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说话呀!”婠婠拉着单雄信的胳膊撒娇道“我和唐姐姐一见如故,这样好了,我们义结金兰,如何?”说着她转头看向我,眨了眨眼睛,我心领神会,立刻冲她微笑着点点头“求之不得!”
不料,我话音刚落,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瞬间将我的希望打碎。
“不行!”伴着苍老而严厉的呵斥声和拐杖敲打地面的“咚咚咚”声,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夕阳撒着欢儿的跑进来,落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反射到眼睛里,我举起手试图遮住,一片阴影帮了忙。
“信儿,听说庄上来了外人,连我们的二庄主也要亲自照顾”那阴影里发出咯咯咯笑声,虽然同样是笑,却笑得我心里发毛。不禁暗自奇怪是什么人这么大气场,竟令所有人顿时鸦雀无声。
“二娘,这只是件小事,怎敢劳您老人家大驾,鸳鸯,还不快扶老夫人坐下!单忠,斟茶!要老夫人最喜欢的碧螺春!”单雄信那张冰冻的脸瞬间融化,满脸笑容,甚至有几分奉承。
门旁一个身着灰袍,低眉顺眼的中年男子应声出去,一位绿衣少女则搀着那阴影走到临窗的红木雕花太师椅旁坐下,然后垂手侍立一旁。
“怎么不开窗,老身早就说过,这个房间不能关窗,你们这些下人都当我死了不成?!”老夫人刚坐定,就迫不及待的挑起毛病来,单雄信向绿衣少女点了点头,那少女便转身打开窗子。
一阵风适时吹进来,直至吹到床上,挂在紫色帷帐上铃铛发出‘叮铃铃,叮铃铃’的响声,清脆悦耳,却又增加几分寒意。我伸手将红底平绣龙凤呈祥锦被裹在身上,仍是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那老夫人顺着声音望过来,视线落到我脸上停留片刻,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她冷笑一声,对垂首立在身旁的单雄信问道“这位就是你收留的姑娘!咱们二贤庄虽说乐善好施,可也不能什么人都往会带!惹出什么乱子,可不好收场!”
“是,二娘,我知道,不过唐姑娘她——”
“唐姑娘?”老夫人从单忠手里接过茶盅,掀开茶盖,放到嘴边轻吹一下,冷笑道“叫得挺亲切!说实话,是不是王伯当弄回来的青楼女子?”
“不是,二娘,她确实是儿路过清风山时救下的,不信可以问婠婠!”单雄信脸上堆满笑容,没有丝毫愠意,说完他走到婠婠身边,拉着婠婠道“婠婠,你告诉二娘,唐姑娘是我们在路上救的,并非青楼女子!”
婠婠急忙点点头,陪笑道“是,是,二娘,我和二哥还有单义,单义也可以作证!”
“是吗?”她显然仍有怀疑,半信半疑的盯着我厉声道“上次那个牡丹姑娘的教训你们都忘了吗?作为一家之主,老身不能再冒险,来人!把这个不要脸的骚狐狸给我扔出去!”
“谁是骚狐狸!?别仗着自己年长就胡说八道!”听到这,我再也忍不住了,‘呼啦’一声扯开被子,顾不得腿上的伤,拼命挣扎起来,忍痛道“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本姑娘也用不着摇尾乞怜,不用你赶,我自己走!”
不料话刚出口,就引来满屋子人的惊讶目光,有同情的,有好奇的,也有幸灾乐祸的。
我的反抗立刻激怒老夫人,她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手里的拐杖重重的落到大理石地面上,“梆梆梆”“岂有此理!哪来的野丫头!这是什么地方岂有你这小蹄子撒野的份!”老妇人苍老且尖锐的声音打破瞬间的寂静“来人啊!把她给我绑起来,浸猪笼,浸猪笼!小贱人!小贱人!”从她那布满皱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愤怒,怨恨,厌恶,还有一丝丝恐惧。也许在二贤庄没人敢和她这样说话,冷不丁碰到一个,即使她再强大,也会有畏惧感。因为在这个世上至少还有一个人不怕她,原来祥和世界出现了危机。
“你是什么人?你有什么权力决定别人的命运!他们怕你,我可不怕!老太太,记住了,姑奶奶我叫王小唐,今天我要让你长长记性!”说着,我抡起身边一个青花瓷花瓶向老夫人扔去,然后顾不得欣赏那张狰狞的脸有什么变化,就拼命向门口跑,“抓住她!小贱人!抓住她!”耳边传来花瓶摔碎的声音和尖锐凄厉且充满愤怒的咒骂声。
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家丁,七手八脚把我腾空夹起来。
任我怎么拼命挣扎,嘶喊,没有人理会,阿梦,救我!人......