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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节爱在细节中

心情好的日子总觉得时间飞快,亚男突然想起好多天没有回家看爸与妈了,还有那一片天空——亚男一年多前住的院子。想到院子里种有许多的植物,有木本的葡萄树、枇杷树、石榴树、桂花树,还有草本的菊花、满天星、夜来香、含笑花等。呵呵,他们也都应在想亚男吧。亚男想到今天是星期天,吴水与李一都在家,可以一起去看李叔与李婶了。

“走,今天休息,我们大家一起去看外公外婆。”亚男大声呼唤道。

“好!”吴水与李一两个竟也一口同声应和道。

这时已是初夏,正是花儿开满院,含笑花似雪、星星花典雅、石榴花高贵红得似火;还有那四季桂,满树的黄花,星星点点的,它们竞相吐露着芬芳,随着风的气息,亚男他们一到门口就闻到淡雅的花香。树下花旁,是绿茵茵的草地,树杆有序排列着,左看左成行,右看右成排,鸟儿在树梢轻盈的跳来跳去,嘻闹着自语着。

“外公,外婆我们回来了。”儿子李一大大咧咧地嚷着,虽然他已经十五岁了,但完全还是天真无邪的小孩,许多事情他还不懂,也不理解,就象那树上的鸟儿喳喳地叫了一声外公外婆,人影子在外公外婆面前一晃,就跑到儿时邻居的朋友家玩。

“爸,身体感到舒适些吗?您在锻炼走楼梯!”亚男看着爸心疼地说,“小心。别看我,注意扶住楼梯扶手。”

“嗯,身体感到舒适,现在走楼梯也轻快多了!”李叔抬起头看着亚男喘着气说。

“爸爸您继续锻炼吧,我陪您。”亚男快步走到李叔的身后。

亚男看着李叔蹒跚地又走到楼梯旁,上下楼梯还是有点费力,“爸,我扶您吧!咱俩一起走。”亚男不忍看着李叔的艰难走,想去搀扶他上下楼梯,上前说道。

“不,不要,让我自己来吧!我能行的。”李叔坚定地说着。

亚男只好跟着背后,看着李叔,让他自己去走楼梯锻炼。只见李叔用疼痛的双手扶着栏杆,慢慢把脚探下层的楼梯,一步一步往下走台阶。下楼梯还算不太难,可是掺扶着上楼梯那就不容易了。李叔用两手扶着楼梯扶手,左右脚先后向上缩,他消瘦的身子向左微倾,显出很用劲的样子。才上一两步,额上就渗出了一粒粒的汗,亚男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泪。

李叔却笑着说:“现在已如此,不必难过。你看到我的进步了吧,应为我高兴。”

是呀,一年前的李叔身体上插了许多的导管,粗粗细细的,手脚都没有一点肌力,虚弱地躺在白色的床单上,在疼痛的海洋中挣扎,像个溺水的人。医生还曾对亚男姐妹们说:如果你爸会从病床上站起来就是奇迹了。

是的,李叔用耐力与坚强创造了奇迹。李叔在紧紧地配合医生的治疗,一天一天在与伤魔作抗争。

这时,亚男看着李叔的背,听着李叔上楼梯发出“嗨哟嗨哟”的声音,那是他给自已加油,让自已手脚协调的口令。泪又禁不住地流了下来。亚男偷偷地拭干了泪,怕李叔看见。亚男想到了,那“嗨哟嗨哟”的声音是亚男在小时候,李叔挑着亚男姐妹上山或挑重担时发出的声音。

“爸,您还记得吗?小时侯的我们姐妹,可是您挑着我们上黄山旅行的。”

“是呀,爸如果没有骑车摔倒,还会再次挑你们上黄山,呵呵。”李叔说着露出了开心的笑容。亚男看着李叔竟感觉到他手脚灵活起来了。

亚男也不由发出“一二、加油”、“一二、加油”的应喝声,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跟在李叔的身后,走完每一层台阶。而后李叔又回到房间,拿起笔来锻炼手的灵活性。

“爸,你还写字!还写得如此洒脱的字!”亚男惊讶地叫道!

“嗯,我坚持每天用圆珠笔写日记呢。”

“我看看!”亚男伸手拿起李叔的日记本。只见日记本上,写下当天是怎么样训练?做了哪些方面的运动?在日记本上,竟没有看到写这运动锻炼给李叔带来的痛与厌倦,只看到李叔写的是他的运动量是一天比一天多。亚男禁不住漱漱地落下两行泪。

“爸,你真棒!”亚男不禁伸出大拇指地说。

亚男真的偑服李叔的毅力,真正地体会与领悟到:事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生活没有过不了的坎,明天会更好的。

亚男看到李叔秃顶的后脑勺长满了头发,精神矍烁的眼神,眼里闪动着幸福的光芒,脸上的皱纹也明显地少了。亚男笑意从脸上荡漾开来。

亚男看到李叔的康复,此时此刻,一种从未有过的释放感让亚男心胸豁然开朗,头脑顿时清晰了起来,可谓是步履轻松,思如泉涌。亚男心也出奇的静,听得见种子破土的呐喊和小草拔节的欢呼。谁说天籁无声?这才是亚男的精神之巢。亚男的心情都如吃蜜糖似的,心里甜滋滋。

“遇上你是我的缘……”一阵铃声。亚男手机响起来了,亚男一看原来是吴水的电话。打开手机说道:“喂,都在妈家,挂什么电话呀!”

“我见你陪爸锻炼,学校突然有事叫我,我来不及与你打招呼就离开妈家,事情办完。儿子自己已跑回家现正与他同学复习功课了,我想起爸喜欢吃水饺,就在家里包水饺了。你没啥事,就回来一趟送点水饺给爸妈吃吧。”亚男只听电话传来一阵夹杂锅铲的声音。

“好吧,那你搞好吃点哦。”说完亚男坐坐后,就与李叔李婶道别回家。

立夏的雨最不寻常的,它不同于春雨,象牛毛,象花针,象细丝,密密地织着,把树叶儿,小草儿洗得发绿。它是暴风雨,下得让亚男都躲藏不及,白亮亮的雨点就砸在亚男的身上、脸上,还真的发疼。一切东西都被裹在里面,让人辩不清哪是树,哪是地,哪是云,四面八方全乱,全响,全迷糊的。亚男骑着电动车都无法前行了,只好躲藏到屋檐下,看盛着饺子的锅盖上被雨淋了直冒出气,心里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心里想:这样的雨要下到什么时侯?不能等,否则冷了就不好吃的。爸与妈肚子也一定饿坏了。冲,就让雨洗去身上的风尘,免费淋浴呢……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到了李叔家,李婶一见亚男都愣住了,眼里透出爱怜,嘴里却不停地埋怨:“这么大的雨你怎么来呀!这么大的雨你怎么就跑来了,快换衣服吧!这是紧身的你穿刚好。你也喜欢,这衣服就给你穿。”只见李婶拿出她最喜爱的衣服递给亚男。

亚男听了李婶的话,看见李婶拿着衣服,心里一阵的感动。心里潮潮的、湿湿的、像涨了水的河,又象趁着雨水长起来的柳梢。心想道:原来妈妈对我的爱像一壶酒,被窑藏了,今天仿佛是打开的酒壶一闻就觉得满肺腑都是醇香,一闻就醉了。这种爱,古典得像一座千年前的庙宇。是呀,妈妈现在是老了,说话也爱唠叨,但妈妈对子女的爱是永远无私的奉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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