经过小弄堂,脑海里总会浮现起小混混的那句警告,担心他们会成群结队地从阴影里走出来,把她团团围住。
可是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又相安无事地过了一段时间,并没有什么社会人员出现扰乱顾亦久的生活。
这件事也就渐渐淡去。
夏怦然在高一暑假已经出国,是舒婕带着顾亦久一起到机场去送的别,当然,到场的还有启中的校长,夏怦然的亲生父亲。
临行前夏怦然对顾亦久说:“你应该比我更了解穆西池,我相信他,你更应该相信他。”
顾亦久似乎是被夏怦然点醒,是啊,她跟穆西池青梅竹马,从小如影随形,还有谁比她更了解穆西池?
为什么就因为一通电话,就要全盘否定他们的过去,否定掉那个对她关怀备至,细致入微的西池哥哥?
她决定再给穆西池一个机会,下次他若是再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亲口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