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温父温母已经呆着许久了,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温宁会把陆崇带过来。
两人明明已经没有关系了,为什么陆崇还会阴魂不散地呆在他们女儿的身边。
而且乐乐是陆崇的孩子,这个事情他们也是知道的,这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这个是妈咪的朋友,乐乐要叫叔叔哦。”
“叔叔好。”
“你好。”陆崇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站在原地,感觉他的脚都麻了。
陆崇看着坐在一旁的温夏天和章浅春,微微点头叫道:“伯父伯母好。”
“恩……”
两人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也来得太突然了吧……
“商商呢?”温宁抱着乐乐问道。
“聂商的公司临时有事,先过去了,说傍晚的时候在来,顺便带着大家一起去吃饭。”
“哦。”
“小宁啊,你怎么会和陆崇一起来的啊?”章浅春问道。
“额,这个说来话长,他说要来就来了啊。”温宁耸耸肩说道。
“陆叔叔抱抱。”在温宁的怀里的温乐突然张开双臂,温宁诧异地看着儿子,啥时候这小子这么奔放了。
陆崇也是没有想到,然后快步地上前,看着瘦瘦小小的温乐,伸着手不知道该怎么抱。
“呐,给你。”温宁闷闷地把温乐塞到陆崇的怀里。
陆崇慌慌张张地接过温乐,动作尽量放轻,怕弄疼了这个脆弱的小家伙。
“你叫乐乐是吗?”
“恩。”
温乐环着陆崇的脖子,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喜悦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他很喜欢这个叔叔呢。
温宁看着两人相处地不错,也是满心地感慨,血缘这种东西真是讲也讲不清。
“爸妈,你们出来一下。”温宁朝着她爸妈小声地说道。
三人走出病房,而乐乐还乐此不疲地和陆崇嬉闹。
三人来到走廊,章浅春抓着温宁冰凉的手,关心地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最近有好好休息吗?”
“还好,妈你也是怀过孕的,你也知道这段时间总是很容易累,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温宁拍拍她妈妈的手,安慰道。
“那就好,啊,陆崇怎么会跟来?”
“别提了,他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温宁无奈地说道,她也不想让陆崇和乐乐见面,但是当她看到两人相处地这么和谐的时候,她发觉这个决定也不错。
“他知道这个孩子是他的了?”温夏天问道。
“恩。”
“他怎么会知道?你告诉他了?”
“爸,你别把陆崇想得那么笨,他自己猜到,而且逼我承认的。”温宁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温夏天沉默了,温宁对陆崇的维护让他有些……不满。
“哎呀,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说是陆崇猜到的。”温宁看着父亲的样子,也知道他在傲娇什么,以前她总是站在他的对立护着陆崇。
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但是那段时间她这个情人劈腿了。
“那他知道乐乐……”章浅春担心地问道。
“不知道,这个千万不能让他知道。”温宁立刻叮嘱道。
“奥奥,好的好的。”
三人走进病房就听到乐乐的小声,咯咯的非常清脆。
“陆叔叔,你带乐乐出去玩嘛。”
温宁扶了扶额头,又来了,她儿子每次见到陌生人就会说带他出去玩。
不过也是,他的大部分生活都被囚禁这间病房内,这样的生活乐乐早就过厌了。
“好啊,乐乐想去哪呢?”陆崇柔声地问道。
果然,温宁心里不妙地叫道。
凭借温乐小朋友那上天入地万中无一的卖萌绝迹,几乎每个陌生人都会答应乐乐的要求。
显然,陆崇就更加纵容乐乐了,几乎是秒回到啊。
“乐乐!”温宁大声地叫道。
温乐听到温宁的声音下意识地往陆崇身后躲去。
温宁气得要死,她疼他宠他五年,竟然这么快就被陆崇收买了!
“陆叔叔救我!”温乐抱着陆崇的脖子大叫道。
“你给我住嘴!”温宁扑过去想要抓住温乐,但是直接扑进了陆崇的怀里。
“阿宁,乐乐还小嘛,你别和他一般见识。”陆崇一把抱住温宁,免得她受伤,一边柔声地劝说道。
“是啊是啊。”乐乐立刻附和道。
“我跟你们拼了……”
一屋子的欢声笑语乐乐今天特别地开心,但是开心也要有个度,乐乐的身子吃不消,闹了一会儿后,就睡着了。
温宁抱着乐乐,小心地把他放到被子里,自己也有些累了。
“还好吗?”陆崇关心地问道。
“恩。”
“要不要去睡一下?”
温宁看了看时间,还是下午四点,还早,等乐乐醒来她也睡得差不多了,于是她点点头。
“你睡哪里?”陆崇问道。
“出门右转第一间就是我的。”
“走吧。”
温夏天和章浅春就这样看着两人出去了,半晌后,章浅春在说道:“两人不会复婚了吧?”
“不会吧,这样子是要犯重婚罪的啊。”温夏天说道。
“他们应该是在德国领证的嘛,这样也算嘛?”章浅春又问道。
“不知道啊。”
两人就这样针对这个问题作出了仔细的讨论,好在温宁不在现场,否则真是要被气得吐血。
这想象力真是要突破边际了。
“喂,母亲。”
“聂商,你的妻子有一个儿子,名叫温乐,但不是你的儿子。”手机的对面传来一道雍容冷静的声音,每个字的咬字都是清晰有力,语速不急不缓,听起来极为高贵。
聂商皱了皱眉头,刚想解释些什么,对方从容不迫的声音,让聂商眉头皱的死紧死紧。
“你和温乐的DNA检测现在正在我喝下午茶的桌子上。”
“你派人调查乐乐?”聂商的声音倏得一下沉下来。
乐乐是他和温宁保护地最好的宝贝,但是现在却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这样给调查了。
而且一调查直接是最深层次的调查,DNA,果然够狠!
“是的。”爱葛妮丝说的十分地从容淡定理直气壮,因为作为她这个身份地位,确实有资格这样平淡地说出这样一番让人恶心的话。
“母亲,我的生活自从我成年以来都是我自己决定的,包括我和我妻子现在的婚姻。”聂商知道他不能和自己的母亲大吼大叫,这些对她根本没有用。
因为他未成年的时候,就已经完全试过了。
他的母亲是一个非常冷静镇定的人,所有的吵闹她都能微笑着面对你,然后轻柔地和你说这样是不好的。
每一次他都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有力使不出。
所以和他妈妈过招,一定要用一种微笑的态度来谈判。
当初他和温宁的婚礼,就是温宁来解决的,他永远忘不了那个时刻的温宁。
穿着雪白的连衣裙,瘦得很是夸张,衬得她的一双眼睛愈发地大,他从未在一个成年人脸上看见过如温宁那般澄明的眼睛,如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还没有见识过人心的险恶,没有见识过人心的冷暖。
她三言两语把想来舌灿莲花的母亲说的无话可说,最后同意了他们的婚礼。
但是,他这次不会让温宁来说,温宁,本该是他好好护着的,哪里需要现在的的独当一面、辛苦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