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正恼着,家里的门铃再次响起。老宅那边送来了冰糖燕窝,林枫献宝似地送至了墨染面前。
墨染眼前一亮,果然欢喜。她胃里已空,这冰糖燕窝又是甜品当中最喜的一样,自然端了盅就尝了起来。
“衔草和泥,筑屋同居”,林枫这个理科高才,难得的文思敏捷,墨染喜欢的何止是冰糖燕窝的甜而不腻,这其中,更多的便是林枫“衔草”、“筑屋”的深情厚意。
林枫说:“就知道你会喜欢,父亲特地让人送来的。”
岂不知这“父亲”二字是犯禁的,林枫只想着借老父的用意冰释了二人。
墨染却是认了真的不想原谅,“吧嗒”把盛了燕窝的盅盏搁在床头,“你要想保住这孩子,就绝了老宅的好意。”
林枫只当她是负气,假子慕的事没少折腾了她,她也确有气的理由。可这眼下正是讲和的好时机,他又岂肯错过的。
“染染。”他轻唤了一声。
然而,不及他再出声,墨染已翻了个身,把脊梁背对着了他。
林枫亦知她不欲解气,然则,林默晗罕见的先示了好,他不忍错失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于是,端了炖盅,又递到了墨染面前。
墨染心中甚烦,腹中的胎儿因了林默晗的一句话,她从怀孕以来就不曾断过惶恐。这会无事献殷勤,她不知他安的是好心还是坏心。想起刚吃的他的东西,不由就翻江倒海地难受,胳膊肘往外一横,打翻了林枫手里的燕窝,洒在了被子上面,狼藉不堪。
他待要发难,她却是从床上跳起,奔进了浴室,又是一番昏天暗地地呕吐。
闻着满室的污秽酸味,林枫只得换了床褥,打扫了房间。
墨染漱了口,钻回了被窝。她把通身包裹得紧,只露出半个脑袋。睫毛湿漉漉的,视线里挡了一层薄雾,身体的不适,着实折腾了把她。
林枫就坐在床沿,他的手伸进被窝,握着她的手,紧着不放,“染染,我找个人照顾你吧?”
墨染却是气着甩开他的手,“林枫,你敢?我这浑身上下的不舒服,你不亲自照料,敢假手别人?你试试!”
林枫见墨染的眼角溢了泪花,不与她理论,去取了毛巾给她擦脸,边擦边跟她说:“染染,你向来聪明,该懂得我是不会撩开了你不管的,只是眼下的情形,你需要个人照顾。还有父亲那边,他从不主动与人示好,你我都是小辈,你见好就收吧。我从来都宠你,因为你值得,别恃宠拿娇了,让我失望。”
他缓言缓语,没多大责备的意思,只耐着性子与她说些道理。
她却是听来颇为羞恼,孕中的不适又令她脾气渐涨,自然又违拗了他。
墨染移动双手,扯去了林枫的毛巾,“林枫你什么意思?我不原谅了你的父亲,难道还是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