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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戏答联

鞭打黄牛背

棍戳黑狗牙

咦,哪里放炮?

哦,他们过年。

螃蟹浑身甲胄

蜘蛛满腹经纶

小犬入门嫌路窄

大鹏展翅恨天低

——注:此为一乡绅嘲笑解缙,解缙巧妙对答。

一群鸿雁天边过

半只烧鹅地上爬

炭黑火红灰似雪

谷黄米白饭如霜

何草不黄秋以后

伊人宛在水之湄

——注:何草不黄,为《诗经》篇名。下联见《诗经·蒹茛》:“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出井蛤蟆穿绿袄

落锅虾公着红袍

马过木桥蹄打鼓

鸡啄铜盆嘴敲锣

鸡蛋无盐真淡蛋

猪肠未切好长肠

白店白鸡啼白昼

黄村黄犬吠黄昏

地冻马蹄声得得——杨邃

天寒驴嘴气腾腾——李东阳

——注:冬寒,李东阳屡屡以足顿地,杨犯喘病,遂有此联之戏。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

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三尖笔架山,内无虎豹

一勺砚池水,中有蛟龙

——注:此联以文房器具(笔架、砚池)巧妙入联。

童子六七人,无如尔狡

太守二千石,莫若公贪

——注:此为一太守与一孩童的戏答。

鲈鱼四鳃独占松江一府

螃蟹八足横行天下九州

三竺六桥,九溪十八涧

一茶四碟,二粉五千文

——注:上联为浙扛杭州西湖风景,下联用茶倌堂馆报账时所说的话,此为作家郁达夫即兴应对作品。

进此门不许尔七颠八倒

到这里哪管他五眼六通

竹本无心遇节岂能空过

雪非有意他年又是自来

晚浴池塘涌动一天星斗

早登台阁挽回三代乾坤

八岁儿童,安有登科之志——某县令

三年经历,岂无报国之心——彭辂

黑白难分,教我怎知南北

青黄不接,向你借点东西

——注:正值夜间,房主摸索着点灯,邻人来借粮。

松下围棋松子每随棋子落

柳旁垂钓柳丝常伴钓丝悬

一支烛尽,烧残举子之心

三幅文成,惊破试官之胆

云锁高山,哪个尖峰敢出

月穿漏壁,这条光棍难拿

穿破许多草鞋,不为行脚

见过甚么道理,便住此山

独立小桥人影不流河水去

孤眠旅馆梦魂曾逐故乡来

水中冻冰冰种雪雪上加霜

空中腾雾雾成云云开见日

和尚头光,光似琉璃光佛

道官身老,老如太上老君

眼前一簇园林,谁家庄子

壁上几行文字,哪个汉书

何方野鸟,敢从梅树借栖身

有志蛟龙,偏向海门来现爪

坐北朝南吃西瓜,皮往东放

自上而下看左传,书向右翻

岭上孤松,春夏秋冬风债主

海中独石,东南西北浪冤家

塔顶葫芦,尖捏拳头捶白日

城头箭垛,倒生牙齿咬青天

醉汉骑驴,颠头颠脑算混账

梢公摇橹,打拱作揖讨船钱

四大皆空,坐片刻,无分你我

两头是路,吃一盏,各自东西

到南天门歇歇脚,喝杯茶去

登祝融顶看看山,携朵云来

寄语游人,莫谓此山移得去

请看活佛,尽从彼岸跳将来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

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褐鼠有情,小姐耳边呼姊姊——佛印

斑鸠无礼,老僧头上叫姑姑——琴操

天当棋盘星当子,谁人敢下

地作琵琶路作弦,哪个能弹

昨日偷桃钻狗洞,不知是谁

他年攀桂步蟾宫,必定有我

路旁麻叶伸青手,讨甚东西

江上芦花点白头,问谁南北

大肚能容,了却人间多少事

满腔欢喜,笑开天下古今愁

读红楼看宝黛钗调情大观园

看西厢有张孙杜斗法普济寺

穷鬼哥快出去,莫要纠缠小弟

财神爷请进来,何妨照看晚生

既住一巷两街,彼此何分南北

再要七嘴八舌,那就不是东西

——注:沿海某镇章一巷分南北两街,一年中秋节搭台唱戏,两街人争执不下。两位老人分别撰上下联,平息争端。

手执夏扇,身着冬衣,不识春秋——某大监

口食南禄,心怀北阙,少件东西——某秀才

我具一片婆心,抱个孩子送汝

你做百般好事,留些阴骘与他

——注:题某送子观音庙。

小子,重叠两山该是重,何以读出——金圣叹

老师,出走千里应为出,为啥念重——牧童

莫笑我老朽无能,许个愿试试

哪怕你多财善贾,不烧香瞧瞧

将众山移开,东海在前,昆仑在后

让一阁独立,清风有主,明月有家

蚕作茧茧抽丝,织就绫罗绸缎暖人间

狼生毫毫扎笔,写出锦绣文章传天下

这回来得忙,名心利心,毕竟糊涂到底

此番去甚好,诗债酒债,何曾亏负着谁

鸡狼毫写红鸾笺,雁足传书,南来北往——小姐

马蹄刀割黄牛皮,猪鬃引线,东扯西拉——鞋匠

东启明,西长庚,南箕北斗,朕乃摘星手——乾隆帝

春牡丹,夏芍药,秋菊冬梅,臣为探花郎——刘凤诰

处处通途,何去何从,求两餐,分清邪正

头头是道,谁宾谁主,吃一碗,各自东西

只这几文钱,你也求,他也求,给谁是好

不做半点事,朝也拜,夕也拜,令我为难

——注:题一财神庙。

为人须凭良心,初一十五,何用你烧香点烛

做事若昧天理,半夜三更,谨防我铁链钢叉

——注:题某城隍庙。

百善孝为先,论心不论事,论事寒门无孝子

万恶淫为首,论事不论心,论心千古少完人

我若有灵,也不至灰土处处堆,筋骨块块落

汝休妄想,须知道勤俭般般有,懒惰件件无

——注:题土地庙。

四面灯,单层纸,辉辉煌煌,照遍东西南北——郑燮

一年学,八吊钱,辛辛苦苦,历尽春夏秋冬——塾师

开大山,砌小石,修拱桥,铺平路,通南通北——石匠

破长竹,划短篾,挽圆圈,箍扁桶,装东装西——篾匠

懒人抓背,上些上些再上些,真痛痒全凭自己

对客猜拳,着了着了又着了,好消息总在他家

任凭你无法无天,到此间孽镜台前,还有胆否

须知我能宽能恕,何不把屠刀放下,回转头来

伤心夜雨,蕉窗点寒灯半盏,替诸生改之乎者也

回首秋风,桂院剩秃笔一枝,为举家谋柴米油盐

——民国私塾联

既死莫伤心,好料理身后事宜,莫弄得七颠八倒

再来还是我,且撇下生前眷属,重去寻三党六亲

洞庭湖,八百里,波滚滚浪涛涛,大宗师从何而来

巫山峡,十二峰,云霭霭雾腾腾,本主考从天而降

先生大得便宜,只弄了一张琴,把千古湖山尽行买去

我辈适当闲暇,聊凭这三杯酒,将二人心迹仔细评来

女无不爱,媳无不憎,劝天下家婆,减三分爱女之心而爱媳

妻何以顺,母何以逆,愿尔辈人子,将一点顺妻之意以顺母

你眉头着什么急,但能守分安贫,便收得和气一团,常向众人开笑口

我肚皮这般样大,总不愁穿虑吃,只讲个包罗万物,自然百事放宽心

——注:题笑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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