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宁亲王和恭亲王便住进了纳桑为他们安排的住处。他们在房间里焦急的踱着步子,心里焦急万分。
纳桑暗中派人监视这这两个人的一举一动,是胜是败就在今晚了。
栾亲王走到纳桑边上,眼睛看着不远处宁亲王和恭亲王二人歇息的住处:“恐怕他们今晚会有什么动静。”
纳桑点了点头,嘴唇抿紧,手指更是握紧了几分。
一个小太监手端着四碗炖燕窝,走到大殿中间,将东西放在桌上之后便转身要走。
“等一下。”云亲王冷冷的开口道。
小太监惶恐的跪倒在地,哆哆嗦嗦的说了句,“王爷叫奴才何事?”
云亲王见他如此慌张不由剑眉一横,朗声问道,“本王记得我们四人不曾有谁说要吃东西的,你为何送东西过来?”说完,更是怒目而视。
“回王爷的话,奴才看见您四位爷整整一个下午都没吃东西,便擅自做主想那些东西过来给四位爷颠颠肚子。”小太监吞了口口水,不着痕迹的将自己的双手藏到衣袖里。
“好了,云亲王还是不要为难这个奴才了,你下去吧。”栾亲王走到小太监的身边,一手搭在他的肩上,柔声说道。
云亲王深深的看了那太监一眼,便不再说话。
小太监连忙朝栾亲王一拱手,起身便要走。“慢着。”这次出声的可是栾亲王。
他笑盈盈的走到愣愣的小太监面前,趁他不备,迅速的抄起宝刀架在了他的脖颈之间。
小太监连忙跪倒在地,“栾亲王饶命!”说罢,他狠狠的在地上磕头,很快地板上便出现一片血红,他顶着淤青流血的额头,哭声喊道,“饶命。”
云亲王这时一步上前,反手抓着小太监的手揉捏着,手指每到一处,小太监的脸色便黑上一分,直至云亲王将手法拿捏完毕,那个太监已经一口黑血喷在了云亲王的官袍上。
纳桑走过来,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你为什么还敢出现?”
“不能说,奴才知道奴才犯得是死罪,但是奴才实在是不能说。”说罢便想咬舌自尽,却被栾亲王先一步击晕。
“纳桑,你看。”栾亲王踢了踢脚下已经昏过去的小太监问道。
“锡,派人去查查这个太监。我倒要看看他是什么来头。”纳桑狠狠的说道,碧绿的眸子在漆黑中发着幽暗的光芒。
宁亲王轻声问道,“王爷不会就这么见死不救吧?”恭亲王看了他一眼,蔑笑着说:“就纳桑那个孬样,查不出什么名堂来的。”
“可是万一……”宁亲王还是觉得不妥,他回想着今天纳桑的眼神,心中不寒而栗。
“没有万一,今晚死的不会是我们,而是纳桑。”恭亲王窃窃的笑道,眼眸中的狠毒如蛇蝎般肆意张狂。
“怎么说?”
“我们虽是碰过苦无,但是却没有粘在自己的手上,就算有事也未必是我们,可是那个下毒的人必死无疑,况且他还有把柄在王爷的手上,估计这会恐怕要和纳桑来个玉石俱焚。”
锡快步的走入殿中,将自己所查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纳桑等人听,“这个太监叫付建,是我们赤炎国武城人氏,在三年前进宫,家中还有一个年迈的母亲,此人极其孝顺,国主在世时也是十分欣赏他的孝顺,但是他的母亲却在一个月前不知去向,我派人问过附近的百姓,他们只说是被一群官差接走了。恐怕他不说的原因便是有人在背后用他的亲娘威胁他。”
纳桑看了那个晕倒在地上的太监一眼,随后叹了口气。他让栾亲王把那个太监弄醒,因为时间不多了。
栾亲王从衣袖中掏出一个陶瓷瓶子,掀开上面的盖子,放在那个太监的鼻子下晃了晃,他就幽幽的醒过来了。
“我知道你不说的难处,但是国主的死比任何人都重要,你以为你死了,你母亲能够没事么?你母亲要是知道你为了她毒害了国主,她可是还会认你这个儿子?”纳桑蹲在他的身前,目光真挚的说道。
小太监的泪水随即流了下来,“王子,对不起,是奴才愚笨了。不过还是恳请王子能对家母往开一面。”
纳桑握住他的手,重重的说道,“如果他们伤害了你的母亲,我一定让他们百倍奉还。”
小太监感激的笑了笑,嘴里不断着涌着乌黑的血丝。他知道自己大之将至了。
“快去把所有人都请来,包括我那位叔叔。”纳桑怒吼道,他怕在这个人还没说出真相之前就已经死去了,那父王的死便真的是难以澄清了。
不出一会儿,纳廉王爷赶来了,他看到躺在椅子上的付建太监时,不由眼角一跳,但他还是轻轻的笑了笑。神态自然的走了进来。宁亲王和恭亲王也进来了,他们看到那个吐着污血的小太监,心里更是一惊。荣亲王和贵亲王看了眼那个太监,便不做声的站到一旁。
“说吧。”纳桑将手放在他的肩上,似要给与他力量。云亲王掏出一套金针在小太监的身上来回的施针,希望能延长他的时间。
“一个月前,纳廉王爷派人接走我的母亲,给我捎信说母亲安好,但是如果不听他的话,母亲便会受到折磨,我想着年迈的母亲又岂能受得住什么折磨,硬是咬牙答应了他的要求,可是……可是他当时给我苦无的时候,没说是剧毒,只说是会使国主的生病,我便信了……我真是蠢啊……王子,恭亲王和宁亲王虽没有参与下毒之事,但是他们二位都是知道的……王子……我怕是没脸见国主了……他……他老人家对我那么好……”付建一口气将所有的真相都说了出来,口中的黑血随着嘴巴的一张一合流到他的衣服上,凝结成块。
“不行了。”云亲王,停住手中的金针,暗暗的叹了口气。
“你血口喷人!!”纳廉王爷红着眼睛伸着双手要过来掐死付建,却被栾亲王一掌击退,倒在地上。
“王子……这是这是……这是纳廉王爷说事成之后给奴才的奖赏,他说拿着这个离开皇宫,会有人给奴才安排的…您看…奴才没有骗人……”两行清泪从付建的眼眶中落下,他手心里有一枚通透的白玉,上面刻有一个大大的廉字,他的手僵硬在空中,眼睛瞪大如牛,嘴巴张得大大的,一口恶臭之气从他口中冒出,他啊了一声,便见他全身青筋暴起,在椅子上不停的抽搐,最后瘫在了椅子上,一动不动,手中还紧握着那枚白玉。
纳桑拿过他手中的玉,手负上他的眼睛,将他的睁大的眼睛合上了。
“叔叔,您可是还有话说?”纳桑将玉拿在手里,在众人的面前晃了一遍。
“这……这……”纳廉王爷惶恐的看着纳桑那双如修罗的眸子,口中的辩解不知何时变成一片空白。
纳桑抢过栾亲王腰间的宝刀,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刀没入纳廉王爷的身体,只有一个刀把露在外面,其余的刀刃深深的插了进去。纳廉王爷一口鲜血喷出,眼眸睁得大大的,“叔叔真是小看你了。纳桑。”
说罢,两眼一翻,倒在地上没有气息了。
宁亲王和恭亲王齐齐跪倒在地,“王子开恩!”
纳桑回过头,碧绿的眸子里只有暴戾,“把付建的母亲交出来,我便饶你们不死!”
宁亲王和恭亲王赶忙磕头。
“恭喜国主手刃逆臣贼子。”锡当即跪倒在地朗声说道。
“恭喜国主。”云亲王和栾亲王还有荣贵两位亲王齐齐跪倒在地,大声的说道。
纳桑连忙将他们四人扶起,“如果不是你们,我又怎么能手刃杀父仇人呢?”
六人相视一笑,赤炎国要迎来新的和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